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尊面色冷峻,犹如冬日的寒潭。
他大手一挥,声音如洪钟般响起:“来人,把这位公公赶出军营!”
那威严的气势让护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迅速行动,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宣旨太监吓得脸色苍白,尖声叫嚷,却被无情地架起往营外拖去,
帝九尊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守护着军营不容他人轻易染指的尊严。
送走了那趾高气昂的宣旨太监,气氛依旧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
监军面色阴沉地站在一侧,镇北侯则看似镇定,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镇北侯府的人簇拥在周围,眼神闪烁。
这时,秦禾苗不动声色地微微眯眼,使出了自己善于观察的特长。
她那敏锐的目光如同鹰眼般扫视着众人,很快便发现镇北侯和监军之间眼神交汇时的不寻常,那细微的动作、不易察觉的神色,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们不可告人的勾当。
营帐之中,气氛诡异。
镇北侯与监军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各怀鬼胎。
秦禾苗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镇北侯,你印堂发黑,近日怕是家中破财之相。”
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监军,“监军大人这面相嘛,唇薄而寡情,眼浮而不实,末将看与镇北侯之间的情谊,也不过是利益驱使,说不定哪天就背后捅一刀啊。”
镇北侯微微皱眉,他收到家里的飞鸽传书,知道家中被盗,可自己还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不能离开!
监军脸色一变,两人对视之间,猜忌的种子已然种下。
秦禾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监军,缓缓说道:“监军大人,你可知你辛苦养育的儿子并非你亲生?”
监军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愤怒,“你休要胡言!”
秦禾苗却不慌不忙,目光转向镇北侯,“镇北侯,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你与监军大人如此‘亲密’,你二位的情谊都延续到下一代了,那个孩子的眉眼和你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还想瞒到何时?”
镇北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躲,额头冒出冷汗,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如何辩驳。
监军则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怒视镇北侯,眼中满是被背叛的怒火和难以置信。
秦禾苗缓缓走向监军,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脸。
“监军大人,你的面相藏着秘密。你眉间那道若隐若现的竖纹,乃是长期忧心之事留下的痕迹,而这忧心之事,便是你儿子。”
监军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秦禾苗继续道:“你的法令纹入口,这是被至亲之人背叛之相。你可知,你一直信任的镇北侯,他与你儿子的关系可不简单。大人,你仔细想想,那孩子的长相,是不是有些地方和镇北侯太过相似?”
监军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怀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晃动,看向镇北侯的眼神里开始有了愤怒和仇恨。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的心理防线在秦禾苗的话语下逐渐崩溃,开始相信这可怕的真相。
秦禾苗神色淡然,却目光如刀般在监军脸上逡巡。
“监军大人,你这面相,印堂黯淡无光,主被人蒙蔽。你与镇北侯以为天衣无缝,可你天庭处有隐纹,此乃同盟反目之兆。”
说着,她又看向镇北侯,“镇北侯,你眉眼间的轻浮和对监军的假意,面相早已出卖。”
监军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青,眼中满是慌乱与猜忌。
镇北侯则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慌乱。
他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脚步虚浮,眼神慌乱地四处瞟,不敢在现场多停留一秒。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可那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终于,他匆匆转身,逃离了这个让他紧张到窒息的地方。
监军其后跟上。
一旁看戏的顾宏康和慕容云,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微张,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离奇之事。
慕容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顾宏康则挠了挠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秦禾苗仅凭面相之词,就似有魔力般地瓦解了这看似牢不可破的联盟。
帝九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深知这个小孩可不简单,她手握先皇遗旨这一重大秘密,更有着数不清的粮食和食物,这些资源足以在这乱世中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看着秦禾苗的眼神愈发深邃,像是要将她看穿,那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几分欣赏,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样情愫。
***
军中大营
“王爷,那位太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住在附近的客栈,不过他飞鸽传书了,属下并未阻拦。”
暗一禀报。
秦禾苗最近事太多,今日又受到了惊吓,此刻就歪在榻上打盹儿。
她掀了掀眼皮,“那感情好啊,我去把他们一锅收拾了!”
暗一板着脸哼了一声,横眉竖目道:“你能消停点吗?给我家王爷惹得麻烦还不够大!”
他是昭王身边最亲近的人,地位也高,有关帝九尊的事都能说上两句。
秦禾苗闻言,睁开了眼睛,“什么意思?”
顾宏康猜测最坏的结果,“只怕这次皇上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给殿下扣上什么样的罪名。”
听了这话,秦禾苗的瞌睡虫也跑了,“岂有此理!”她咬牙骂道,气得从软榻上坐了起来。“那就让他做不了皇帝!”
她神色凝重又带着一丝决然,然后伸出那纤细而白皙的手,缓缓地将其伸进了袖子里。
此刻,周围的人纷纷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整个场面异常安静,仿佛时间已经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她动作缓慢而优雅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先皇的传位遗诏!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是先皇遗诏,上面清楚地写着,传位给帝九尊。”秦禾苗的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念完之后,她不动声色地偷瞄向帝九尊,却见他神色淡然,眼眸深邃平静,仿佛那圣旨上的内容于他而言毫无意外,就像是他早就知晓一般。
而一旁的顾宏康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扯着嗓子喊道:“天呐,这真是太好了!”
慕容云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边笑边说:“王爷,这是天大的喜事!”
帝九尊静静地看着那圣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可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喜悦。
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怅惘。
“这皇位,本王从未想过要坐。”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天下于本王,是太重的负担。见过皇位背后的血腥与阴谋,那不是本王所求。”
他轻轻摇头,把圣旨放在一边,仿佛那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而是一块烫手山芋。
他的身形显得孤独又决绝,已决心摆脱这皇位带来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