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转瞬间就淹没了两人的头顶,但任谁也没有想到,在流沙下面,或者说在落日大漠的下面,居然存在一个空间!
只是——
两人被流沙冲下来,撞在地上的瞬间顺势一个翻滚,卸力。
刚要从半跪的姿势站起来,脑门就被几支冰冷的、黑漆漆的枪管抵住了。
牧云枕:“……”
闻轻溪:“……”
真是,巧啊……
枪管不止一支,身手再厉害,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躯,两人都十分自觉地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围着他们的人似乎也因为他们的配合,没有那么紧张了。
其中一个人往前两步,一把把闻轻溪身上的背包扯下来,递到应该是他们这一队队长的手里。
队长接过背包翻看。
“又是A国文物局派过来考古的人?”他看到了那个闻轻溪从蛇口里抢下来的背包。
他嘀咕一句,就把那个那个背包扔给手下拿着,另一个背包上面绑着帐篷,里面有压缩饼干、水、杯子,还有各种小瓶装的调味品。
又翻了翻,罗盘也被翻到了。
队长在翻背包,牧云枕和闻轻溪则是在观察四周,观察他们所处的环境。
这地方是一间屋子,建筑风格和屋子里的装饰十分古老陈旧,充满历史的气息。
头上的屋顶破了一个洞。
他们的运气不错,踩到流沙,被流沙埋没,正好这屋顶脆弱,他们压塌了屋顶,从流沙里掉下来。
“送上门的人。”队长拉上拉链,扔到候在一旁的手下手里,“留两个人把屋顶补补。”
“是。”
队长又指两个人出来:“你们俩,去给他们搜身。”
闻轻溪手里的匕首在护媳妇儿时扔出去了,牧云枕的匕首在滚下来的时候,被流沙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
除了在两人身上各自搜出来一部手机以外,就只在闻轻溪身上搜出来了一个针包。
东西被手下搜走,扔进背包,紧跟着两个白衣服分别抓住两人一只手腕,咔嚓一声扣上手铐,将两人双手扭到身后,再扣上另一只手腕。
队长大手一挥:“送去和他们的同伴团聚。”
“是。”
两人虽然一时间还没怎么弄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大致可以判断出,考古队可能有人和他们一样,陷入流沙,然后掉了下来,被这些白衣人抓住。
这倒是阴差阳错。
两人一路被押着、被枪指着,在房屋与挖出来的通道间左拐右拐。
这片地方是被深埋在黄沙下面,只有没有塌陷的房屋下面有空间,屋子外面全部被黄沙掩盖,那些连接尚存有空间的屋子的通道,显然不是和房屋同一个时期的技术。
而这些通道,似乎大部分都是在原有道路的基础上挖出来的,三面以精钢浇筑,地上是年代久远的石砖、石板。
因为年代久远,这些石砖石板有裂痕、有破碎,但即使如此,也依然十分平整。
而剩下小部分的通道,则是上下左右四面都是精钢所制的墙、顶、地。
转了快一个小时,白衣人终于在一处拐角停下。
两个白衣人上前,动作利落地翻开地上的两块石板,又拉起来一块精钢所制的板子。
说是板子,其实应该说门。
钢板被拉起来,露出下面的台阶——
那是一个通往地下更深处的暗门。
通道两边都是房间,仪器运作的声音不绝于耳,穿着白衣服的人在通道里来来往往,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进出在各个房间。
通道顶上、房间门口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几乎到了一步一个的地步。
又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两人隐隐约约听到了远处传过来的,混夹着求饶声的哀嚎。
那惨叫声沙哑、撕裂,可想而知,发出惨叫的人是受到了多么极致的痛苦。
正走着,两人看到迎面走来两个白衣人。
他们的手里抓着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手戴手铐的男人。
那人头发乱糟糟、脏兮兮的,满脸血污,眼泪鼻涕也流了一脸,拼命地哭嚎哀求、挣扎蹬脚。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要去、我不要去,让我死、让我死啊!……”
白衣人仿佛没有看清,听不到也看不到,又或早就习以为常,不管他如何哭喊挣扎,就是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前面拖。
这两个白衣人架着蓝衣男子走过去没多久,两人接着就看到,另两个白衣人拖着一个昏迷的,浑身衣服被汗水浸透,同样身穿淡蓝色衣服的男子,从他们后面快步追上来,很快便超过他们。
几分钟后,白衣人押着他们在一扇门前停下来。
嘀的一声刷卡开门。
走进门,看清门内的情形,两人眸中皆划过一抹震惊。
门后巨大的空间,被精钢所制的栅栏分割成无数个牢房,二三十平米不到的一个牢房,少则十几人,多则几近三十人。
少数牢房空着,但大部分都是满的。
里面的人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蜷缩在角落,鲜少有站着的,尤其诡异的是,整个空间几百上千人,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白衣人押着两人走到门边的一个箱子旁边。
箱子很大,没有盖盖,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堆了差不多半箱子的黑色的类似手表一样的东西。
白衣人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把正方形的“表”对准门边的感应区扫了一下。
伴随着嘀的一声,锁起来的“表带”自动打开。
白衣人转过身,把东西围在闻轻溪脖子上,咔嚓一声将“表带”缩紧,使其紧紧地贴在脖子的皮肤上。
另一个也是如此操作,锁在了牧云枕的脖子上。
而后,白衣人押着两人继续往里面走。
走到考古队所在的牢房,白衣人先刷卡,再配上钥匙,打开牢门,将两人推入牢房。
重新锁好门,检查好无误后,就走出了大门。
两人看着白衣人离开,目光回到牢里的十一个人身上,打量。
“你……”们是考古队的?
“嘘——”
牧云枕刚要开口,只见对面一个人扭着身体忙伸出手指竖在嘴前,一边努力发出声音让她不要说话,一边又克制地把声音压得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