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
她有那么可怕吗?
这一个个的跑什么呀?
阿平出去以后,东方瑾无视顾景烨那幽怨的小眼神儿。
就又转到猫眼处,盯着外边看。
灵雾村顾氏一族的族老们几乎全体出动,七八个老人跪在地上。
那架势,都在那里不停的磕头,给顾族长求情。
求县令大人再给顾族长一次机会。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管顾婆子家那一家子。
顾婆子和顾耀辉昏迷也都被冷水泼醒,趴在一边也没有人管。
顾耀祖和叶世兰跪在一边抱着缩成一团的顾金锁,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李修文和李丰收带着两个衙役也把沈齐辉从永和堂抬过来,跟着来的还有两位大夫和许阿爷。
所有证据都摆在这里,顾氏一族的族老们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只有顾永良这个族长,在知道沈齐军和受伤的沈齐辉是顾玉梅的儿子后,眼里就如淬了毒一样看着沈齐军。
这俩小畜生,真是那命硬的贱人生的贱种,难怪沈家不要他们,还把他们赶出沈家村。
沈齐军也看向他,眼里却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心里却想,顾氏一族的人,我沈齐军和你们势不两立,等着。
陆云卿看着堂下的这些老人,和几个县令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希望他们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最后顾族长因敲诈不成,但也失了一族之长的风范、德行有亏。
但是有族老们的保证,和他表面认错的态度,罚了五十两银子,并打二十大板 。
因他年老,由他儿子顾玉成代罚。
顾金锁指使下人打人致残,罚一百两医药费,一百五十两罚银。
因顾金锁尚幼,不能责罚,但是已酿成大祸,以后要多加管教。
板子就父母代罚,父三十板,母二十板,判入牢三个月。
由于他们夫妻在县里大牢,这板子倒可以不必一次性打完,可分期打。
打人的奴仆直接送济州冶铁大营,终身不得外出。
顾耀辉因闯衙门,记一打过。
东方瑾一脸茫然的问走进来的阿西:“这就完了?”
阿西笑道:“不然呢?”
公子可是说了,陛下还没来信,顾家那一家还得留着。
东方瑾……
她怎么感觉,这个架空世界的升堂审案有些儿戏。
怎么就开了个头,开始一半就结束了。
这审案不得三堂会审吗?
陆云卿:还没有那么严重,这里又不是大理寺。
我打了板子你没看见?
我罚了银子你没听见?
让顾耀辉出名你们发现?
通过这次,灵雾村顾氏一族的族长怕是当到头了。
东方瑾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君祁睿几个坐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家。
君祁睿看着不在状态的人,喊:“小瑾,到家了!”
这丫头从出县衙就不对劲,一直自言自语说这古代审案什么的,说了一路他们听不懂的话,就跟失了魂一样。
“啊?哦!小辉呢?”
君祁睿叹气:“早就被许庄华和林裕送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许阿爷。”
东方瑾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让自己清醒一下:“雪菊她们几个的户籍上了吗?”
君祁睿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回状态了,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棕黄色的本子递给她。
“县令大人说了,这个本子上已经按了官印,你自己填写人名就行。
如果你想要卖身契,我再拿着这个去官府的户籍司办理。
县令大人还说,如果不买卖下人没必要用卖身契,直接用着这个本子就好,这是专门记录家仆的。”
东方瑾接过本子,打开,跟她们的户籍不同,这上边写着奴仆的等级,原姓氏,性别,年龄。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瑾指着本子上家奴,良奴问君祁睿。
君祁睿看着她指的地方:“家奴一般指的是家生子,就是祖父,父亲母亲都是这家的奴仆,这叫家奴也叫家生子。
这个良奴是指之前这人是良民,生活不下去了。
自愿把自己卖了的,把自己卖给主家,到了二十岁放回家。
这个一般都是在主家待够十年并没有犯过错的,到了日期。
主家就会划了她的奴籍,再给一笔银子让她归家,这一般都是女孩子居多。
再有就是这个带有卖身契的,比如你去牙行,那里的人大多都是带着卖身契的奴仆。
那些人有的是在主家犯了错被发卖的,有的是主家犯了错受连累的,还有就是官奴。
这类人大多都是那些大官家的奴仆或者子嗣等。
还有一种,就是脸上印字的,那些人可以说是最低等的一类。
这种人一般都是送苦寒之地和冶铁大营,长得不错的女子基本都送进军营。”
送去军营,那就是军妓了。
如意这是在空间里说,【你胡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不是每个军营都有这类人。】
是她大意了,古代的军营都是有军妓的,那顾城霖……
【看看去不就知道了?】
东方瑾……
呵呵……
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可是,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儿呢。
拿着小本子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大门。
沈齐辉没有去顾景烨的房间,东方瑾直接去了沈齐军的房间。
这间屋子有些小,不过屋里暖和,这个屋里的炕边还有一个小灶台,现在上边坐着水。
咕嘟咕嘟的,还冒着“白烟”。
“小瑾,如何?”君文蕙看着她进屋,急切的问。
东方瑾想到陆云卿那案子审的一些戏剧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端着药走过来沈齐军,把事情的经过和她们说了一遍。
君文蕙听了就如东方瑾一样,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
最终什么也没有问,转而叹气道:“你们说,顾家那一家这是闹什么?”
东方瑾耸肩:“吃饱撑的没事干呗,他们要是不出来蹦跶蹦跶,怎么让人知道他们一家还活着呢。”
沈齐军愤恨的说:“我看他们就是嫉妒,这下好了,估计那个顾氏一族的族长也不能当了。”
这些日子他和灵雾村的一些村民混熟了,也知道了城霖叔以前在村里的状况。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苦了,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苦。
有时他自己都在想,假如他是城霖叔,那些人那样对他,他该怎么做。
是的,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但是,无不意外得到的答案就是,趁那些人不备,一把火都烧死。
可是现在想来,愤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它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那样想确实逞一时之快,但是,却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后患之忧。
他娘亲和弟弟也不会好过,可以说余生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辈子背着骂名。
甚至几辈子的人都抬不起头来,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还得谢谢君夫子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