云景醒过来的时候,立刻着打量四周,焦急的搜寻贺清欢的身影,然而偌大的房间除了自己,空空如也,他此刻觉得心都被撕成了两半,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怔在原地片刻,内心告诉自己,不能忍受心爱之人即将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急不可耐的就要奔向皇宫之中,不计后果的抢回挚爱之人。
可当他颤抖着身躯打开房门时,却见墨竹身姿挺拔的堵在门口,表情依旧冰冷,却比往日多了一丝忧心忡忡的模样。
云景似乎是没见到他一般,抬腿就要离开,然而这时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墨竹见自己主子几乎疯魔的样子,忧心不已,带着些安慰的语气说道:“主子,清欢姑娘走的时候让属下告知您,小主子们还需您照顾,让您切莫冲动!”
可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又怎么能听进去这些话,就在他要推开墨竹的时候,扶桑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的说道:“主子,你快去看看,小主子们都在不停的大哭,哄不好。”
云景听到这句话,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发疯,惶惶不安的奔向孩子房间。
还未走近前去,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云景一个纵身跳跃落到了房门处,只见房间里欢颜和另一个小丫鬟在抱着孩子们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轻声拍哄着,可脸上却显得无可奈何。
欢颜见到云景来了,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哽咽道:“大人,欢心和欢喜他们自从那会儿醒来就不吃不喝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
云景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哭的满脸通红,泪流满面,无比的心疼又惊慌失措。
他走到欢颜身边,接过来她手中的女孩,僵硬着身体温柔的抚摸着模样像极了自己的孩儿,轻柔的晃来晃去,嘴里还轻声哄着。
“念念,我是你父亲……不哭了好不好?”
那个孩子似乎能感应到他的爱一样,竟然真的渐渐的停止了哭泣。
见此情形,欢颜急忙把小丫鬟怀抱的男孩也抱给了云景,轻柔的放到了他的另一侧怀抱。
谁知,他这个儿子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哭的更甚了,以至于把刚刚哄好的妹妹吓得又跟着大哭起来!
他手足无措的看向身旁的男子:”扶桑,他们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扶桑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主子并未有疾......”
云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眸看着怀抱中的两个婴儿,呢喃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和父亲一样,也在想念你们的母亲。”
一个几乎破碎的流泪男人,怀抱着两个离开母亲大哭的孩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默默的红了眼眶。
而远在皇宫之中的女人似乎也感应到了他们的不安与伤感,心中一阵阵的闷痛让她心慌。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夜深人静的时刻还未得以缓解。
在她还忧心时,时渊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合心殿,带着些愧疚的看着女子:“清欢,抱歉,今日朝中之事有点多,回来的晚些。”
坐在凳子上的女人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没事,你先回去歇息吧,我也累了。”
男人双眉紧蹙,试探的问道:“孤今晚......可否睡在这里?”
然而,女人冰冷的话语如冰锤一样袭来刺痛着他的心:“不可以,等我癸水过去再做打算吧。”
说完,便毫无感情的站起身走向了床榻之处,无一丝挽留之意。
见女子对自己冷漠的样子,这个龙袍加身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却带着与其气质不符的落寞神色。
他暗暗叹了口气,自我安慰着,她刚离开孩子进宫,还不习惯,是该有一些脾气的……
于是略显无奈的说道:“那你好好歇息,孤明日再来看你。”
已经躺在床榻上的女人并未回应他,而是当作没听到一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几天,云景告假待在清雅居,时刻的与孩子们待在一起,似乎这样,会缓解一些心中的痛苦。
而贺清欢这边,也是在日夜挂念自己的孩子们,当皇上来看她的时候,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皇帝也没有责怪她,每次都暗自神伤的离开。
这日,她的葵水如期而来,时渊得知此事心中倍感激动。
这意味着可以算着日子与她圆房了,他即刻派张太医给她调理,甚至自己也开始吃一些滋补的汤药。
合心殿,一众的宫女和太监忙活着布置房间,本就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今又加了几抹红色,略显清冷的房间里顷刻间带了一些喜气。
贺清欢看着这些红色,却备感疑惑,走到宫女春花身边开口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宫女躬身行礼,面对眼前的女子态度极其恭敬:”回姑娘,奴婢也不知为何,是听从福禄公公安排的。”
女子不解的点了点头:“哦!”
她随后找个椅子缓缓的坐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些烦心!
在这皇宫呆着实在是太无聊,每天无所事事,不能逛街,不能回家看孩子,也没有朋友,时渊又不让自己在宫中走动,这不就是坐牢吗!
想到这些,就怒气不打一处来,等皇上晚间来看她的时候,只见女子精致的小脸上都是怒色。
他急忙上前询问:“清欢,怎么了?”
谁料,女子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愠怒的呵道:“时渊,你是不是把我当罪犯了?”
男人不知所谓,微微的皱了眉,尽显疑惑:“啊?”
女子见他一副装傻的样子更生气了:“啊什么啊?你不让我出宫,皇宫里面你也不让我出去看看,我快无聊死了。”
时渊尴尬的笑了笑,轻哄着世间唯一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女人:“宫中的那些妃子各个诡计多端,孤不想让你接触,怕她们会伤到你。”
“等孤忙完这几日,就带你出宫看无忧无念,好吗?”
本来怒气横生的女子听到这句话瞬间消气了大半:“真的?过几日就回去看他们?”
威严的男人轻轻点头:“嗯,君无戏言。”
就这样,她盼着念着,时刻都在想着回家看自己的孩子和欢颜他们,还有那个自己极为担心的男人——云景。
而时渊也终于满心欢喜的盼到了与贺清欢圆房的日子。
夜晚,皇帝的寝宫被无数个烛火照亮,让宫殿亮如白昼,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而桌案上的一对龙凤喜烛显得尤为突出,看着就叫人心中欢喜。
烛光下的男人穿了一身比较庄重的龙袍,端坐在大红色床榻上,至高无上的帝王却显得有些紧张。
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僵直的放在双膝之上,时而攥紧衣袍,时而紧攥双拳,凌厉且威严的双眼直直盯着门外,期待着那一抹身影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