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
晨曦尚未完全破晓,天边却已泛起了蒙蒙亮色,仿佛是大自然这位画师,用淡墨在宣纸之上轻轻晕染,勾勒出一幅朦胧而静谧的画卷。在这黎明前的微光里,孟皓清已然起身,站在屋中。
他身着一袭藏黑色的探清府长袍,那长袍的颜色深邃如夜,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吸纳其中。精致的绣纹沿着袍边蜿蜒而上,在微光下隐隐闪烁,似暗藏着神秘的力量。腰间,一把铁扇斜斜地别着,扇骨上的金属装饰反射出清冷的光,为他增添了几分冷峻与英气。
此番出行,与往日有所不同,他并未佩戴护臂与甲胄。陈锦初和赵湘都盼着他能打扮得书生气十足,尽显文雅之态,毕竟此次是去求学,而非奔赴战场。可孟皓清却固执己见,不肯依从。包袱里,确实备着一些款式别样的长袍,那些长袍或素雅清淡,或飘逸洒脱,无一不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息。然而,孟皓清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毅然选择了探清府的官服。在他心中,这官服不仅仅是一件衣物,更是他身份的象征,承载着他的责任与荣耀,每一道褶皱、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他一路走来的故事。
这一身紧致的官服,宛如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那令人称羡的身材。只见他虎背宽厚,仿佛能扛起千钧重担;蜂腰纤细,却不失力量之感;螳螂腿修长笔直,尽显矫健与利落。整个人站在那里,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内敛却气势不凡。
一旁的赵湘,目光落在孟皓清身上,忍不住开口打趣道:“我说你啊,就这么钟情于探清府的官服?难道其他长袍就入不了你的眼?”话语间,带着几分嗔怪与好奇。
孟皓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说道:“我觉着穿普通的官服就已经够低调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原本还打算穿那身战斗服呢,再套上甲胄,绑上护臂和绑腿,那才叫威风凛凛。”说着,还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着全副武装的模样。
赵湘听闻,不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可清醒清醒吧!你这次是去读书求学,又不是去战场杀敌打仗,穿成那样,到了学府,还不得把那些夫子和同窗们给吓坏咯。”说完,轻轻摇了摇头,对孟皓清的想法颇感无奈。
这一早上,赵湘的嘴巴就像连珠炮似的,一刻都没停歇。从孟皓清赖床开始,她就开启了数落模式,一会儿说他磨蹭,一会儿又嗔怪他不听劝,孟皓清着实没少被她念叨。
此时,孟皓清抬眼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并无旁人,陈锦初正专注地在一旁为他整理包袱,丝毫没有留意这边的动静。一个念头瞬间闪过他的脑海,只见他突然扭头,动作如闪电般迅速,在赵湘那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还没等赵湘反应过来,他便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溜烟儿快速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我去膳房吃早饭咯!”
赵湘先是一愣,紧接着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她又羞又恼,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张嘴正想发火,可定睛一看,孟皓清早已跑得没了踪影,连个背影都瞧不见了。
不多时,众人纷纷齐聚在膳房之中。膳房内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桌子上摆满了府中家丁精心准备的早饭,腾腾的热气不断往上冒着,仿佛在诉说着食物的美味。大家心里都清楚,孟皓清此次外出求学,一去便是一个月,所以即便清晨天色尚早,众人也都早早地起了床。
孟皓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膳房,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抬手示意众人:“吃吧吃吧,大家都别客气。”众人这才纷纷动起碗筷,开始享用早饭。
这时,宁阳一边夹着菜,一边说道:“益合,我听父皇说啊,此次谦儒学院招收的首批学子里,好像就只有两个男学子呢。学子名单早就呈到父皇手中了,这事儿千真万确。”
孟皓清对此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微微抬了下眼皮,随口说道:“无所谓啦,反正我去也就是为了完成你父皇的圣旨罢了。要不然,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啊。我手头上的事情多得像乱麻一样,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去学那些四书五经啊。这些东西,我儿时在皇宫学堂就已经学过了。”说罢,又舀了一勺粥,慢慢送入口中。
宁阳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劝道:“哎呦,益合,你可别这么想。这次可是孔牧大儒亲自授课,听说教的内容和你以前学的大不一样呢,肯定能让你收获颇丰。而且,除了四书五经,还有好多其他有趣又有用的东西呢。你就别再抱怨啦,就当是去体验一番新的学识。”
舒玉婉这时也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说道:“这个孔牧啊,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起过此人。据说在那前朝时期,他年仅十四岁就一举夺得状元之位,如此才华,当真是了不起啊。”言语间,满是对孔牧的钦佩之意。
孟皓清轻哼一声,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粥,神色淡然地说道:“那又怎样呢?这世间能人辈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是我事事都和别人做比较,那我可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去学学也无妨。”说罢,又继续低头喝起粥来。
一旁的萱灵说道:“哼!我就觉得我益合哥哥最厉害,这世间没人比得过我益合哥哥”。
赵湘和陈锦初同时对视一眼随后对萱灵的幼稚言语搞的憋嘴偷笑。
夏言熙只顾着埋头狠吃丝毫不在意她们说什么,不多时孟皓清擦了擦手随后起身说道:“走了,洛一,湘儿,南笙,至于孟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哎!我都多余嘱咐”。
他拦住想要起身相送的几人随后走出了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