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牧离开后不久,踏月阁内的氛围还沉浸在他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中。就在这时,张凌云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背着手,目光扫视了一圈阁内的学子们,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刚才益合作的诗,老夫也听到了。孔牧先生如此慷慨,将明日改为了你们的休息日。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能小气,下午老夫的课,就给诸位学子们自行安排吧。”
说完,张凌云仰头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踏月阁内回荡。随后,他转身走出了踏月阁,留下一众惊喜不已的学子们。
张凌云的话音刚落,踏月阁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学子们纷纷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的笑容。她们整齐地躬身,对着孟皓清表达着深深的感谢。因为孟皓清的那首诗,她们才得以获得这难得的休息日。
孟皓清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神情。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如此。就在这时,商北一脸兴奋地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孟皓清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他,笑着说道:“可以啊,益合!没想到你连张老头都给打败了,这首诗可真是威力不小啊!”商北的脸上满是钦佩和羡慕的神色。
孟皓清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说道:“明日歇息,是不是可以出谦儒学院啊?在这学院里可憋死我了,我都快闷得慌了。”
商北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怎么,要不咱俩找个酒楼好好喝一顿?痛痛快快地放松一下,也算是庆祝你今日的胜利。”
孟皓清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别了,要是让张老头知道我们出去喝酒,又得挨一顿骂了。还是别惹麻烦了,省得自讨苦吃。”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温芮和齐思盈缓步走了过来。她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愧疚,走到孟皓清面前,微微躬身一拜。温芮率先开口,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对不起,孟大人。对于昨日我们的不当言论,我们二人再次向您道歉,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们的无知和冒犯。”
商北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他轻轻晃了晃孟皓清的身子,仿佛在说:“人家姑娘都和你道歉了,你就别计较了。”
孟皓清微微点头,眼神温和而坚定,说道:“本就没生气,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大尉的安全,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护佑大尉的子民。你们也不必如此自责,以后明白事理便好。”
文秀站在温芮和齐思盈的身后,看着孟皓清,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说道:“孟大人大人大量,如此宽宏的气度,真是让人钦佩不已。”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让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在众人的注视和交谈声渐渐平息后,孟皓清和商北同时缓缓起身。孟皓清先是微微仰头,张大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那声音在略显安静的踏月阁内清晰可闻。此时,商北依旧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两人的姿态显得十分熟稔。孟皓清脸上带着一丝倦意,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疲惫,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无碍无碍,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有些事,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大家相互理解便好。”他的声音平和而沉稳,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淡然。
说罢,二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步向着踏月阁的门口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是一幅宁静的画卷。周围的学子们纷纷投来目光,有的带着钦佩,有的带着羡慕,目送着他们离开。
孟皓清踏出踏月阁的那一刻,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他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这轻柔的风。然而,心中的疲惫却并未因此而减轻分毫。他在心里暗自感慨,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疲惫过。回想起当年征战沙场的日子,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尽管危险重重,艰辛无比,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频繁地打哈欠,感到如此的倦怠。而来到谦儒学院的这些日子,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他的精力,让他觉得仿佛把这辈子的哈欠都打完了一般。
每一日的学习生活,那些枯燥的讲学,那些复杂的诗词文章,对他这个习惯了在战场上驰骋的武夫来说,就像是一道道难以跨越的沟壑。他努力地去适应,却始终觉得力不从心。此刻,他只盼望着明日的休息日能够好好地放松一下,摆脱这令人疲惫的氛围。
商北似乎察觉到了孟皓清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孟皓清的肩膀,笑着说道:“益合,别想那么多了。明日休息,咱们好好放松放松,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不觉得累了。”孟皓清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商北的关心。两人就这样并肩而行,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向着他们的住处走去。
未时。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谦儒学院的练武场上。孟皓清独自一人伫立在场地中央,手持一杆长枪,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专注与坚毅。紧接着,他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般,迅猛地舞动起来。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唰唰”的声响,那声音尖锐而有力,犹如炸雷在练武场上空响起。
随着他的舞动,身上宽松的袍子也随之飘动,尽管衣袍宽大,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行云流水,尽显武将的风范。不多时,汗水便湿透了他的衣衫,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然而,他却浑然不觉,沉浸在长枪挥舞的节奏之中。
终于,孟皓清收住了招式,稳稳地站定身子。他微微喘息着,伸手擦了一下下巴的汗珠,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地说道:“舒服,不过我平日里很少用长枪,这东西耍起来,招式倒是繁琐得很。改日我得找湘儿好好讨教讨教,毕竟她对长枪的使用得心应手,喜欢用长枪作战,说不定能让我学到不少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