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嘉贵妃悠闲地吃着蜜饯,瞧着远处的乾隆嘉贵妃笑着说:“万岁爷许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瞧着倒像个孩子似的呢。”
纯贵妃左右看着,担忧地说:“那野马跑的那样快,万岁爷可千万别受伤啊。”
“哎呦纯贵妃就歇歇心吧,万岁爷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呢,你当傅恒大人、兆惠将军都是摆设不成?”
纯贵妃被嘉贵妃呛了一句,顿时讪讪的笑了笑,脸上皆是尴尬的神情。
娴常在开口缓解气氛,“五阿哥小小年纪倒是罕见的稳重,海兰若是能看见该有多好啊。”
玫妃忍不住白了娴常在一眼,她讽刺的说:“那个罪人若是不谋害二阿哥也不会被发配到甘露寺去,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怪的了谁?”
舒嫔看了玫妃一眼,“娴常在也不过是见到五阿哥有感而发罢了,玫妃嘴巴怎么这样毒辣,还不允许别人说句话了。”
玫妃的战斗力那是杠杠的,自己一个就能打俩,丝毫不用别人帮忙。
只见玫妃呦了一声,斜靠在椅子上,意味不明的看着舒嫔。
“舒嫔这话说的,只需她娴常在有感而发就不准本宫实话实说了?本宫可没忘记二阿哥受得罪,也是,你那个时候还没进宫,知道的一切不也是从娴常在嘴里听说的吗?”
“都说舒嫔是个通情达理的,依本宫看来···啧啧,不过如此嘛。”
舒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玫妃看她偃旗息鼓顿时将手里的瓜子皮一扬,念了句无趣。
嘉贵妃指着面前的茶水交代贞淑给玫妃送过去,“你说了这么多实话应是口渴了,快喝几口茶润润嗓子吧。”
“是,多谢嘉贵妃娘娘了。”
再说璟瑟这边,她跟乾隆不谋而合,都想要猎得那匹野马,只不过乾隆是想给她,而她是想给弟弟们。
璟瑟想的多了些,她侧首跟额驸说:“保护好皇阿玛,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额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是跟身旁的大阿哥和二阿哥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立刻了解,紧紧的跟随在乾隆身后。
乾隆被野马带进了一片密林中,身后的侍卫们被地形冲散,倒是最前方的阿哥们都在。
璟瑟观察了一下地形,只觉得这片密林杂草丛生,不像是有人踏过的地方。
她怕这是野兽的地盘,赶紧扬声喊道:“皇阿玛,这里太过危险,咱们还是回吧。”
“无妨,朕已经快要追到它了,小宝你在原地等待,看皇阿玛是如何收服它的。”
璟瑟啧了一声,赶紧挥动着马鞭跟上,生怕一个不错眼就把人跟丢了,或是真的遇上什么野兽。
乾隆一心追逐野马,在一片倒下的树木前生生的被绊倒,他紧紧的护住头摔下马的时候手掌处有些微的擦伤。
“皇阿玛!”
“皇阿玛!”
璟瑟和大阿哥他们紧随其后,璟瑟跳下马,刚一落地的时候头有些眩晕差点摔倒,还好身后有一只手紧紧的扶住了她的腰,否则若是树枝插进眼睛里后果不堪设想。
“公主!”
额驸担忧的看着璟瑟,璟瑟晃了晃头,微微等了一会儿才不那么晕。
“没事,刚刚跑的太快了,我有些不太舒服,快去看看皇阿玛。”
额驸有一堆关心的话和疑问在心中,公主从小苦练骑射,在科尔沁时也是时不时的就骑马,怎么会不舒服?
色布腾巴勒珠尔无比的后悔,他就应该在午时就将江太医拎过来给公主诊脉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紧紧的护在璟瑟身后,到了乾隆面前只见他已经被大阿哥他们扶起来了。
乾隆关心的看着璟瑟,“小宝,你的脸怎么这么难看,皇阿玛无事,就是那匹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璟瑟抿了抿唇,她鼻子向来灵敏,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气,说不出来的难闻。
“皇阿玛,那马也没有那么的珍贵,您的身体为重,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离开吧。”
其他阿哥们也跟着劝,乾隆再想坚持也不好坚持了。
他只能点点头,大阿哥和二阿哥一人一边搀扶着他上马,正在这时,烈马的嘶叫声响起,乾隆等人的座驾都开始鸣叫扬蹄,看起来跟中了药似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乾隆和璟瑟护在中间,额驸抽出剑,大阿哥、二阿哥拿着弓箭警惕的看着四周。
那马不知从何处突然发疯似的向着乾隆跑来,树林中一声响起一声当心,同一时刻,一个马奴向着乾隆飞奔。
“护驾!护驾!”
璟瑟抽出鞭子挡在乾隆身前,而璟瑟身前是额驸。
大阿哥和二阿哥齐齐射箭,但是那马像是有灵性似的竟然屡次躲过。
见此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也纷纷拿起弓箭射击,却未有一箭射中。
眼看着那马就要到跟前,额驸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二阿哥瞳孔一缩留下一句保护好皇阿玛也跟着冲了上去。
只见他二人一左一右向着野马冲刺,而那野马感受到了威胁更是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璟瑟心口一缩,就见额驸弯腰滑跪,一个猛冲将长剑刺入了野马的脖颈,而二阿哥借助树干的力量飞上马背,死死的揪住骢毛,迫使他向后仰。
一声凄厉的长鸣从野马嘴中传来,璟瑟浑身发冷,脚步虚浮,腿一软就向旁边倒去。
四阿哥和五阿哥一个扑到地上充当肉垫,一个紧急关头身体比脑子先动,将璟瑟紧紧的抱进怀里,这才没有导致璟瑟受伤。
乾隆还没来得及替两个儿子叫好,一回头就见一直活泼明媚的璟瑟倒在了五阿哥的怀里,老父亲的一颗心硬生生的揪起来,他冲过去一把拉住璟瑟的手。
“怎么了这是?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快,快回营地,去传太医!”
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都是跟侍卫们同乘一骑,赶到时就见长姐苍白着脸躺在五哥怀里,而不远处二哥和姐夫像是杀神一样披散着头发而来。
尤其是姐夫,手上还在不断的往下滴血,甚至脸上都是血迹。
几个小的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只是还不等他们摔下来,就被四哥拽了下来。
“五弟,快抱长姐上马回营地找太医,快啊!”
他实在是不敢将长姐交给额驸,就姐夫这个样子,若是太医说出什么不好的字只怕整个营地瞬间要成巨人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