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并没有咒骂皇后,臣妾只是担忧皇后娘娘太过辛劳罢了。”
魏嬿婉见到了璟瑟就像是有了主心骨,顿时腰板都挺起来了。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说:“她有!公主,叶贵人就是咒骂皇后娘娘了,她明明白白的说皇后娘娘霸占着万岁爷,也不就是在说皇后娘娘不贤德吗?奴才左耳右耳都听到了!”
璟瑟冷冷的看着叶贵人,只见她额头都布满了细汗。
“砰!”的一声,叶贵人腿一软摔倒在地,“臣妾言语有失实在是因为太过担忧万岁爷的病情,还请···还请公主责罚。”
璟瑟莫名的说道:“原来清冷孤傲的叶赫那拉氏也有害怕和承认错误的一日啊,真是稀奇的紧。”
“哼,本公主可没有处置妃嫔的权利,毕竟本公主也不是那等越俎代庖之人。你自去慈宁宫找太后说明缘由,太后如何责罚本公主都没有意见。”
叶贵人松了口气,表情顿时又恢复了平静。
“是,臣妾自会去找太后。”
璟瑟带着魏嬿婉离开,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转身,把叶贵人吓了一跳。
“公···公主还有何吩咐?”
“叶贵人,魏嬿婉虽说是个奴才,但她也是本公主的奴才。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帝皇后,他们从不会管本公主的奴才,叶贵人聪明伶俐,这是最后一次。”
叶贵人抿紧了嘴唇,终是低下了头,“臣妾明白,公主放心。”
出了安华殿,璟瑟还要回上书房。
魏嬿婉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璟瑟打趣道:“怎么这么开心?本公主无权处置她,不然非要叫她好看不可。”
魏嬿婉摆了摆手,“公主能给奴才撑腰已经是奴才的福气了,您可千万别为了奴才得罪了叶贵人。”
魏嬿婉往里面看了看,小声说:“万岁爷宠这位叶贵人宠的要命,奴才可听说万岁爷特意让齐太医给叶贵人配置了安胎药,满宫上下这是独一份的恩宠呢。”
“您是嫡公主,可别为了奴才跟宠妃较劲儿,不值当的。”
璟瑟朝魏嬿婉招了招手,魏嬿婉满脸疑惑的凑了过来。
“再过来点儿。”
魏嬿婉顺从的又将脑袋往前凑了半分,梆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脑壳处响起。
魏嬿婉哎呦一声,连忙捂住额头。
璟瑟冷哼道:“让你胡说,在胡说八道本公主还要赏你个脆枣吃。”
“你是本公主的人,别说你无错就算是你犯了错她也无权处置你。不管是你还是莲心、李玉,别人说一句不好本公主都听不得。”
“以后受了委屈不许忍着,一并告诉本公主,本公主能上手绝不动嘴,知道了吗?”
魏嬿婉的眼睛顿时水汪汪的,她吸了吸鼻子,感动的点了点头。
璟瑟轻笑道:“行了,你回慈宁宫复命顺便听听她跟皇玛嬷说了什么,但凡添油加醋或者撇清自己你都要告诉皇玛嬷,等本公主回来再找她算账。”
魏嬿婉一个劲儿得点头,“好好好,奴才知道了,您快回去用膳吧。”
璟瑟跟魏嬿婉摆摆手,大步流星的离开,那周身的气度真是让人看着就觉得英姿飒爽。
也十分有安全感。
她魏嬿婉也是有撑腰的人了,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可怜虫了。
安华殿的大师说要想让乾隆痊愈须得将叶贵人画的经幡亲自挂到院中,不知是不是叶贵人的心感动了上天,这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就下起了暴雨。
叶贵人浑身被淋了个湿透,眼前被雨水砸的生疼,但是她却始终没有放弃。
荷惜举着伞却根本就罩不住叶贵人,她摸了把雨水,劝道:“主儿,眼看着天就黑了,雨越来越大,您还要去慈宁宫认错,还是让奴才帮您挂吧。”
“不行,别人挂了就不灵验了。”
叶贵人执着得很,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经幡全都挂上。
慈宁宫中,太后听到福伽姑姑禀报叶贵人的事,她看着璟瑟叹了口气。
“哀家本来是想罚她跪两个时辰的,但她淋了这么久的雨,便看在她对你皇阿玛一往情深的份上,暂时先放过她如何?”
璟瑟嘟了下唇,放下手中的笔。
“皇玛嬷,祈福之事和惩罚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再说了,后宫中的妃嫔哪个不是对皇阿玛一往情深?总不能因为情谊就能什么话都说吧。”
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扭头对着福伽吩咐道:“没听咱们小公主说吗,去,告诉叶贵人,让她从明日起每日跪两个时辰为皇帝祈福,直到皇帝病好的那日。”
璟瑟:跪两个时辰原来是每日跪两个时辰啊,加了时间状语就是不一样哈,学到了学到了。
福伽看了看璟瑟,弯着腰退了下去。
璟瑟拿起笔继续抄写佛经,她可不能让人给比下去。
······
养心殿内,富察皇后因为连日照顾乾隆累的靠着床塌睡了过去。
素练接过熬好的药一转头去见到乾隆睁开了眼睛。
她惊喜的说:“万岁爷,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你怎么在这?这是···皇后?”
素练点点头,刚要叫醒皇后立刻被乾隆阻止。
“皇后都累成这样了你也不将她扶下去休息,不过她既然睡着了就让她睡,不许打扰她。”
素练抿了抿唇,低声应道:“是。”
“扶朕起来。”
素练快速放下药丸走上前去扶着乾隆的后背,但是富察皇后一直握着乾隆的手,她又睡的不踏实,导致乾隆一动富察皇后就感知到了。
她迷迷蒙蒙的抬起头,还不太敢相信,直到素练退下,富察皇后这才相信。
她的眼中迅速的浮现出泪水,哽咽地说:“万岁爷,你醒了?”
乾隆虚弱的点点头,眼中满是对富察皇后的心疼与柔情。
“琅桦,你辛苦了。这么多日你也累了,赶紧回长春宫休息吧,让叶贵人过来照顾朕就可以了。”
富察皇后脸色一变,让叶贵人过来?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都白费了?
皇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神色哀婉的说:“臣妾知道臣妾年老色衰,万岁爷宠爱叶贵人无可厚非,可是臣妾是您的发妻,怎能不在床前悉心照顾?万岁爷的病是会过人的,娴嫔已经病倒,若是六宫之中再有什么不妥,累及儿女,岂不是臣妾的过错。”
乾隆摇了摇头,“琅桦,朕哪里是嫌弃你年老色衰,在朕的心里,你始终如十六岁那年的你一样。叶贵人虽好,也并没有朕与你之间的情分。朕不过是怜惜你这些时日太过辛劳,而叶贵人不过是没有子嗣的妃嫔中朕尚且看得过眼的罢了,你不要多心。”
富察皇后将痴心人设贯彻到底,她抹了抹眼泪,一副为乾隆着想的模样。
“只要能侍奉万岁爷痊愈,臣妾怕什么,臣妾恨不能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也不愿万岁爷受这些痛苦。”
乾隆听着富察皇后的话是真的心软软,都说久病床前无至亲夫妻,可这场病才让他看清皇后对自己的心意。
乾隆神色柔软的看着皇后,“罢了,那就依你,只是你要答应朕一件事,不准把自己累倒。对了,王钦他们呢,怎么就只有你和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