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结伴一起上了街。
裴镜平时也很少逛街,只有每天晚上下了班之后回家的路上会逛一逛,但那个时候街上的小摊基本都收起来了,所以逛也逛不到什么。
今天难得能在最热闹的时候上街,裴镜自然是开心的。
两人一路逛一路吃,路上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卖的糖葫芦超大一个,裴镜眼睛瞬间放光。
“哇——还有这么大的糖葫芦吗?!”裴镜惊叹着跑过去,对比了一下,震惊道:“这都有我半个拳头大了!”
萧礼守慢悠悠走到他身后,道:“想吃吗?拿一串最大的。”
卖糖葫芦的老板笑眯眯道:“小公子自己挑一串最大的吧,平时不常上街吧?我天天在这卖糖葫芦,都是这么大一串的。”
这么大的糖葫芦裴镜真的很少见,而且是每一串都很大,裴镜都不用挑,随便拿一串他就很满意了。
裴镜拿了两串,一边道:“我平日不常上街,一般都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逛一逛,只有偶尔早一些才能碰上没收摊的糖葫芦。”
他那个铺子还在招主管,前期还在稳固阶段,所以每天都要去看店,事儿也比较多,白天比较忙,没什么时间逛街。
萧礼守熟练掏钱,道:“那今日你可以逛个够了。”
裴镜塞了一串给萧礼守,道:“你也尝尝。”
萧礼守看了眼手上红彤彤的糖葫芦,略有些嫌弃,道:“我不爱吃这些东西,你带回去慢慢吃吧。”
“你都不尝一口。”裴镜不满道:“好歹吃一口再说不喜欢呢?”
萧礼守道:“那你的待会给我咬一口。这个太多了,吃不完。”
裴镜把外面裹着的包装拆掉,戳到萧礼守嘴边,“哝,咬一口。”
山楂外面裹着一层红彤彤的糖衣,咬一口脆脆的,又酸又甜。
裴镜很喜欢这种口味,但很显然萧礼守并不太喜欢。
最上面那颗糖葫芦被咬了一半,萧礼守皱着眉头捂着嘴,看上去像被糖葫芦咬了一口。
裴镜没忍住笑了,道:“有这么不喜欢吗?明明很好吃啊。”
萧礼守将嘴里的糖葫芦咬碎,把籽儿吐了出来,皱眉道:“太甜的和太酸的我都不喜欢,偏偏这个又甜又酸。”
裴镜一口将剩下的糖葫芦吃掉,面不改色道:“明明就很好吃啊,是你不懂糖葫芦的好。”
他哼了一声,举着糖葫芦走了。
萧礼守擦了擦嘴边残留的糖渍,抬脚刚跟上去,忽然反应过来,裴镜把他剩下的那一半糖葫芦给吃了。
倒也不是说不能吃,只不过……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同吃一串糖葫芦都似乎有些亲密了,现在居然同吃一颗糖葫芦……
他脚步顿了顿,看着裴镜毫无所觉的背影,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仔细想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裴镜就只是单纯喜欢糖葫芦,不想浪费呢?
裴镜走了两步发现萧礼守没跟上来,回头疑惑地看他:“干嘛呢?走呀,我想吃那边的那个梅花糕。”
“啊,来了。”萧礼守回过神,抬脚跟了上去。
走到裴镜身边,萧礼守偏头看了他一眼。
除了两人初见的那天萧礼守冒犯了裴镜以外,后来萧礼守就没有再对裴镜说过什么有的没的了。
尤其是知道裴镜的年龄以后,萧礼守实在是冲击太大,那段时间每天都在王府的湖边钓鱼静心。
说实话,裴镜确实是长在萧礼守的心尖上了。
明明往年那些达官贵人总是给他送美人献殷勤,这些年来,萧礼守见过不知道多少各种类型的绝色美人,他内心却始终毫无波澜。
却偏偏在看见裴镜的那一刻,他心跳骤停了一秒,就这一秒,仿佛是被裴镜踹开了心门,闯进了他心里,又坐到了他的心尖上。
当他下意识推开怀里的人,盯着裴镜看得正入迷时,他又恍然想起来自己现如今的人设,为了将自己看裴镜看入迷的行为合理化,他当众调戏了一番裴镜,毫不意外的被赶出去了。
裴镜举着扫把追着他打的时候,萧礼守心里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很想笑,感觉裴镜可爱的很。
离开了铺子之后他马上就去查了裴镜的身份,晚上带着赔礼去了侯府,又讨了一顿打。
萧礼守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病,明知道过去会被打,却还是在进府的时候把身边的下人都留在了外面,裴镜没看见萧礼守身边跟着人,打起来当然更加顺手且大胆。
被打了萧礼守还笑眯眯的,回府了居然还意犹未尽,心里还想着,要是没有扫把这些工具的话,裴镜肯定就亲自上手了吧。
还别说,萧礼守还挺想试试的。
那天他想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
于是第二天又去找人了,本想着请裴镜吃顿饭,稍微解开一点误会,好歹别让裴镜那么讨厌他,两人就聊聊天也行。
结果却被一道惊天雷给劈了个粉碎。
萧礼守深深地叹了口气。
寡了三十多年没动过心,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结果差这么大,对面还是个小孩儿呢。
无奈地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萧礼守看了眼身边亮着眼睛盯着梅花糕跃跃欲试的裴镜,心中又软了下来。
……唉,算了算了。
他现在这个情况,就算真的和裴镜在一起了,对裴镜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他身边群狼环伺,要是真的将裴镜扯进自己的世界,裴镜的处境会比现在还要危险百倍。
现在这样陪在裴镜身边,看着他每天开开心心的,保护着他不被伤害,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