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要取谁的命啊?”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惊醒了沉思的钱三。
“属下见过大人。”钱三抬起头一看,来人原来是宋忠。
“三儿,是为了申明远的事么?”宋忠看着钱三问道。
“回大人,是啊。我只是感叹,人的欲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钱三一脸落寞的说道。
“三儿,我知你申明远相交莫逆,现在钦差已然过了镇江,不肖几日就会到达扬州。我们的情报,还有许多没有查清楚,此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宋忠一脸严肃的对着钱三警告道。
“大人恕罪,卑职让大人失望了。不过,大人放心,他申明远背叛皇爷,我一定要手刃他。”钱三一脸坚定的对着宋忠说道。
“嗯,你心中有数就行。扬州盐政改革大计,不容有失,否则我们无脸面对陛下了。”
扬州知府府邸
“大人,鲍家家主,求见。”扬州府知府李兴宗,听到管家来报,脸上立马浮现一丝笑容。看来这帮人是屈服了,自己这招一箭双雕的计策,看来起效果了。
“开中门,迎贵客!”李兴宗高兴的说道。
“是,老爷!”管家回答道,匆匆而去。李兴宗跟着就迎了出去,走路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哈哈,今天早上就听到喜鹊叫唤,我想肯定是贵客临门。想不到岁寒今日登门,真是蓬荜生辉啊。”李兴宗一路迎到了大门处,看着鲍家家主,一脸开心地说道。
“哎,大人这是太客气了。这不是想着许久没有登门,甚是想念大人。知道大人喜欢文雅之物,这不之前托人寻了一方端砚,今日特地登门与大人鉴赏一番。”
鲍松涛看着一脸开心的李兴宗,心中一阵的腻歪。虽然你我姻亲关系,以前登门,也没见你如此隆重热情。看来这是觉得自己所谋,有了希望,妥妥的势力小人。
“哈哈,还是岁寒你懂我。我们去书房,管家把我上好龙井拿出来。”李兴宗上前拉起,鲍松涛就不往书房走去。
“快快,岁寒,把砚台拿出来鉴赏一番。”到了书房之后,李兴宗就迫不及待的要鲍松涛拿出来鉴赏。
“要说这四大名砚,我最爱就是这端砚,其色泽深邃,如墨玉般温润,触之如婴儿肌肤,细腻无比。端砚的纹理清晰,石质坚实,砚心能发墨如油,下墨快而不损毫,书写流畅,字迹清晰,实在是首选。岁寒的这方砚台,雕刻精美,题材灵动,果然是难得的佳品啊。岁寒有心了,那我就愧领了?”李兴宗捧着手中的端砚,一脸开心的的对着鲍松涛说道。
这位亲家看来是真的用心了,但是这方砚显然是,之前在王澄家看的那方砚台。一直以来李兴宗对此方砚台,那是念念不忘。从今天鲍松涛把,这方砚台拿出来就可以看出来,这帮子人看来是妥协了。李兴宗心里暗笑,接下来就要试试对面的价码了。
“哈哈,就知道大人精于此道,不像我这种粗鄙之人,得了好东西只是看到的是黄白之物。”鲍松涛一脸谦卑的对着李兴宗说道。
“哈哈,岁寒这是谦虚了。你我相交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只是你这偌大家业需要你去打理,无法顾及举业而已。如果松涛当初没有放弃,想必也是一位翰林清贵。”
李兴宗听到鲍松涛的自谦,知道他是想把话题往价码上面引导。李兴宗对于鲍松涛以砚台的价码,来打动自己,显然是不符合他的预期的。
“哎,是啊。想我鲍氏一门,几代传承盐业之家,但是人丁单薄了些。当初倒是一番憾事,要不今日也许就跟大人把酒言欢,不必再为那些腌臜之物劳碌奔波。如今所有的精力都在操弄这些事,实在是分心乏术啊。有时候还要帮人做一些跑腿的活计,实在是每天都围在这些俗物里面。”鲍松涛一脸落寞的对着李兴宗说道。
鲍松涛前面说的砚台之事,李兴宗不接招,也是在鲍松涛的预期之中。于是不得不再次引起话题,让对方接招,心中着实有点着急。如今钦差已经过了镇江,马上就要坐船渡江。如果在钦差到达扬州之前,还没有申明义捞出来,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哦,岁寒,这扬州城中还有人,需要你去跑腿?”李兴宗一脸好奇的看着鲍松涛问道。
“这不,之前倭寇犯边那次,幸亏申大人,及时救援,要不哪有我鲍松涛今天。这不申大人的大哥因事被收监,一时没了门路。申大人也知道现在朝廷新帝登基,诸事纷扰,为了避嫌不好和大人接触。大人也知道,申大人这个人就是重情义,从小父母没了,是他大哥抚养长大,二人亦兄亦父,感情深厚。听说在下与大人,这种关系,就让鄙人来打探打探,这个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鲍松涛面带歉意的看着李兴宗说道。
“哎,明远这是见外了呀。本府在扬州这些年,能有此成绩,也是明远的功劳啊。就算明远派一个下人来知会一声,本府也是没有什么意见,何必如此郑重其事的。不过,明义老弟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是新皇新政,有意裁撤承运司和转运司,必须抓个典型。至于这个典型还是有操作空间的,但是这偌大的扬州城,也不是本府一人说得算。再说几日之后,钦差大人到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李兴宗一脸严肃的说道。
“哎,毕竟申大人对鄙人有恩,这件事就拜托大人在中间转圜了,一应开销我一力承担。”鲍松涛起身,郑重的对着李兴宗躬身行礼道。
“哎呀,岁寒这是干嘛,我刚刚已经说了,明义的事情。就算你不来,以我跟明远的交情,也会在中间转圜的。你放心这件事,本府一定尽力而为。好了,岁寒,想来管理已经安排好饮宴。今天得一方上好的端砚,当浮一大白。岁寒,请。”
李兴宗起身,扶起行礼的鲍松涛,随后二人向着宴会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