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项目,我的想法是,让全市场部的人一起做,全公司的人都跟着沾光。
虽然项目竞争是公司的传统,可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人员分崩离析、尔虞我诈。
给你不好,给他也不好。
余悦肯定想要这个项目,她拿走了,王雨会跟我闹。
老年正忙着做一个项目,他先排除在外了。
市场部有很多人长期没没到项目了,全看几个焦点人物在玩,没后台没背景的人,全靠底薪撑着。
公司长久下去弊端重重,矛盾会激化。
上午九点要开会,我八点半到了余悦这里,说出心中想法。
“你说什么?易盛,我没听错吧,大家一起做?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蒋总的意思?”
“我自己想的。”
她无语的撇嘴:“拜托,你不懂公司政治就不要瞎掺合,这个项目我要了,开会的时候你只要跟底下人说明一下就行,他们反对也没用。”
“余总,将心比心啊,那么多人长期拿不到项目,都大眼瞪小眼,人家来公司也是干事业的,要赚钱的。”
我是站在员工的角度来谈这件事,我可以一分钱不赚。
现在做了市场部的经理,我就得为手底下那些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们谋福利。
有个女孩已经一年没接过项目了,上一次是去年五月份,我查过,她接的项目就赚了六万块钱而已,剩下来全吃底薪。
跟老年、王雨,还有我和余悦这些动不动就几十万分红的人相比,人家连汤都喝不上。
这可不是易盛太圣母心,而是开公司要一碗水端平。
如果不让这些人接项目,那公司干嘛还耗费人家青春呢。
“易盛,别较真,其他人要是不爽,可以自己走人,外头公司多的事。”
“余姐,公关公司确实很多,但这一行你还不清楚么?”
公关公司不比其他行业,人一走就会被议论,说你盗窃公司机密,或者是其他各色污点,总之一句话,想再进入别的公司,难了!
“余姐,你大人大量,这个项目就让大家一起做吧,你听到走廊里的人都是怎么议论的么?大家心里都有气。”
“关我什么事?”
靠!
那她要这么说的话,市场部的人肯定以为我和余悦狼狈为奸了,把责任全推给我,坏人我来做,钱让余悦赚,这叫什么事呢。
“易盛,我答应帮你开除杜成安,替你解决一个心腹大患,我不该要点报酬么?别忘了你之前去我家请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
得,问题全在我,算我白痴还不行么。
这个破经理真难当,还不如自己开个小买卖实在呢。
余悦是铁了心要项目,我拿她没办法。
一来,她帮我过我,二来,她现在是公司副总,压我一头。
怀揣着郁闷,我走出办公室,不想王雨就在走廊里等我。
“易经理!项目定下来给谁了么?”
“你猜猜看。”
我的苦瓜脸给她答案了。
王雨嘴巴长大,朝余悦的玻璃门扫了一眼:“那三八想独吞?!”
“你小声点儿。”
“她也太不要脸了吧,几天前不是刚抢走一个项目么,现在又要拿。公司是她家开的么?做人没那么不要脸的!贱货!”
我比她还郁闷呢,余悦不会跟市场部的人见面,是通过我来开会传达意思。
这出戏让人唱不下去。
我有预感,这家公司我待不长,里外不是人。
没法和余悦撕破脸,有人情关系在呢。
我让王雨先叫人开会。
她直接对我甩脸色:“还开个屁的会啊!项目既然给了她,何苦要脱了裤子放屁呢?”
“那也要开会啊,事情得宣布一下。”
“拉倒吧!我去喝咖啡了,要开你自己开,我不当傻缺。”
还好,王雨没怪我,最怕她拿‘照片’的情节来说事。
九点,会议室里人才济济,除了王雨、老年,还有正在忙项目的李铃,其余人都到了,杜成安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是空着手进来的,项目材料都在余悦手中。
坐下来后,我斗不好意思面对这么多人。
不是自己开的公司,就矮人一头,没绝对话语权。
“易经理,新项目提成有一千万吧?”
“嗯。”
我无奈点头。
“项目分给谁,定下来了么?”
“嗯……”
“给谁?!”
杜成安立刻插嘴:“还用问么,他是经理,当然是给他自己留着了。”
老子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呢,今天的主打就是杜成安,他算撞枪口上了。
“我今天要说的有两件事,先不提项目,先说一下人员调度问题。我决定开除杜成安。”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姓杜的。
杜成安觉得自己听错了,手里的烟头丢掉在地上。
“姓易的,你说什么?你开除我?”
“是。”
“你算哪根葱啊,你凭什么开除我?开除员工需要老板说话,我手里有保全公司的大客户,你想让我走,也得问问蒋总答不答应。”
“现在蒋总不在,我是市场部***,我让你滚,你就得滚,出了事,我负全责。”
“老子不听你的,你赶走我,不就是想独占项目么。易盛,你的演技太拙劣了,就凭我的老资格,还有我手里的客户,你奈何不了我。”
倚老卖老,丑陋的东西。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平静的望着他:“不巧的很,你手里的四个跟公司有过合作的客户,现在都捏在我手里了。”
我提到了‘四个’,他的眼珠一下精神起来。
“你说什么?!”
“你要是不信,可以给那四个富婆打电话,问个明白。杜成安,你不过人家的一个宠物罢了,真拿自己当富婆情人了?你也就骗骗李蓉这种货色。”
我俩对视了有半分钟的时间,杜成安拿起电话,想了想,然后又出去打了。
会议暂时停止,等他打完了再谈也不迟。
这一层的办公室、会议室全是磨砂玻璃,他在走廊里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见,一个电话都没打通。
几分钟后,杜成安进来了,拿起我面前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槽!易盛!你敢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