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在雪花纷飞的时候仿佛被寒冬凝固,在雪花落地的那一瞬万物复苏,包括时间,它在浪漫的魔法下让人在极致的幸福与快乐中从指尖溜走......
转眼间今年第二场雪也在头顶的上方酝酿,也许它在来的路上,只是和人们隔着太空宇宙,隔阂着大气层,正如人们不知道遥远的上方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而上方却能描绘我们的未来。
琴叶最近很温顺,我送了她很多珠宝,她一反常态地收下,不再摆着清高的姿态,我以为她会喜欢,她却只是将它们尘封。
我看着她静静收下锦盒,里面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看第二眼,我晃着杯盏,不得其解。
“为什么你从来不戴呢?不喜欢?”
我回过头,洋溢着微笑:“怎么会呢!很喜欢啊!”
我盯着她,她佯笑:“这么宝贵的东西戴在我身上太浪费了,我又没有什么机会和场合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静静地喝着茶,她谄媚似的来到我背后,为我捏肩。
“那个,这些我真的能收下吗?”
我放下杯盏,淡淡:“自然!”
“那,我也可以自由支配吗?”
我微微侧头,她懂我的意思,立刻解释道:“我其实要这些东西没什么用,这些一看就价值不菲,所以......所以,我想能不能把这些拍卖去捐给那些公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打量的目光将我包围。
我哼笑一声:“笨丫头!”
我自然不计较她如何处理那些东西,我是感慨,自己都深陷险境竟然还要去做那些于己毫无益处的事,这种纯粹的善良和天真让我觉得惋惜。她不应该属于这肮脏的世界,她的纯善和真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愚蠢的行为,她做的事既不能给自己带来名利也不能带来回馈,徒有虚名地得了个没什么用的名声荣誉。
琴叶,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呢?如果遇到的不是我,你是不是早就被吃的一根骨头都不剩了?
我抬眼,发现她在怔怔盯着我,那双眼睛泛着光,明亮清澈。
“其实,童磨大人有时候也是个好人吧?”
她胆子大到敢摸我的头发了,冷不丁地说着这么一句荒谬的话。
我笑笑:“你是从哪里判断出来的?”
“很多时候啊!难道童磨大人没发现吗?你对我其实也没有很差,你的仆人管家也很忠心,这些光靠钱是买不到的吧?我说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也没有反对。你总说什么下地狱啊!哪有那么多地狱要下?也许,您本人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我看着那双干净的眼睛,天真无比。没有很差,是因为,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他人并无过多交集,他们忠心,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这世界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对你不差是吧?那——让你回忆一下我的不好吧!”我邪邪地看着她,她自然听得懂我的双关,脸连着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我从身后环住要逃跑的兔子,声音低沉:“你不是很想出去吗?我带你出去吧!”
她身子一僵,沉默半晌才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别逗我了......”
冬天最适合的就是温泉了,于是我让人把山庄的温泉收拾出来。琴叶到的时候,我已经泡了一会儿。浅黄色的和服,披着白色的皮毛,她的脸在氤氲水汽里模糊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想也知道,是失望、惊讶吧!仆人带她来的时候肯定以为是要走出这庄园吧!
我闭眼,仰头,身子埋在温泉中,命令道:“下来!”
一会,远处水声轻轻,微微的波澜在我胸前激荡。
“过来!”
激荡的水波更强烈了,淡淡的风迎面而来。
“失望了?”
“没......没有!”
我拿下眼睛上的毛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带了过来,溅起一阵水花。
“这么久了——还是不会撒谎!”
我在她鼻子上刮刮,暗暗道:“口是心非!”,她低着眸子。
时间又不知不觉在空旷的天空和空灵的哼唱中停滞了,许久,天黑了,琴叶才被引着向我走来,她穿着绿色的长裙,戴着那套翡翠,流光溢彩,她像丛林深处踏着云烟走出来的仙子,高贵、神秘、优雅、沉静、夺目。她的眼睛像是柏林的一场雾,对比之下,她颈间的珠宝成了赝品,那双碧眸才是难得的真迹。
我穿着黑色的西装,笔挺稳重,看起来风度翩翩、优雅从容。
我挽着琴叶的胳膊走进了一家餐厅,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即使是高档酒店,也不免被圣诞节的氛围感染,也有了热闹喜庆的氛围。我知道琴叶 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这里的人西装革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绅士,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会在这双真迹上逗留。她一向招蜂引蝶而不自知,四处张扬挥洒着自己的纯真和善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无心债吧!
深红色的红酒在透明的玻璃杯滑翔,高脚杯笔直地站在黑暗中,玻璃上还映着明亮的灯盏,刀叉也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
我们的客人到了,琴叶寤寐思之的人——佛生兄妹。
我淡然地笑着,观赏着这久别重逢的感人一幕。三人见面俱是一惊,疑惑意外的神情转而又变成惊喜兴奋,她们拉着手,相拥在一起,情绪激动像是生离死别后的重逢。只那个人除外,他冷静地站在那,神情镇定自若。
“好久不见,怜君~”我坐着向他打招呼,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站起来冲他握手,他一定不会回应我。
他们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似的,都扭头看着微笑从容的我。
“你是——童磨先生!你怎么会在这?”佛生凉率先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我摊开手,示意他们坐下,温笑着:“怎么?我不能来吗?看起来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