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元春拼了命的上前拦阻。
“殿下,画是小,陛下是大,若是不将此画之谜破解,单单只是毁了它的话,那陛下还不知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来,届时,对殿下也好,对天下也罢,恐怕都有不好的影响。”
元春尚且未说的是,有好几回北昀帝看完画后想找几个宫女来玩乐,都是他想办法硬是转移了陛下的注意力,这才未酿成大祸。
他自小在东宫长大,对帝后的深情厚谊尤为钦佩。
幼时,他曾受过皇后娘娘的关怀与照顾,对她的恩惠一直铭记于心,故而,原本他便对突然出现的水月姑娘有些抵触,认为她不配取代皇后娘娘。
可他观察了这些日子,发现太子与公主二人都对她像对亲生母亲那般敬爱有加。
非但如此,这位水月姑娘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甚至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与当年的皇后颇为相似。
想到那日宫中发生的那次血腥的法事,又想到殿下身边的那个神秘的天外来客,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才对这位水月姑娘改变了态度,像对已故的皇后那般尊敬起来。
但水月可以,不代表别的女子也行,他不敢将陛下这些隐秘的想法说给太子殿下听,就是怕他关心则乱,小不忍则乱大谋。
被元春劝阻的萧暮廷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他低着脑袋沉思了片刻,心中便转出个主意。
“元春,孤本想在皇姑稍后包办的花朝节游春宴席上找个由头将此画彻底毁去,如今却不敢如此了,若是父皇出现这些症状的缘故真要由此画才能揭开,那孤如此做来岂不是害了他,既然如此…”萧暮廷将元招至身侧耳语。
“府尹,这靠山王府可真真气派啊,瞧着题字都与别家王公贵族不同!”
这当儿,王若带着几名衙役与墨焰一同站在了靠山王府的大门前,黄立抬头仰望王府牌匾,这才有了那一番感慨。
“那是,现任靠山王的祖父可是随着咱们北昀的祖皇帝打下江山的!”王若幼时便听过那位打仗时的英雄事迹。
“别看了,快去敲门吧!”他补充。
看门的白须翁态度恭敬有加又和蔼可亲,使得王若等人不禁放松了些。
墨焰倒是无所谓,几次与隋清扬见面,她的感觉是看不透。
这个人既有文人的中规中矩又有武夫的豪迈不羁,办案多年很少有她看不透的人和事,隋清扬算一个。
一路跟着引路的家丁穿过了小桥流水,穿过了亭台楼阁,远远的便能瞧见已经在正厅等待他们的靠山王。
隋清扬也看到墨焰了,应当说,从她一进入视线开始,他的眼光便一直粘在她身上。
这个女子神秘、冷静,武力值强悍还丝毫不矫揉造作,与他以往见到的全然不同。
自打何无愁进御都那回在酒楼里遇见她后,他便被这个女人深深吸引着,这种吸引在每回见面后日益加深,到如今他已经有些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王府尹,沈夫人,请坐!”隋清扬算是墨焰跟着王若一道查案以来品级最高权势最大的了,可让墨焰另眼相看的是,他居然是最不拿架子的那个。
他面带微笑的将二人先引入座,自己才最后坐在了主位上。
“本王知晓近日来在御都发生的案件有不少皆发生在本王手下的生意里,或者是牵扯到本王的下属,王府尹想讯问本王多时了吧。”隋清扬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子,故而,他也不多绕弯子,一来便直话直说了。
“不敢,不敢,王爷言重了!”王若连忙起身躬身。
“是有几件案子牵涉到王爷,但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或证人证言说明这些案子确实与王爷有关,故而,下官只是循例来问问,找找线索罢了,若是真有歹人故意利用王爷的地盘生事,也好早日把这人揪出来,还王爷一个清静不是。”王若也是据实一说。
“那么,王府尹便请问吧!”隋清扬做个请的手势。
“那下官便逾越了!”王若客气了一句后就进入正题。
“敢问王爷,可曾识得此女子?”他拿出画师描绘的女尸画像。
墨焰并未直接用留影机拍下女尸的样子,她如今的身份还未正式公布,不属于此间的东西也少买的外人看的好,省得横生枝节。
隋清扬身边的小北将纸张接过,呈到了他面前。
隋清扬细细打量了片刻后,道:“本王不曾见过,她可是无为楼中发现的那具女尸?”
王若点头表示肯定,随后接着问:“王爷可知晓御都城外的那座素女庙?”
闻言,隋清扬又回忆了片刻,“不知,本王没听说过有这么间庙宇,更未听说过北昀境内主流的宗教里有这么一位神明。”
墨焰自他开始与王若一问一答起便一直在观察他,目前为止并未发觉有扯谎的迹象。
王若点首,这间庙宇目前只流传在那些未婚的女子之间,靠山王一个大老爷们儿不知是正常。
那王爷可与右相家的千金澹台芙、尚书方家的嫡女方又清亦或明威将军府的二小姐林冬雨识得?”
“只在宫宴时见过几回,私底下并不相熟。”
“那……王爷可有与谁结仇?”王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既然隋清扬说谁我不认识,那从常规来看,只能是有人故意栽赃了。
这话却听的隋清扬微微一笑,不答反问:“王府尹可曾听闻谁与本王不睦,或者本王仗势欺压了百姓?”
闻言,王若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笑笑,道:“自然没有,只是…”
他将尸体发生的过程以及有人故意将尸体搬到他的无为楼的这种行径细细描述了一遍,这也变相解释了他为何有此一问的理由。
隋清扬听了却难得沉默了,他眼神放空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了王若先前的问题。
“王府尹,你我也算同朝为官,自古以来这官场如战场,有多少人想拿走本王手里的兵权或是眼红我手里的生意,这样的人不管本王是否曾经得罪,都会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来为难我,故而,到底是不是有人想通过我做生意的地方来陷害我,这些本王就爱莫能助了,只能靠府尹自己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