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陆子的肩膀,语气里的异样让陆子心中警铃大作。“陆兄,这‘文武双全’的竞赛,你想必是志在必得吧?”
陆子不动声色地避开吴公子的手,淡淡一笑:“吴公子说笑了,陆某不过一介草民,哪敢奢望拔得头筹,只尽力而为罢了。”
“陆兄谦虚了,”吴公子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你最近在书院可是风头无两啊,连林才女都为你说话,这等文采,谁敢小觑?”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一转,“只是,这文武双全,光有文采可不够啊。听说陆兄出身农家,不知这武艺方面……”
吴公子的话未说完,却足以让周围的学子们心领神会。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矛头直指陆子的武艺。之前关于陆子作秀的谣言虽然被林才女驳斥,却也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如今吴公子旧事重提,还添油加醋地暗示陆子文采或许是弄虚作假,顿时让这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陆子面色不变,心中却涌起一股怒意。他明白,这是吴公子故意在散播谣言,扰乱人心,试图在赛前打击他的士气。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吴公子,你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了吧?难道出身农家就一定不会武艺吗?”
说话的是林才女。她走到陆子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吴公子,“我曾听闻陆公子在乡间时,为了保护家人,曾与野兽搏斗,还曾救过落水的孩童。这等勇气和身手,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吴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林才女会再次站出来为陆子说话。他冷哼一声:“林才女,你这是偏袒。农家子弟,就算有些蛮力,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陆子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平静地说道:“吴公子,竞赛还未开始,孰胜孰负还未可知。与其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不如在赛场上见真章。”
宋先生恰巧路过,听到这番争论,眉头紧锁。他一向看不惯陆子这个出身卑微的学生,如今见他与吴公子发生冲突,心中更是不悦。“肃静!书院重地,岂容尔等喧哗!”他厉声呵斥,然后转向陆子,语气严厉,“陆子,你最近的风头似乎太盛了点。希望你在竞赛上也能有如此表现,莫要辜负了书院对你的栽培。”
陆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宋先生拂袖而去,留下吴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竞赛的场地设在书院的演武场。高台之上,坐着书院的各位夫子,其中包括那位知识渊博但古怪的郑夫子。台下,学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一轮是知识问答。郑夫子缓缓站起身,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目光扫过台下的学子,缓缓开口道:“第一题……”
陆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藏在袖中的那块系统玉佩。
郑夫子出的题目涵盖经史子集,天文地理,难度极高。一些学子冥思苦想,抓耳挠腮,却依旧答不上来。吴公子虽然出身贵族,饱读诗书,但也只是勉强答对了几题,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得意之色。
而陆子却显得格外从容。每当郑夫子念完题目,他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便能流畅地给出答案。他的回答精准简洁,引经据典,展现出惊人的知识储备。起初,一些学子还怀疑他是否提前知道了题目,但随着题目越来越难,越来越偏,这种怀疑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和钦佩。
“这陆子,真是深藏不露啊!”一位学子低声感叹。
“是啊,之前我还以为他只是靠着林才女才有了些名气,现在看来,他的才学远超我们想象。”另一位学子附和道。
就连一向对陆子抱有偏见的宋先生,也不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而林才女则看着陆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想要看透这个神秘的男子。
知识问答环节结束后,陆子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第一名。之前的怀疑声彻底消失,掌声和赞叹声此起彼伏。吴公子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接下来的武艺比试,吴公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找来了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武士,名为赵虎。此人曾在军中服役多年,武艺高强,下手狠辣。吴公子特意嘱咐赵虎,要给陆子一个“教训”。
比试开始,赵虎狞笑着走向陆子,眼中充满了不屑。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棍,虎虎生风,招招直奔陆子的要害。陆子虽然也学过一些防身之术,但与赵虎相比,实力差距悬殊。
赵虎的攻击又快又狠,陆子只能勉强招架。他明白,赵虎是故意针对他的弱点进行攻击,想要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甚至受伤。台下的学子们也看出了赵虎的险恶用心,纷纷为陆子捏了一把汗。
“这赵虎下手也太狠了吧?分明是想致陆子于死地!”
“是啊,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谋杀!”
