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辅第三次找到知府,想获得免费药浴时,对方坐不住了。
“文辅老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是最后一副试用了。”
知府急不可耐,他明明觉得王文辅已经咬钩了,但提杆却没感觉到重量。
“我先试用完再说,知府大人稍安勿躁。”
王文辅使出了个拖字诀,对改换门庭的事只字不提。
知府也没有办法,只能摆摆手让手下去安排。
享受完毕,王文辅神清气爽。
伸着懒腰走出来,就看见知府堵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三个侍卫。
“炼骨?还是三个?”
王文辅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侍卫的境界。
这知府还真是下血本了,用这种阵容来堵自己。
也侧面证明了,他所说的急需人才也是假的。
满嘴谎言,没一句真话,真是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知府这是?”
王文辅装作涉世未深,看不懂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哼,说也说过了,试也试过了,今天就要你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知府已经不再是那种和气的态度,终于露出了本心。
堂堂四品大员,本应是高高在上的。
若不是上头压下来的任务,他才不会给这小百户好脸呢。
“知府这是什么话,我从来没说过要投奔你啊,是你自己说药浴能试用我才过来的。”
王文辅见对方不演了,也懒得说什么好话。
以这三个炼骨侍卫的强度,自己应该能杀出去。
“岂有此理,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知府哪里被这样对待过,表情狰狞,愤怒的话语让唾沫横飞。
他背后的侍卫也都是各地的武学天才,但自己一展现四品官的身份,这些人三叩九拜的就归入自己麾下了。
只有这个王文辅,软硬不吃,实在可恶。
“将他拿下,留一口气我带回去交差就行。”
知府一声令下,侍卫围了上来。
他们摩拳擦掌,就要在主子面前好好地展现自己。
“知府大人,刀剑无眼,你培养一个炼骨侍卫要不少资源吧。”
王文辅手扶刀柄,等着他们进入攻击范围。
“哼,你一个百户而已,不过炼皮境界,放什么大话!”
知府知道这少年有些本事,所以将自己手下最强的三人都带来了。
“你先活下来再说,别死得太快我不好交差。”
他抱起双臂,抬着下巴示意侍卫可以动手了。
三个侍卫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一齐攻上来。
“大家都看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
王文辅不知对谁说了一句。
随后,狭小的房间里,四人战作一团。
家具摆件被刀光剑影全部撕碎,连门窗都不能幸免。
“这三人各自为战,没有章法。”
王文辅只有一个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挥全部实力。
而三个侍卫有时候你拦我我让你,攻击节奏完全被打乱。
借助墙壁的遮挡,王文辅如游鱼一般游走在三人之间,给他们身上带去伤痕。
三人的面色都从最开始的自信,变成了说不出的苦涩。
这真的只是炼皮境界的武者吗?
谁见过炼皮境界武者在三个炼骨武者手下还游刃有余的?
而且这少年刀法狠辣,仿佛百战老兵。
刀锋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劈来,即便差一个境界,他们接起来都费力。
而且这家伙仿佛不会疲惫,仿佛永动机一样。
终于,第一个破口出现了。
为首的侍从面对王文辅最多的攻击,体力消耗最大。
精神涣散中,他瞥见了一个凶虎般的眼神。
摄人心魄,他呆立原地。
下一刻,这侍从被刺穿心脏,倒地不起。
“别看他的眼睛!”
第二个侍从刚说完,刀锋就出现在他眼前。
他赶忙拿刀去挡,预想中的冲击力并没有来。
就见刀光在空中转了个之字,跳过格挡的佩剑,将其胸口剐出一个血口。
还好这名侍从退得快,刀锋没伤到要害部位。
不过这一刀切下了他胸口的一块肉,鲜血淋漓,还让他的右手使不上力了。
手下一死一伤,知府的心头在滴血。
培养一个炼骨武者的钱,足够养起一支千人的军队了。
更何况这些人还是习武的好苗子,将来前途无量的。
队友一死,剩下的两名侍从龟缩在角落相依为命,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攻守异位,刚才还起心动念将王文辅捉拿,现在就只求活命了。
王文辅转身向知府走去,知府转身逃跑,没想到一头撞上了后面的墙壁。
“咚”的一声,他头上立刻肿起一个大包。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他扯着嗓子,跟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同。
“你们……我给你们花了那么多的钱,快来救你们的主人呀!”
王文辅就拿着滴血的刀,看他滑稽的表演。
“堂堂知府,吓成这鸟样子,成何体统!”
门外,洪亮的嗓门把知府的叫喊声打断。
顾千户跨过已经成碎片的大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刘钦差。
刚才王文辅的话,就是说给二人听的。
“顾千户,刘钦差。”
王文辅作了一揖,跟二人打招呼。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我们有事要谈。”
刘钦差指着在角落暗自抹泪的县令,让他打扫一片狼藉的房间。
明明这是县衙,县令的地盘。
而县令反而在知府和钦差的连番到指挥下,成了县衙的下人。
“小人这就去办。”
县令低声下气,开始收拾自己的家。
整理完后,四人围桌而坐。
知府虽然同桌,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豪气。
如同被打断脊梁骨的丧家之犬,在那边叹气。
“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又见面了。”
刘钦差笑吟吟的拿出准备好的御酒,递给王文辅。
王文辅知道躲不过,轻车熟路的接过御酒。
反正自己有解方,根本不用担心被人用药物掌控。
接过酒的动作有些大,有几滴酒溅到胸口。
那酒浸入衣服,触碰到了那颗贴身放置的内丹。
内丹突然震动一下,仿佛久旱逢甘露,立刻将酒吸入内部。
王文辅也感觉到了,计上心头。
沉静许久的内丹有了动静,反正暂时也不知道如何使用,不如试一试。
他放下酒杯,用手挠了挠胸口。
“怎么了?”
刘钦差见王文辅将酒杯拿起又放下,疑问道。
“突然身上有些痒,挠一挠。”
王文辅笑了笑,将内丹从衣服中拨到手里,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