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的市长?
目测才三十岁吧。
薄钰和霜科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彼此的意外。
“市长好。”
“薄钰?嗯,果真是年轻有为啊。”
凤填石久居高位,浑身上下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亲和力。
不过是刚上任,就和今日来赴宴的本地富商打成一片。
“我看霜总的儿子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凤填石夸赞完薄钰,就把话引到霜科身上,表面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霜建成谦虚道:“小孩子家家的,品性还是爱玩,早就坐不住了。”
说完,霜建成就直接打发了霜科,挥挥手道:“要走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的了。”
“谢谢老爸恩典。”霜科拽起薄钰就跑。
霜建成看着他们的背影直摇头,“毛毛躁躁的,小孩子玩闹,凤市长不要介意。”
“哪里,就看到令郎他们,我不由得想到自己上学的时光,这一转眼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年纪轻轻,说话做事却十分老成。这是霜建成接触下来,对新市长的直观评价。
好在,是个不难相处的人。
“听说你前一阵子住院了,因为医院封的严不让非家属以外的人进入,这才放弃,现在才得到机会跟您见一面,您现在的身体可有不适?”
“小意思,不过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凤填石一语带过,和霜建成碰杯,“霜总,感谢你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的病情,今天和你一见,一见如故,你我相谈甚欢,以后要多常来常往。”
这是对霜建成抛出了橄榄枝。
霜建成接话,“当然,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
凤填石笑了一下,“互相仰仗。我初来乍到,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希望你在旁边能多多提点。”
“好说,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提。”
二人再次碰杯。宴会厅里,和气融融,宾主尽欢。
凤填石身边的秘书掐着点过来俯身耳语,凤填石颔首表示知道了。
敏锐的霜建成问道,“凤市长,可是还有事?”
凤填石起身,“不碍事,你们尽管吃,我先出去一趟。”
凤填石推开秘书递过来的外套,和刚进入大厅的项通海握手寒暄。
“让你久等了。”
“哪里哪里,凤市长百忙之中还记挂我这号人物,让项某受宠若惊。”
两人打着太极进入了另一间包厢。
半小时后,项通海沉着脸出来,随行人员看出他表情不太好,问:“这个新市长找老板,为的是什么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项通海浑身酒气,他在酒桌上一口菜没吃,临了还主动买了单。
新市长在酒桌上什么都没明说,却给了他一个暗示。
似乎是想让他放弃手上的货运,让政府接管。
项通海就不信邪,被拉下马的前市长都没能从他手底下拿走这条线,这个年纪轻轻的新市长倒是胃口不小。
“听说他受伤住院住了整整一个月,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刚出院的病人。”
倒像是刚出笼没吃饱的猛兽。
“给警局打电话了吗。”
“已经打过了,他们说会正在向川新区的警方施压。”
得到满意回复的项通海这才钻进车里。
离他们不远,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里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目光幽深地望向这栋金碧辉煌的餐厅方向。
两个少年从轿车旁边路过。
略矮一点的少年在后头喊,“我保证一定能叫到车,别跑啊薄钰。”
另一个少年大步向前,“都等你半小时了,还是去骑共享电动车吧。”
“那你带我,我不会骑。”
后者无奈道:“你掏钱。”
“薄钰,你真是一点便宜也不让我占啊。”少年很快就追了上去。
“亲兄弟,明算账。”
“薄钰……”声音渐行渐远。
车内的黑衣人后知后觉,猛然抬头,望向两个少年人消失的方向,低喃道,“原来是同名同姓啊。”
项童童第二天无罪释放,闫升手上拿着两样截然相反的检测报告,只觉得滑稽。
一份是五分钟前在指纹检测报告单上找到了项童童的指纹报告,另一份是刚刚递过来的无指纹报告。
明晃晃的造假。
闫升不愿意放人,领导劈头盖脸对他一顿骂,“好,你要证据,我把证据摆到你面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立刻给我放人。”
“还有在妈祖娘娘庙打架斗殴的那个案子你也不要管了,就是混混普通的斗殴事件,不值得我们浪费警力,你把人该撤都给我撤了。”
闫升不可置信,“普通的斗殴事件?人都被打个半死,现在那些人还没找到,你让我撤队不就是对受害者的不负责吗。”
“警察局现在我说了算,闫升,到了我们的地盘要遵守我们的规矩,这里不是京都,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说撤就撤,你能听明白吗,要是听不明白,你这个小队队长可以换个人来做。”
闫升不再说话。
项童童一改昨日的乖顺,神态倨傲地看向这名挨训的小队长,他凑过去在他耳畔说道,“活该。”
项童童神清气爽地离开。
他轻车熟路离开的样子,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园。
闫升的人一撤,早就蹲守在医院外面的人直扑姚盈缺三兄妹的病房,结果打开病房门,本该躺在病床上的人却凭空消失了。
他们抓住来换药的护士,“人呢。”
护士被这些闯入者吓到了,“我不知道。”
一群人又直奔重症监护室,发现重症监护室里只有仪器还在运作。
昏睡不醒的姚强也不见了。
“被褥还是温的,他们应该跑不远,都给我追。”
另一边。
江西安蹲在角落里吃别人的剩饭,他背靠在一柱墙体下,他不想自己吃饭的时候有人打扰。
门口有人闯进来,高喊:“江西安,谁是江西安?”
江西安精神一振,刚站起来要冒头回答。
屋里休息的人个个围上去,“哥,你们找江西安那贼孙什么事。”
“他大爷的,给上头办了好事,当然是来嘉奖他的。”
明明是好事,那人却是在咬牙切齿,还爆了粗口。
江西安心里一慌,饭盆不慎打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他在那儿!”
江西安撒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