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也不知道,于是就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
陈涵想了想,又问:“那,换个说法,你觉得已经到……爱的程度了吗?”
“嗯。”徐盼毫不犹豫点头。
“你确定?这就爱了?”陈涵是不太信的,在她的认知里,喜欢可以是一见钟情,但爱,总归是要两个人慢慢相处,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开始发生质变,慢慢达到爱的程度。
“你知道的,我也不清楚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爱。李羡还记得吧?那个时候,我那么那么喜欢他,喜欢了那么那么久,可我就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只是喜欢,不是爱。可是,对齐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我是爱他的,他,也是爱我的,我很确定。”
看着笑得一脸幸福的徐盼,陈涵突然就释然了。
她才是当事人,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她不是一个轻易说爱的人,既然她感受到了,那大概,就是爱了吧。
爱有千千万万种,他们的爱,说不定就是来得迅速又猛烈呢?
其实,好像也没必要多此一举,比起畏畏缩缩,大胆去做才是盼盼的性格啊。
她一向是很勇敢的,甚至,是不计后果,不计得失的。
就像是那场轰轰烈烈的喜欢,她坚持的时候,倾尽所有,她放弃的时候,也干干脆脆。会哭,会痛,会绝望,但,她不会被打败。
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她都会勇敢去争取,所以,哪怕受伤了又如何?她不会被打垮,她看起来小小一只,平时没心没肺,可其实,她比自己跟娇娇坚韧得多。
就算是最后,齐越真的辜负了盼盼,那么,她再跟娇娇一起拼尽全力带她走,陪着她慢慢走回到阳光下就好了,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愿意去爱,就随她去吧。
“盼盼。”
“嗯?”
“一定要幸福啊。”
“一定,我们都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陈涵余光瞥到身后的齐越,他像是知道两个女孩子在说悄悄话,只站在大门口,也不靠近,就那么静静等着,脸上没有不耐烦,眼里只有温柔的爱意。
“好了,我要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陈涵起身回屋,路过齐越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儿心虚,加快脚步蹬蹬蹬赶紧上楼,就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她。
徐盼一手拎着一个小椅子,齐越赶紧上前拎起另外两个,两个人收拾好,锁上门,进了房间,突然有点……尴尬。
齐越关上门,拉上窗帘,一边脱外套一边说道:“睡……睡吧。”
徐盼看着床上的睡衣,有点不知所措。
齐越也是在准备脱里面的衣服换睡衣的时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的,媳妇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呢,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
“我去上个厕所。”说完,齐越抓起睡衣逃出去了。
等齐越回来的时候,徐盼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了,把自己捂得严丝合缝。
表情,貌似有些小紧张?
看来,他家小媳妇儿还没准备好啊。
傻丫头,就算他想对她做点儿什么,也不会是在这儿,他们的第一次,当然得在家里,当然得是一个更……适合的气氛。
她紧张,他就不能紧张了,总归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了,齐越,拿出你成熟稳重的霸总气质!
给自己打了气,齐越便走向床的另一边,脱鞋,上床,躺下。
啪一声,关灯,一气呵成。
徐盼有点儿懵,这就……睡了?
莫名有点儿小失落,但更多的,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整个屋子黑漆漆,静悄悄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齐越觉得自己的五感突然变得更灵敏了。
好像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好像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他长呼一口气,侧过身子,面对着徐盼,小声问:“可以抱抱吗?”
徐盼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小声回了一句:“可以。”
随即转过身,侧着,跟他面对面,呼吸可闻,好像过于近了,热乎乎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于是,在齐越伸出手之前,她又转了回去,背对着齐越。
齐越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一只手搭过去,搂住徐盼的腰,然后把她往后一带,直接把人圈在了怀里,动作十分流畅自然。
后背贴着齐越滚烫的胸膛,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之前倒是也抱过,但不是这么抱的,也不是晚上抱的,怎么突然就感觉,很热?
徐盼一脚踢开被子,齐越给她盖上。
再踢开。
再盖上。
再踢开。
再盖上。
再踢开,在他盖上之前紧紧按住他的手:“齐越,我热~”
四个字转了十八个音,齐越突然感觉自己也热起来了,有一股火,一股莫名其妙的火直往他脑门儿上蹿。
于是,他也踢开被子,喃喃道:“是挺热的,不盖了。”
然后,继续抱着。
这一晚,两个人都睡得很香,毕竟前两天都没睡好,起床的时候,两个人相视一笑,齐越轻轻在徐盼唇上印上一个吻,道:“早安。”
男人的嗓音哑哑的,懒懒的,有点儿……勾人。
于是,徐盼决定有来有往,在齐越的唇上嘬了一口,道:“早安。”
女人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有点儿……想再亲一次。
于是,毫不犹豫地亲上去。
但终究,甜是短暂的,他们还有漫长的……生疏期。
此时,他们又面临着昨晚同样的问题——换衣服。
咚咚——
“你们醒了吗?爷爷说去赶集,你们去不去?”陈涵的声音。
徐盼看了看齐越,齐越点了点头,徐盼回道:“去,等……等一会儿。”
“好,那我先去陪爷爷吃早饭了啊。”
“好。”
齐越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蒙在里面,道:“你先换,我保证不偷看。”
“好。”
徐盼飞快换好了衣服,拍了拍被子里的人,笑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