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羽刚想说些什么,徐菡的电话就突然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眨巴了几下眼睛,朝着白羽伸出食指比了个‘嘘’。
“我那便宜儿子给我来电话了,你等等哈。”
白羽只得沉默下来。
“咋了呀乖乖。”
“妈!你哪去了,不是说好在我学校门口等我出来接你吗?我出来了你人呢?”
“哎呦,我已经上车了啦。”
“司机来接你了?”
“没呀,我跟一小美女拼车哦。”
“你今天偷跑出来不带保镖爸就已经很生气了,你咋还乱跑啊。目的地是哪?我去找你。你偷摸来京都也不告诉我,还到处……”
“哎呀好啦,你爸没生气的呀,他还给我打钱了嘞。”
“您这不废话吗,他生气了也只会对着路边的狗吐口水,啥时候凶你了。”
“哎呦不能把自己说成路边小狗的呀,你是我生的咋能是小狗嘞。”
“……”
见对面沉默下来,她这才稍微正经了一些:“我去西山半岛哈,么么么,乖乖不聊了哈,小美女还在旁边的,晾着人家没有礼貌的呀。”
白羽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徐菡挂了电话,又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看向白羽:“小羽呀,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白羽看了看徐菡,又看了看包围着自己的奢侈品袋子,想到如果告诉她,那这些袋子保不齐会强塞给自己,那爸爸妈妈那边就没得交代了……
最终,她摇了摇头:“没事,徐阿姨。”
徐菡扬了扬嘴角,时不时的聊上几句,直至车辆在西山半岛前缓缓停下。
徐菡让她先回家,说自己的儿子待会会来找她,白羽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就进了小区。
片刻过后,李海辰才匆匆来迟,他看着徐菡身旁的购物袋,眉头高高扬起:“妈,你买东西咋不带保镖呢?这么多东西都是你自己拿着?不累的慌。”
“哎呀没拿多久啦。”徐菡摆摆手,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李海辰的车,司机朝她点了点头,喊了声‘夫人’。
“嗯。狗蛋啊,我跟你说,我今天认识到的那个女孩子老漂亮了呀,性格也好,要不是你有喜欢的人了我高低要撮合你们的嘞。”徐菡看着李海辰坐进来,而外头的一位保镖正在将东西工工整整的放入后备箱。
“妈,在外头别喊我小名。”
“咋的了呀,贱名好养活的嘞,你小时候可喜欢这名字了。”
“我小时候压根听不懂你们说话好不好。”
“哎呀现在车里都是自家人,喊喊怎么了嘛。”
“妈……”
“狗蛋欸。”
“……”
到家了的白羽对着手机敲敲打打了一会,最终还是默默的删掉了。
一是不敢保证徐菡那么跳脱的性子会不会拽着李海辰就带着一堆礼物上门‘求亲’。
二是他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如果后头出了意外没成,这对她名声也不好。
三是她爸妈还不知道她喜欢李海辰,虽然他们能看得出来李海辰对她有意思,他们也对李海辰颇有好感,但是如果知道白羽也喜欢他,那看待李海辰的眼神肯定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自己那女儿奴的爸。
她想到了某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无奈的扶额叹息。
另一边的顺安高中内。
叶辞淮依然一下课就跑来找蒋书禾,二人一聊就是一节下课。
许愿百无聊赖的读书,以及想着老师刚跟她说的展览。
教务科副主任又找了她,说过段时间顺安市要开一个摄影青年展,可以投稿,他觉得许愿可以试一试。许愿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连忙应了下来。
说实在,最近拍官方的东西拍多了,她已经许久没有拿起相机拍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但如今投稿时间在即,她也着实没想好该拍什么。
许愿本来想邀请蒋书禾做模特的,但经过假期的事情,她委婉的拒绝了。
眼看着半期考也将至,似乎什么时间都在赶着她往前。
她趴在桌上,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
“我记得后天就是林晖远他们家开庭的日子吧。”
她突然听到蒋书禾问。
“嗯。”许愿点点头,“对方酒驾逃逸,坐牢是跑不了了。”
蒋书禾点点头,又看向叶辞淮:“他最近在你们班上怎么样?”
“像变了个人,不说话,就死读书。”叶辞淮有些无奈,“我找他说话也不怎么搭理我,学魔怔了。”
许愿闻言耸耸肩,没说什么。
歌手大赛的报名名单已经公示,在上头并没有看见几个熟悉的名字。
叶辞淮报了名。而蒋书禾并没去。
许多人在晚会上听过蒋书禾唱歌后都特意来看名单,最终只能败兴而归。
中午许愿发现自己忘带了下午需要用的教材,便回了趟家。
车在驶入小区后,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哀嚎和祈求。
她在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门口停下,就看见了三三两两的人跪在林晖远家门口。
“求你了,我们真的求你了,我男人现在还在拘留所里扣着,我们全家的吃喝都靠他啊,他那天只是被拖欠了工资才喝的酒,我们一家老小来求你了,真的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没钱啊,我男人他不能坐牢啊——”
他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布满泪痕。
为首一直喊话的女人不断的捶击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无尽的懊悔。
许愿心中满是复杂,最终只能别开眼,匆匆离去。
待到她离开后不久,那扇紧闭的屋门才猛地被人打开。
一个少年双目通红的冲出来死死拽住为首的女人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抬了起来:“他把我妈撞死了!我没去开车把他撞死你们就该烧高香了!还敢跑来我家门口闹,我妈头七都还没过呢,你们他妈的是人吗!”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得人要继续活着呀——”
“我去你妈的。”
他似乎想要动手,外头却已经响起了警车的鸣笛。他被几位警察架着拉开,狼狈的挣扎着朝空中踹了许多脚:“我去你妈的,我不要赔偿,那你把我妈还我啊!把我妈还我!”
他嘶吼着,直到警方把他拖进了屋内,门又死死的闭了起来。
那群人被警方带走记录,片刻之后,小区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