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一半,早膳便陆续上来了。
四人就一边吃一边继续聊着。
说话间,不可避免地聊起了荣安镇发生的奇怪事情。
提到这个,林母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怪事约莫是一个月前发生的。”
接着,林母便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原来一个多月前,荣安镇卖猪肉的一个屠户突然失踪,家中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去友人家中玩耍。
见时辰晚了就歇在友人家里了。
可谁知第二日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屠户归家,寻到友人家中才发现屠户根本就没去。
家中妻儿老小这才慌了,找了一天寻不着人,就找到了官府。
官府衙役倒也没有嫌这事小,帮着找了三五天,依旧没找这人。
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大家都猜测屠户也许是外出遭遇了什么意外,死了。
又或者是受伤了,一时无法归家。
还有人猜测屠户是不是与哪家的小娘子私奔了。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到最后除了屠户家中之人还在寻找,其他人都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只有偶尔茶余饭后想起来时说两句。
过了半个月,住城西的一个挑夫也突然失踪了。
但这挑夫却是在失踪的第三日就被发现了尸体。
就在城外的一处破庙旁埋着。
这还是一个小乞丐看到有一小块布料露在地面之上,太冷了想将这布料挖出来给自己披着暖暖身子的。
可谁知竟然直接挖出了一具尸体。
这下子府衙都震动了。
派出了许多官兵去把那破庙围了,各处挖了个遍。
就在挑夫尸体旁边的树下,挖到了那屠户的尸体。
两起命案,埋尸体还都在一处。
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害,且作案之人应当是同一人。
官老爷当下就下了文书开始彻查此事。
但是不知为何,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似这两人都是自己主动走到这破庙中,然后给自己挖了个坑,自我了断的。
但不管怎么说,总得有人将那坑给埋上吧。
官府努力查访了十日,一无所获。
到那时大家都只觉得这是两起连环杀人案罢了。
可就在七日前,城东卖豆腐那家的豆腐郎,在深夜突然出了家门。
镇上是有宵禁的,巡逻的官兵见着了,就言语恐吓了一番,想让人赶紧回去,否则到时候要将他抓进大牢里去。
可谁知豆腐郎恍若未闻,大冬天的只穿着一身寝衣,赤脚在路上行走。
官兵见着也有些发怵,可还是得尽职,就想先将人抓住,说不定只是梦游之证。
反正离他家也不远,直接将人塞回家中也能省不少事。
可谁知这豆腐郎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力气,将围过来的官兵一一甩开。
然后便直接在道路上狂奔。
他身着白色寝衣,黑发散乱,赤脚踩在地上发出皮肉与地面摩擦碰撞的声音,再加上速度极快,远远看去极其怪异。
而旁边屋舍中有不少人被这动静惊醒,开窗见着这种场景,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而直面豆腐郎的官兵心中怎么想更是不必说了,可他们身上是带了职责的。
于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追,想着到了城门口这豆腐郎估计就无路可逃了。
可谁知,那豆腐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之后,僵硬地用手在城门上砸了两下,似乎是发现没能将城门砸开。
豆腐郎竟然直接双手双脚趴在了城门之上,仿佛一只蜘蛛一般,飞速地顺着城门爬了上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一半的位置。
追来的官兵骇然,守着城门的官兵更是惊惧万分。
这哪里是寻常人能做到的,这分明是妖邪啊。
城墙上已经有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有人打着火把高声询问。
豆腐郎听到了声响,停住了爬行的动作,僵硬地扭着头盯着那人,半晌,竟然飞快地朝着打火把的那人爬去。
众人根本反应不及,不过是几息的功夫,那人竟然就被豆腐郎抓住了。
已经有人搭了弓箭,果断地朝着豆腐郎射去。
弓箭很准,直直地扎入了豆腐郎的心口,流出了不少的血液,缓缓地浸湿灵力他白色的寝衣。
可豆腐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这弓箭不过就是一团纸轻轻地砸了他一下。
只见他手下一个用力,被他抓住的那人脖颈直接被扭断。
随后,豆腐郎就单手抓着他刚杀的官兵,直接跳下了城墙,迅速隐入了黑暗。
余下的官兵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追。
还是领头的队长突然惊醒,赶紧跑去了官府,托师爷将官老爷叫醒。
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禀告之后,官老爷写了封书信,加急去请了在这地驻守的仙师。
仙师第二日赶到后,顺着那豆腐郎流下的血迹一路寻去。
竟然找到了那破庙。
血迹消失在了一处明显比旁边的土松软一些的泥土前。
看着应当是有人挖过的。
挖开后发现,那豆腐郎双手僵硬地微微抬着,指甲缝隙里满是泥土,他大张着嘴,瞪圆了双目,面上是一副狰狞的表情,好似死前有奋力挣扎过。
而豆腐郎旁边不远处,则是埋着那个他之前在城门口掐死的官兵。
这下大家都开始觉得这破庙诡异了起来。
为何接连三人都直直往这破庙而来。
而且到底是谁将把他们埋尸的坑洞填上的。
那仙师查了几日,竟然一无所获,他不敢托大,就传讯到宗门求援。
说到这里,林母眉头紧皱,双手托腮靠在桌上,“这是什么样的邪魔啊,太吓人了。”
这样听来,林悦也听不出什么线索,摇了摇头,“爹,娘,你们别怕,总是能找到罪魁祸首的。”
林婉也安慰道,“或许是那人有特殊的隐匿之法,宗门派了两人,再加上驻守之人,三人齐心总是能破解的。”
“但愿吧。”
想起那第三个受害之人是豆腐郎,林悦吃了口包子,偷偷看了一眼林父。
爹现在应当不会因为吃不到豆腐就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