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杂皮!披人皮不说人话的东西!你是那只眼睛看到我窃取你家的秘方了?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一没凭二没据就敢在这信口开河?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今天你是死定了!”黄书郎的瞬间反击惊呆了屋里所有人!谁也没想到黄书郎敢这么硬刚!其实黄书郎一边骂着一边看着天!他害怕天上突然打个雷再把自己劈死!眼前这人不用问肯定是奶奶的娘家人至于是奶奶的爷爷还是爹这时候肯定是没法问了?估计是爹的可能性大一点!不管是啥了反正今天这气势不能输!对策在路上黄书郎都已经在脑里转完了!好歹他也算苏家传人虽说不是直系但是苏家那些隐秘奶奶当年可是没少给这个大孙子嘀咕!所以这一局黄书郎又稳赢了。
“好你个小畜生!今个你们谁都甭拦我?来爷们恁就说今天这事怎么弄吧?是上油锅下刀山爷爷我都跟你玩到底!来小子,有本事恁就亮亮相”苏家大爷苏怀安怒冲心中起恶像胆边生,激动的天津话都说出来了。苏怀安已经将外套脱了摔在地上这是要跟黄书郎来了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了!
“你是天津人?”黄书郎一听到这熟悉的乡音瞬间就把话顺了过去,这么好的机会黄书郎是不会错过的,这真是想啥来啥啊这苏家大爷是真配合自己啊!
“怎么的?”苏怀安脖子梗梗的说道那气势就像要马上把黄书郎生吞活剥了一样。
“大哥万万不可啊!你是我大哥他是我兄弟还是斐儿的救命恩人!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万万不可动粗啊!”胡铮拦在两人中间冲着苏怀安说道。
“嘛误会!没有的事?你小子今天要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苏怀安依旧不依不饶的。
“行!你这老杂皮想要我把事说清楚是吧?行!我给我大哥一个面子我给你说清楚。但是可有一样啊,我说完你要是不认怎么办?”黄书郎开始挖坑埋人了。
“你说清楚了我有吗不认的?你邹照直说你这手艺是跟嘛人学的邹完了那?我们自己家人的事我有嘛不认的”苏怀安现在还在坚信着黄书郎这是从他家偷师学艺偷出来的本事。他就是想知道他是从他家谁手里偷的。
“大哥大嫂你俩都在这啊!你们可以做个证人啊!一会我要是说出来了这老杂皮要是不认你们可别在拦着我动手揍他啊。”
“兄弟!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啊!不管如何不能动手啊!”胡铮继续安慰着黄书郎的情绪。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当和事佬老好人的。
“行!我给大哥面子!我估计我直接说啊他也不能认。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我提问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你能完整的答上来就算我偷师学艺了你是想见官我自缚双手陪你去。你要是私了我自断双臂算是赔罪你看如何老杂皮?”黄书郎盯着苏怀安问道。
“这有吗啊?来吧小子你问啊?”苏怀安毫不在意的说道。
“行,但是在问之前你的发誓!我问你的问题你的如实回答?如果有所隐瞒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你敢吗?”
