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直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徐玉露。
接到徐玉露的第一时间就给他进行了心理咨询，得到的结果是没有。
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从正常人类的心理，还是觐见神明，都没有问题。
只是说了在她5级的时候被【堕落】注视过。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徐孝直还是安排了家族中的两个人去试探一下徐玉露。
只要将她逼入绝境，自然知道神明有没有对她赐福。
可是，却被李明破坏了计划。
不过现在被李明补上这一笔，至此，徐孝直的所有计划都形成了闭环。
所以，徐孝直和李明都算漏了一个人。
算是，打了个平手？
平手？徐孝直笑了，多少年没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不，应该是自己输了，毕竟自己是设局的，李明是局中人，他不仅破了局，还在自己的局中找到了真相。
后生可畏啊。
徐孝直看向李明，第一次生出了或许将徐家托付给他也不错的想法。
只是看李明的样子，对自己的两个女儿兴趣都不大。
难道他有了喜欢的人？
是他的那个青梅竹马？
可是经过调查，李明家和那位青梅竹马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和那位青梅竹马结合，简直浪费了李明S级的天赋。
少年人，还不明白软饭才是最好吃的。
于是，徐孝直决定，先给少年人上一课。
“顾清欢的身份你知道么？”
李明茫然抬头，眼中全是抗拒。
他当然知道啊，顾清欢来自于上京城。
但是李明不知道上京城有个顾家。
可是这和李明有什么关系。
在湖城，他只是顾清欢，只是二哥。
李明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朋友是什么身份，沐青作为湖城最大的家族继承人，不也是没有得到李明一个正眼。
“不重要，但是你为什么觉得顾清欢觐见过神明？”
“不是觉得，是真的见过。”徐孝直斩钉截铁的说道。
因为这是来自于顾清欢亲口说出的情报。
经过上京城顾家的证实。
不会有假。
“所以，他觐见的是哪位？”李明冷着脸，语气不善。
二哥没有告诉自己。
“是【自然】。”
“不，不可能，顾清欢在撒谎。”李明内心咆哮，因为当时【自然】召见了自己。
“他是风系法师，被【自然】召见也很合理。”李明点头，表示肯定：“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白板也能被神明召见？”
徐孝直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这是一个只留存在家族高层之间的秘密，你确定要听么？”
“代价呢？”
“我徐家还缺个女婿，你想不想试试？”徐孝直开门见山，没有任何迂回。
李明愣住了，他没想到徐孝直会这么直白。
直白的让李明不好接。
“我还是个孩子。”
“19岁的孩子？再过两年就能结婚了，你可以试着和她们先相处。”徐孝直笑道。
徐孝直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世界自然有他的运行规律，但是想知道，必须上徐家这条船。
凭心而论，如果李明是李明，那徐家真的非常适合他。
可惜李明不是。
他是一个过客。
他需要确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到底能不能让他回到以前的世界。
当看到神明的一刻起，本来已经放弃回去的李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思乡之情。
李明很怕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和这个世界的人相处久了，就舍不得回去了。
但是目前如果不答应徐孝直，那自己就得不到那个秘密。
靠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触摸到那个高度。
要不，就妥协一下？
当李明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李明知道自己堕落了。
果然啊，不能和徐玉露待的太久，她就是【堕落】的代言人。
看着李明沉默不语，徐孝直忽然说道：“也罢，总该给年轻人一些盼头，这个消息我说与你听，徐蓉欠你的学分和你救徐玉露的情分就一笔勾销。
就当你破局的奖励。”
这感情好，李明立马答应。
奖励嘛，谁不喜欢，有的人还自己奖励自己呢。
徐孝直娓娓道来：“《命途》出现的历史，你们老师应该和你讲过，神明和人类签订的协议，你也应该知道，实际上这个协议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掩盖一个事实。”
徐孝直敲了敲空了的茶杯，眉头微皱，这年轻人有些不懂事。
李明立马笑着给徐孝直添了茶水：“您说”
“我们每个人在5级的时候，都会生成天赋，没有天赋的被叫做白板，实际上所有人都有天赋，只是白板的天赋被压制了。”
徐孝直缓缓说出一个让李明惊掉下巴的消息。
“所以，您的意思是，那些白板不仅不是废物，而且很可能他们的天赋很强？”
“是的，而且天赋和神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些所谓的10级获得天赋的人，无非就是在神明的注视下解锁了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天赋而已。”
李明彻底震惊了。
天赋是人类的根本，传闻是神明对人类的恩赐。
所以那些白板才会觉得是被神明抛弃的人类，他们不再信仰神明。
可是，天赋居然不是来自于神明，而且白板的天赋居然神明才能解开。
这两个消息将李明半年来所有的认知全部打破。
太震撼了。
万一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那么神明的信徒会瞬间暴增无数倍。
家族、公会将无法保证他们现在的地位。
白板将会不顾一切的寻找神明，然后将神明降临到现世。
这是一个能颠覆现世格局的消息。
李明有些后悔听到这个消息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容小姐支付学分。”
“呵”徐孝直冷笑一声，上了贼船还想下去？
晚了。
“神明和人类的博弈从没停止过，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让你停止对神明的幻想。不管你有没有觐见过神明，亦或是神明许诺了你什么。”
很显然，徐孝直的心目中觐见神明的人选还有一个李明。
只是两人都选择了隐瞒。
李明从来没有真的尊敬过神明，不然他一个使用【秩序】圣光的牧师也不至于被【自然】召见。
但是所有的觉醒者对神明的信仰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也是骗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搞得我像个骗子，众生信仰【神明】没有问题，但是前提是，我们信仰的【神明】愿意待在《命途》里，而不是整天想着入侵现世，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必须知道神明的情报了？”
在一次次的震惊中，李明和徐孝直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这些消息李明需要慢慢消化。
走出书房门的李明看到了走廊上来回踱步，面带娇羞的徐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