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姐,你看这里。”只见大雄对着屏幕指给我看一点。
“大家都是同龄人,为什么叫我姐,叫老了。”我才不接受,姐前姐后险。
“岚岚,请看!”大雄笑了一下,修改称呼。
“这里还有一个远程监控的木马程序。”
“是什么人安插在这里的?”
“肯定是你们的人啦!看着我们有没有用这台电脑来做其他事情嘛!”齐文大大咧咧说。
“如果我们有在这里装监控,上次谈生就不是突然路过发现贾思淼躲在这里用这台电脑玩游戏了,而是直接一回来就应该冲进去里面将贾思淼拉出来了。”我觉得不是,或者说,装的人应该不是谈生。
会不会是张嘉新呢?
毕竟他经常神出鬼没地,而且就算他没回来,也知道售楼部里面发生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突然出现了孟子斐。
我连忙迎上去对孟子斐说:“他们的电脑有问题,叫我过来看看。”我话锋一转,继续说:“另外啊,现在人多嘈杂,我建议,重新将使用该台电脑的权限收回来,重新换个开机密码。”我借故说,“你有没有闻到这有股什么味道啊,我就是一直觉得这里有味道,所以才进来这里看看,你没闻到吗?就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说完我还忍不住不停地在嗅。
而大雄则是一直在乙方,聪明伶俐的他很快就接受到信号,说:“是啊,我也觉得有味道,就不知道这味道是不是在这里传出来的,要不,贵司找后勤清理一下这里,看看哪里是否有洞,把洞堵上,免得老鼠老猫什么的都能爬进来。”说完,大雄看了我一眼。
“好啊,我现在就去找老崔,让他安排安保和清洁。”孟子斐同意地点头出去了。
此时,中记已经一早就被谈生清理了出去,和它拉扯的也就只剩下那20套未办证单元,和,剩余最后一笔佣金,之前雷总说的要和他们谈的商业项目合作,也只剩下个幌子,用来拖延那最后一笔佣金应付未付,还有,有问题的20套,谈生和雷总的意思清楚不过,就是想扣起来,直到他们把那20套自己处理好,但,里面的牵扯和纠葛太多,真的,不是那么轻易就去摸老虎须的。
而南北行,最近已经很少见到他们的人出现了,有时候也只是会有阿琪一个回来,或者,就只有黄主管自己回来,可能回来看看收楼是否有问题吧,还是,想看热闹?但某一天,雷钧总有点事路过进来拿东西的时候,我们跟她出去时,却看到南北行所有的人都在,齐齐整整地和雷总打招呼,也不知道是否雷总把他叫回来还是怎么样,总归他圆滑是很圆滑,也非常听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张弛大小姐将他们摆了一道,叫他们回来参与星·兰酒店的销售代理权的招投标,结果,肯定是有谈生御驾亲征、保驾护航的自己有股份的代理公司应标了,但这个时候谈生一早就已经离职了,而且,当时并没有什么保密协议和什么竞业协议,而且,谈生的这间代理公司他只是出钱不直接参与项目或管理,也不是法人,不违法招投标法,当然,你说谈生摆了张弛一道,也不是不可。
道高一尺。
老崔听从了孟子斐提议,安排了安保和清洁工进去,果不其然,在里面搜出一大堆垃圾、塞满烟头的水瓶、早餐饭盒和死了成干的老鼠,一地的烟蒂和灰尘。
我带着老崔去到那个超大的落地窗旁,我指给老崔看,说:“其实,稍微不注意,这里翻个人进去,也并非未尝不可的。”,老崔从里把头伸出去,左右查勘,看看怎么才能堵上那个落地窗的缝隙,“奇了怪了,怎么当初没想到会这个问题呢,怎么当初设计会留这么一大空缺的呢?你们当初谈生看过了是没什么意见的哦”。我不想跟老崔扯皮讲前尘往事,直接点明说,“除了放小动物,最主要是防人。”老崔不解地看着我,我解释道:“都快到收楼的节点,谁知道那个律师团的团友,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从这扇侧窗上演木马屠城记钴蓝郡传。”说完,我煞有介事地盯了老崔一眼。
我知道,大雄正在这个签约室的一角收拾东西,他是明确能听到我和老崔的对话,我这样说,是让他安心,我没打算把贾思淼的事说出来。
这个签约室,搜出一大堆没用的物资,一二期的宣传小册子、多印派不出去的单张、折页、户型图、易拉宝广告牌,烂了的灯箱,不值钱的伴手礼,广告笔、扇子、纸袋、旅行袋之类宣传物料,还有售楼部之前的摆设装饰、之前的样板房卸下来的东西,各式各样的沙发桌椅台灯餐桌餐具等,突然一个黄色上面印有小花的杯子映入我眼帘,样子十分精美,很合我眼缘。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杯子?”孟子斐突然出现在我隔壁,还说出了我心底话。
“嗯。”
孟子斐迅速拿衣服包住,走出去后又折回来,在我耳边小声说:“放你位置,抽屉的第二格。”
“下?”这样好吗?
“大雄、齐文,你们代理公司叫多几个人一起进来,清点物品,待会每人给我边交表格给我边给我数清楚,一根针都不能少啊。”孟子斐对我眨了眨眼。
她说这话时,已经不是当初进来伸手说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的那个小女生,仿佛是经过蜕变后的狮子王,站在自己的领地上,一呼百应,狮鬃毛随着风上下威武地舞动着。
而就是这个杯子,陪着我走南闯北,无论我去到多远,我都会带着它,而见到它,我就仿佛会回到我和孟子斐一同成长的经历,而在此之后,我和孟子斐一同闯过无数次难关、刻骨铭心伴随着心酸、辛劳、泪水,勇气、鞭挞我们继续成为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