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也是忙起身,激动道:
“我记起来了,您是马叔叔,我小时候经常听我爸提起您,一直念叨您呢。”
“哈哈哈……”
马贵平开怀大笑,绕出办公桌来到钟跃民面前,
“跃民啊,刚我一看到你这张脸,就已经认出来了,跟你爸太像了,你爸现在好吧?”
“还在里头审查呢,不过身体什么都挺好,我爸也想开了,不去关心外头那些烂糟事儿,每天看看报喝喝茶。”
马贵平道:“老首长肯定能出来,我坚信,跃民,那你怎么跑陕北来了?”
钟跃民道:
“马叔,我爸问题不解决,我就属于能教育好的孩子,当兵指望不上,这不只能下乡插队了。”
“唉,为难你了!”马贵平当即保证道:
“今年的征兵工作已经结束,明年的,明年马叔一定给你安排进部队,你在下面待一年。”
“马叔,其实对于当兵我也没那么强烈,待农村挺好的。”
“胡扯!”马贵平道:
“你爸英雄一世,在你这年纪都是副团了,你是老首长的儿子,怎么能窝囊待乡下呢,这兵一定给我去当,至于其它交给我来。”
钟跃民也就没说什么,马贵平又问了些家里情况,最后道:
“你小子大晚上跑我这来,是有什么事吧?”
“也没什么,就想请马叔帮个小忙”,
钟跃民道:
“我们这批从京城来的知青,有几个玩得挺好的,看能不能给分到一个大队,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马贵平坐回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统计表,
“你那几个朋友都叫什么名?”
“郑桐、于国庆、宁群,宁伟,蒋碧云……”
说了一大串。
“你等会,等会……”
马贵平打断,没好气,
“你搁这点兵呢?哪来这么多朋友?要这么多人都去一个大队,先不说住哪里?不得把大队那点粮食吃没了,跃民啊,你们都第一次来陕北,不知道这边的情况,穷啊,这就咱叔侄,跟你透句话,其实下面各村的社员都是很抵触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因为每个大队的田地是固定的,你们来不来,这活都能自己干完。
可是现在却多了这么些张嘴,不是来跟他们抢粮食,本来就不够吃,你说人家能乐意?”
钟跃民道:
“马叔,真要这样,你更得把我这些朋友安排到一块,人多力量大,到时要受欺负,也能讨个说法。”
马贵平想了下道:
“给你这些朋友安排一起也行,这边红旗公社下的王家沟,是一个生产大队,下面有五个生产小队,社员多,土地也多,打算安排差不多五十来个知青的,要不给你安排去这儿?”
”可以!”
“你别急着应下”,马贵平道:
“我给你讲讲这个王家沟情况,王家沟王姓社员居多,这大队支书叫王龙,这人可不是善茬,在王家沟支书位置上待了十几年,每次到期投票选举,人家都是满票连任,这事儿就有些门道了,正常来说,你一个支书任职期间表现再好,那总会有反对的声音,这就很奇怪了,公社那边呢也有一些小道消息在传,说这王龙为打压异己,手段凶残卑劣,私底下放话,谁要不把票投他,就没好果子吃。
这么说吧,人家就是那儿的土皇帝,去年时,有一拨知青去那儿,可能年轻气盛吧,也不知什么原因,跟王虎家的三儿子王狼发生冲突,那知青最后一条腿被打断,肋骨断三根,要不是抢救及时,命都要丢了,这事儿一开始闹很大,县革委主任亲自指示要严肃处理责任人,最后呢?雷声大雨点小,那个王狼在县里蹲了半年的篱笆,然后就出来了,如今还是大队治保主任,等于什么事没有,那个男知青回了城,右腿落残疾了,那王家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跃民,你马叔我虽然是知青办主任,手里有点权,但有限,你要出事,我拼了老命也得护你,但其它的,很多事并不是咱能掌控的,你明白我意思吧?”
钟跃民点头,“马叔,还有个事,这边有个叫秦岭的知青嘛?也是京城来的。”
“秦岭?”马贵平立马知晓,
“那姑娘是不是长得特俊俏,梳两个马尾辫?个子也挺高的。”
“对对,马叔,你认识她啊?”
“我上哪认识!”马贵平道:
“这叫秦岭的昨天过来报到的,昨儿红旗公社王家沟大队来这边领人时,就是我刚说的那个王狼,这坏痞子瞧上了这姑娘,死皮赖脸凑人跟前问东问西,最后那姑娘也厉害,直接扇了人一巴掌,这事儿最后还是我调解的,所以有印象。”
“马叔,你说秦岭也去王家沟了?”
“对,昨儿一行十三个吧,七男六女过去了。”
“马叔,给我们安排去王家沟吧,越快越好。”
刚还有点犹豫,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按他马叔所讲,这王龙一家子在王家沟那就是地头蛇,自己一人倒也不用怕,把郑桐、蒋碧云等人牵连进去,那就不大好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管你什么王龙、王狼,惹恼老子,一刀一个解决了,正好为民除害。
“怎么,那姑娘你对象?”
“朋友!”
“行吧,既然你们要去,我给你安排,后面要有什么事,来县城找我。”
“好的,马叔!”
事儿谈完,离开办公室,回到招待所的窑洞休息,第二天一早,穿衣洗漱,早饭还是食堂,白面馍没了,成高粱黑面馍,还只有俩,就着咸菜,
罗建国道:
“跃民,还真让你说着了,才过一天,伙食质量是直线下降。”
“有的吃就不错了!”他是一点不愁,空间里鸡鸭鱼肉,大米、小麦,各式蔬菜,要什么有什么,
“跟你们说个事,知青办马主任是我爸过去的警卫员……”
“卧槽,真的假的?”
“这我骗你们干啥,昨晚我去……”
几人听完兴奋了,
“好啊,好啊,咱哥几个都能在一块,再苦再累老子也不怕。”
“听我说完,那王家沟的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