林才女更是紧张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担忧。
陆子被赵虎逼得连连后退,身上已经挨了几棍,隐隐作痛。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咬紧牙关,目光紧紧盯着赵虎的动作,心中默念:“系统,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
就在赵虎再次挥棍劈向陆子头部的时候,陆子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闪避技巧已激活!”与此同时,陆子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赵虎的攻击。
赵虎一棍落空,身形不稳,露出了一个破绽。陆子目光一闪,心中暗道:“就是现在!”……
陆子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刚落,身体便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巧,几乎是擦着赵虎的长棍闪避开来。台下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甚至有人惊呼出声,以为陆子使了什么障眼法。赵虎一棍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身形不稳,踉跄了几步,露出了左侧肋下的空档。
这细微的破绽,在旁人看来或许转瞬即逝,但对此刻精神高度集中的陆子来说,却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清晰无比。他目光一闪,心中暗道:“就是现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子目光扫过台下,不经意间与林才女的目光交汇。她眼中的担忧和倾慕,如同一股暖流涌入陆子的心田。这让他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瞬间安定下来,一股力量从心底涌出,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不再犹豫,抓住赵虎露出的破绽,迅速欺身而上。
他并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巧妙地利用了赵虎自身的重量和惯性。他伸出右手,看似轻飘无力地搭在了赵虎的左肩上,然后顺势一带,借力打力。赵虎本就身形不稳,再加上陆子这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的一带,顿时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台上。
“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陆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刚才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赵虎,竟然就这样被陆子轻而易举地击败了?
就连一向古板严厉的宋先生,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险些掉落在地上。他原本以为陆子必败无疑,甚至已经做好了出手救人的准备。却没想到,陆子竟然以如此巧妙的方式反败为胜。
吴公子更是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他狠狠地瞪着陆子,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而林才女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看着台上那个身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男子,身上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陆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虎,并没有乘胜追击。他缓缓地收回右手,平静地说道:“承让了。”
赵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疼痛难忍。他只能躺在地上,用怨恨的目光瞪着陆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郑夫子缓缓地走上台,他看着陆子,眼中充满了赞赏。他捋了捋胡须,缓缓地说道:“陆子,你……”
郑夫子捋着胡须,赞赏的目光落在陆子身上,正要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打断。掌声从稀稀落落到雷鸣般响彻整个比武场,不少学子看向陆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他们本以为陆子出身草莽,不堪一击,却没想到他如此机智勇敢,以弱胜强,将不可一世的赵虎打败。
陆子抱拳环顾四周,谦逊地接受着众人的赞誉。他心中明白,这场胜利不仅为自己赢得了尊重,也狠狠地打了吴公子一派的脸。
果然,吴公子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原本以为安排赵虎出手,可以轻松教训陆子,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他走到宋先生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先生,这陆子使诈!他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侥幸赢了赵虎!”
宋先生眉头紧锁,虽然他也对陆子的胜利感到意外,但并没有发现任何作弊的迹象。他沉吟片刻,说道:“吴公子,比武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
“我不服!”吴公子粗暴地打断了宋先生的话,“这场比试不算!我要求重新比试,而且要更改规则!”
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起来。陆子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吴公子的表情,心中冷笑。他早就料到吴公子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耍赖。
吴公子见众人议论纷纷,便提高了声音,说道:“这次比试,我们比试策论!我就不信,他一个草莽出身的家伙,还能在学识上胜过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书院的比试向来以武艺和诗词歌赋为主,从未有过比试策论的先例。而且,策论比试更考验学子的学识和见识,对于出身贫寒的陆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宋先生也有些犹豫,他看向郑夫子,想征求他的意见。郑夫子捋着胡须,目光深邃地望着陆子,缓缓说道:“陆子,你可愿意接受挑战?”
陆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吴公子此举,分明是想将他逼上绝路。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杆,朗声说道:“我接受挑战!”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比武场上回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林才女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男子,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心。
就在这时,郑夫子宣布道:“明日辰时,书院正堂,进行策论比试!”
夜幕降临,书院渐渐安静下来。陆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油灯,开始准备明天的比试。他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心中却有些不安。他知道,吴公子此举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窗外,夜色深沉,树影婆娑。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惊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