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可她们此时已经到了外地,刚才电话报过平安,正常情况下,这别墅内不会进其他人。
这么明显的血腥味,又是谁的呢?
我越想我越紧张。
我确定血腥味是从一楼卫生间传来的。
虽然我没在这栋别墅住过几晚,可对别墅房间格局还是了如指掌的。
客观说,此时的血腥味儿并不浓,若不是我嗅觉超越常人,肯定还闻不到。
想到很有可能是李佳琪出事了,我的心随之悬到了嗓子眼儿,便握着湛卢古剑的剑柄缓缓走向一楼左侧的洗刷间。
靠近的过程,我仔细听过,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以我现在的听觉能力,即便是有人屏住呼吸躲在洗刷间内,我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也就是说,如果李佳琪真在里面,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停在洗刷间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也知道事已至此,总得勇于面对。
轻轻推开门,这一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倒涌入脑,庆幸的是,洗刷间的门被打开后,我并没有看到李佳琪。
竟然人不在,至少说明她可能还活着。
只要人还活着就,别的都是次要的。
这才顾得上把憋住的这口气呼出来,同时仔细观察洗刷间内的情景。
这栋别墅一共三个洗刷间,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面积足有三十几平米,除了花洒喷头,洗刷间内还有精致的浴盆。
我第一眼并没看到血腥味儿的源头,却看到了挂着粉红色蕾边儿的女士内衣。
也不知道是三个女孩儿中哪一个的,竟然这么性感。
非礼勿视!
瞅了一眼后,我赶紧转移视线,然后再次仔细嗅了嗅血腥味的源头。
竟然是从浴缸那一侧传来的。
我赶紧走过去。
有半浴缸水,里面还撒了玫瑰花瓣,血腥味儿并非来自浴缸内,而是从浴缸外面传来的。
转移视线,我看到一件女士牛仔裤横在地上,牛仔裤的裆部和大腿部位已经被血浸透。
我弯腰轻轻捏住裤脚,将其提起来。
虽然我不敢100%确定,不过看长短肥瘦,应该是李佳琪的。
这让我刚刚落下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这么多血,还把裤子扔到这里,不用问人肯定出事了。
我赶紧快速检查完洗刷间的其它角落,好的并未发现异常。
我赶紧冲出洗刷间,先闻了闻除了这洗刷间李,其它地方还有没有血腥味儿。
然而并没有!
我一口气搜遍别墅内的每个房间,也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期间,我给李佳琪打过三次电话,她都没有接。
又给吴敬可打过两次。
拐弯抹角问了问谁最后离开的别墅的,有没有去过一楼最大的洗刷间——当然我没敢明着提在洗刷间发现血衣的事。
吴敬可说她们是一起离开的,离开别墅前,还彻底打扫过一遍别墅卫生,就包括洗刷间。
话外之意,当时她们离开时,里面并没有带血的牛仔裤,甚至并没有挂着性感的女士内衣。
这就很明显了。
肯定是他们打扫完别墅,然后一起离开后,李佳琪又返回了别墅。
可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再次走到一楼洗刷间内,仔细观察挂在晾绳上的性感内衣。
一套粉红色的内衣整整齐齐地挂着,可以想象到当时李佳琪是小心翼翼挂上的。
我实在想象不到当时的画面。
不过,仅仅从挂着的这套内衣看,当时的李佳琪应该很淡定从容。
可再看地上的血牛仔裤。
裤子上的血迹是从裆部开始往四周浸透的。
裆部?
我仔细检查过,整个牛仔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
这说明裤子的主人并没有受外伤。
没受外伤,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
还是从裆部流出的。
我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来了例假。
我使劲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佳琪之所以忽然洗澡,很可能是因为忽然来了例假。
当时,她应该是匆忙脱掉了被例假血染脏了的牛仔裤,然后洗了热水澡。
为了正视自己的判断,我伸手摸了摸挂着的内衣,果然是洗过的,此时还没有干。
李佳琪应该是洗完澡,顺手把弄脏了的内衣洗干净,挂到了晾绳上。
据我所知这是很多女人的习惯。
至于为什么没有收拾扔到地上的带血迹的牛仔裤,应该是洗完内衣后,突然有急事离开,没顾得上。
至于其它的事,我实在想不到了。
既然李佳琪并没有在别墅内,这里也没有其它线索了,我再留下也没啥意义,于是锁门上了车。
徐半仙用自己的命祭了河。
李佳琪则脱掉了带血的牛仔裤,不知所踪。
这两件事是否有关系呢?有没有办法尽快找到李佳琪?
都算什么事啊!
坐在车上,我缓了缓,才逐渐理清思路。
还是再去一趟寺庙吧!
不管是找到紫竹,还是觉远大和尚,应该都能问出个所以然。
至少能问问用命祭河是怎么回事。
弄清楚了这些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因为着急,我控制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寺庙外。
其中一扇庙门敞着,我也顾不到喊什么,直接冲了进去。
刚冲进寺庙内,我整个人都懵了。
此时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两个人,正常情况下,我在这寺庙里看到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正常,可同时看到他们俩,就让我震惊不已了。
竟然是紫竹和觉远大和尚。
之前多少次,我希望能在同一个场合见到他俩,可每次的结果是失望而终。
当时我曾以为觉远大和尚和紫竹其实是同一个人,他们因为某种原因才以不同的角色切换着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后来,我才弄清楚原来觉远大和尚就是火锅炖大鹅店的老板。
没想到此时都快剧终了,我却在寺庙内同时见到了他们两位。
看着他们,我先是愣了一下。
“觉远大师!紫竹!你们……你们都在啊!”
两人看着我,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我……我有事想咨询咨询,还请你们一定如实告诉我,还得帮我分析分析。”
紫竹指了指他左侧的石凳。
“坐下慢慢说吧!”
我坐下后,使劲咽了口唾沫,用平时说话1.5倍的语速把今天发现透明棺椁,又发现透明棺椁里的尸体变成徐半仙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刚说完,觉远大和尚便脱口而出:“这是祭河啊!怪不得刚才我发现天象异常,原来如此啊!”
“对!对!就是祭河,他们也是这么说的——我来就是想问问,老徐用自己的命祭黄河的目的?”
“当时河水快速恢复后,你有没有在黄河水里看到过奇怪的东西?”
觉远大和尚问我。
“有啊!大小不一,无数个黑色的骷髅头,而且都是黄河里千百年积压的阴煞之气和怨气化作而成的。”
觉远大和尚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对了!这就是他祭河的原因!”
“什么意思啊?大师……大师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
“正如你刚才所说,这些都是千万年内沉积在河底的阴煞之气和怨念之气,如果让它们苏醒,结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