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握紧拳头闭眼答道:“愉太妃来自南边。”
温梨盯着地上裂开的佛珠解释道:
“这见血封喉也称箭毒木,一般分布在南方那些植被茂密之地。”
“被当地百姓用来涂抹在箭头上,用于狩猎或战斗。”
“愉太妃出身南边,知道这种毒树一点都不稀奇。”
“母后没有直接接触,但是经常把玩在手中,慢慢的汗液或者偶有伤口。”
“若是被它日积月累地侵蚀,时日一长,毒素就会慢慢渗入体内。”
“加上这道人参鸡汤,这是在日复一日地给她上慢性毒药。”
“怪不得她只做这一道,真真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
徐姑姑已经恨得浑身颤抖,双唇哆嗦。
其他人听完也怒得切齿拊心,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人大卸八块。
宁安痛心不已,揪着心耐心安抚。
她知道现在不是后悔唾弃的时候,重要的是如何想办法救太皇太后。
所有人的目光全注目到蹲在地上的人身上。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太医搀扶着陈老走出来。
“这见血封喉历来无解,这可要如何是好?”
“我们两人合力也只是暂时将毒压制,根本拖延不了太长时间。”
所有人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温梨死拧眉头。
“以我现在的能耐,我也解不了。”
听得她也解不了,钱太妃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萧宁安惊呼,连忙叫人帮她将人扶到一边去坐着。
小郑太医叹着气连忙过去救治昏厥的钱太妃。
众人悲痛低着头,焦急的同时,却为自己无能为力赶到焦灼不安。
温梨掐着额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快速想着对策,不能坐以待毙,母后也不能出事。
不然对大宸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创伤。
眸光一闪,她起身奔回隔间去翻百毒谱。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之时,院外枣红色的骏马嘶一声,停在门口。
马上的人一个闪身下马奔向东厢院。
他进去后,后边一阵马蹄声紧随其后。
萧行严大跨步跑进明堂,众人一看到他来,顿时悲喜交集。
“王上,您终于回来了?”
“母后呢?”
“在侧间。”
萧行严没有任何停顿,径直朝侧间走去。
陈太医和林太医,徐姑姑,崔嬷嬷和黄啸跟着他进了侧间。
望着床上面色惨白,唇色发黑的母后,萧行严一下跪在榻前。
伸手小心翼翼去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眸色中不敢置信与心痛。
他囔囔道:“原来那个女人说的‘你会后悔!’是这个原因。”
“若是知道,我一定不让她就这么轻易就死了。”
“定会让她万劫不复!”
他悔恨地一拳砸在地板上,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来的路上影从已经将事情快速与他复述一遍。
他骑在马上,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凝固,冻得他浑身颤抖。
他已最快的速度,疯狂挥动马鞭抽打招云。
生怕来晚一步。
看着往日那个孤冷高贵的女人安静躺着,毫无生机,他顿时心生寒意。
他已经失去皇兄,他不能失去她。
她还没看到他儿孙满堂,没看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母后,九郎回来了,您千万不能有事,我和梨儿还需要你。”
“您说的要抱小郡主还没抱到,您不能就这样离开。”
“您答应九郎,一定要坚持住好不好。”
“只要您挺过去,好起来我们一定给您生一个小郡主。”
“母后.......”
“王上。”
陈太医上前轻唤他一声,“太皇太后的毒只是暂时压制。”
“需得赶紧想对策,不然.....”
不然只能准备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