“兄弟过了过了啊。怀安大哥一生光明磊落断不会做出做出隐瞒真相不说之事。这点我可以为苏大哥做保。这毒誓还是算了吧。”胡铮立马就开始劝导黄书郎了。
“大哥大嫂!不是我非要他赌咒发誓!实在是这里面牵扯着我们两家的一些隐秘。你说我问完了他来了闭口不说或者回一句家族秘闻不可对外人言!这事怎么能解释清楚?你们说对不对?”黄书郎继续给所有人挖坑。
“恁了就放一百个心吧!今这事要是不能整个明明白白不用你说我自己都不答应。小子你只管问,你问啥我都跟你说甭管是家里的还是家外的姿要我知道的。但可有一样啊?恁了要是问完了还是没解释清楚这里面的道道,那可是我对不起了?那真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苏怀安继续撸胳膊挽袖子的吓唬黄书郎。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就击掌盟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苏怀安使劲一巴掌拍在黄书郎的手上,这一巴掌用了全力了,这声音脆响。
“好,现在我就开始问了啊?你个老杂皮听好啦?光绪二十七年你家在天津吗?家里发生过什么事能跟我们大家说说吗?”黄书郎眼色阴沉的望向苏怀安。
一听到光绪二十七年这个时间点,苏怀安心咯噔就是一下子。这事以前人知道的不少现在可没什么人知道了。这小子突然提到光绪二十七年我家发生的事看来他是真知道点什么啊。
“怎么了?第一个问题就不打算说吗?你要是这样我还有必要问下去解释这事吗?”黄书郎趁热打铁的问道。
“光绪二十七年家里确实出了点事!当年我爷爷被站桩了!邹在直隶总督衙门门口。”苏怀安被黄书郎逼的没办法了只能把实情说了出来。
“还算坦诚!你说爷爷站桩。那你爷爷为什么站桩,为什么你爷爷站桩你父亲双腿具断?是谁给你父亲的腿砸断的?又是谁给你父亲双腿接的骨?”黄书郎一连四个问题问的苏怀安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这这不科学啊?这些家中旧事就连胡铮他都没讲过啊。此时他的内心崩溃了。
“是不是不想说?还是不好说?”黄书郎继续追问着,没办法这事必须掀开要不以后自己就被动了。此时他只能暗自祈祷自己老祖宗的原谅了。
苏怀安一句话不说端坐在那里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的状态跟刚才勃然大怒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行!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子不言父过这事我估计你是说不出口的。”黄书郎继续调侃着苏怀安。
此时胡铮夫妻眼神间的交流多了起来。夫人想要胡铮上前劝说不要将这种家族隐秘当庭说出来,可胡铮却示意不要干预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黄书郎一个四连问苏怀安就彻底败下阵来了。八卦之心不止存在于女人身上,男人八卦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好吗。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替你代言。光绪二十七年,李合肥薨逝慰亭公奉圣命署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官居二品御赐黄马褂赏双眼花翎。慰亭公上任伊始便大力革新,实施新政,扩编北洋六镇,参与东南互保等等大事。他老人家顺带手的还干了件事,就是收拾天津卫的混混们!我没说错吧?”黄书郎看着苏怀安问道。此时的苏怀安早已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劲头了,不反对也不赞同就是来个不说话。
黄书郎看见他这状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刚才他也说了当时他爷爷正在站桩。何为站桩?我给大家解释一下!站桩就是慰亭公想出来的对付冥顽不化的天津卫老混混的一种方法。把人锁在木桩里不给吃喝直到站死拉倒。基本上三天人就站死了。当时他父亲为了救他爷爷想了一招!跪在总督衙门门口对进出的各级武将文官磕头求救。一连跪了两天头都磕破了血流的满脸满身都是。可是无一人敢为其向慰亭公求饶!知道原因吗?”黄书郎卖了个关子。胡铮夫妻看见黄书郎的眼神飘香自己赶忙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因为坐在这个的这个人的爷爷在大堂上辱骂慰亭公!慰亭公得知后很生气表示此人必须站桩站死不止站死死后还得挫骨扬灰将骨灰垫在跑马场之下千秋万世永世不得翻身。并告知所有人等谁也不许为其求情!所以没人会去管这等惹火烧身的破事。直到我父亲的出现,我父亲看他父亲孝心可嘉感天动地所以就入账求情!你们可知道我父亲可是自打小站练兵开始就跟随着慰亭公他老人家的。而且因其都是河南老乡,顾慰亭公对父亲也是恩重有加!当时我父亲可是左镇一协标统,深的慰亭公的信赖。可就是为了这个人的爷爷求情,我父被慰亭公三十军棍打出了衙门。他爷爷获救之后,他父亲为了报答我父亲的恩情自断双腿以示回报。说起来你父亲的那两条腿还是我父亲帮着正的骨啊!之后你父亲千求万拜的想拜我父亲为师学习正骨手艺。我父亲见你父亲忠孝仁厚这才收了他。三年出徒之后我父亲还叮嘱不要将这事宣扬出去,如有人问就说师从洋人以免祸端。在之后我父辞官归乡就与你家再无联系了!啧啧啧!这才过了多少年啊?怎么这手艺就成你们家不传之密了那?可怜可叹啊!爹啊您在天之灵好好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收的好徒弟后人啊!”黄书郎手指冲天怒吼道,突然外面天空一道旱雷从天而降正打在院中古树身上。吓得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其中又以黄书郎内心最为害怕但其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话不能再说了再说这雷真该劈自己脑袋上了。黄书郎此时立马选择了闭嘴。
这一声雷霆也把苏怀安吓得够呛。此时他以为这是上天示警在告诫他悬崖勒马为时不晚那。说起来今天真是碰上了邪事真是一桩又一桩啊!正当他还坐在椅子上抖如筛糠时,黄书郎又说话了。这句话直接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打破了。
“大哥大嫂这故事听完是否觉得精彩啊?大哥,你现在就告诉眼前这个人我姓什么?”黄书郎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兄弟姓黄!”胡铮朝着苏怀安说道。苏怀安当听到姓黄时,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黄书郎的身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师叔再上,师侄此前实在不知师叔在此,师侄枉活几十载口中孟浪有眼不识泰山请师叔责罚!”说完框框的在那磕头。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黄书郎看见效果已然达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朝着自己房间快步离开。
“苏大哥!你看看今天这事闹得!都是一家人怎么能闹出这等笑话出来!唉!”胡铮在一边拱火的说道。这事要是搁在前清都可以直接打杀了你!而且就算闹上了官府官府都不带帮你的。天地君亲师啊,这是五圣啊!敬天法祖,孝亲顺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这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啊这事要是搁在前清都算是忤逆大案了。就算现在是民国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那苏家也算彻底完了,所有的名声努力全都废了。
“兄弟,弟妹!这次你俩无论如何也得帮帮我啊,这事是怨我蠢了,连续赶路又突遇这等事情压根就没多想。那成想能在这里遇到师叔啊。这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羞辱师门长辈那还不得拿刀活劈了我啊!兄弟弟妹你们一定要帮帮大哥啊!”苏怀安此时只能把斡旋调和的重任交给胡铮两口子了。毕竟他要不是为了他们也不会出这事不是。
“大哥你快起来别在跪着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家兄弟说和此事,你放心我俩家连着亲那。你跟老爷你俩先在这稍做片刻,我去去就来。”夫人跟胡铮将还跪在地上的苏怀安拽了起来。夫人安慰完苏怀安后跑去追赶黄书郎了。
胡铮跟苏怀安双目对视,苏怀安羞愧的低下了头。此时他好后悔啊!这些年父亲靠着师祖的手艺在北方打下了好大的一片基业。这些年父亲一直没断了找寻师祖的念头多方打探师祖的下落以报当年之恩。可惜沧海桑田人海茫茫,当年师祖留的地址的地方也因战乱饥荒荒废了。这么多年每年家里都派人去河南寻找花费的人力物力就不说了光是老父亲每次失望的表情自己看着都心疼。如今可到好总算是找到真神了,自己还把局面闹得不可收拾!这可如何是好啊?苏怀安越想越恨自己,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
“大哥!你弟妹已经过去说和此事了!你不要在这么自责了。这事说起来也不完全怪你。俗话说的好不知者无罪吗!这放心吧你弟妹那人你还不了解吗?她去保管能将此事扭转乾坤,我们只需坐等消息就好。”胡铮宽慰着苏怀安。相识相交多年他还从没见到过苏怀安如此坐立不安的样子。
“兄弟,这事怨我怨我啊!我现在心内如焚如何做的住啊。你也知道哥哥为人我今天怎么就做下了这等忤逆之事?我好恨啊!我这不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了吗?不行,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师叔,如果这次师叔不肯原谅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这里也好的被我父亲打死来的痛快。”
胡铮听完这话眼球都快气的鼓出来了。合着你痛快了你撞死在我家里我这招谁惹谁了?这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可这种情况胡铮又没办法不安慰苏怀安。毕竟人家接到信马不停蹄几百公里不到三天就赶到了,这份恩情必须的记住。更何况要不是为了自己孩子今天这事还发生不了那,所以胡铮只能尽量用语言安抚。
现在的苏怀安就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站起来走来走去。胡铮递烟烟不抽递茶茶不喝的最终他还是没耐住性子拉着胡铮跑到了黄书郎的房间前,到了门口没等说话先扑通又跪下了“师叔!师侄错了师侄再也不敢了!师叔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我这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