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巨大的活火山,火山口一侧高一侧低,低的那部分看见滚滚的浓烟和硫磺,而高的那一半上则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城堡,这座城堡有数条巨大的装置延伸至火山的岩浆内,滚滚的热熔岩给与城堡几乎无穷无尽的能量,推动整个城堡和火山口外围周边这些村社的运转,而这座巍峨城堡,因为所坐落之处靠近一大锅滚烫的熔岩,从上方看就好像一个太阳上打了一个缺口,故而得名“日蚀”。日蚀城堡的主人,便是血族十三氏族中最强氏族、号称「死亡之氏族」的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ns)氏族的公爵,梵·威灵顿·门吉耶夫·卡帕多西亚·封号夜魔(midnight demon),也是郎瑟塔罗情妇的父亲。
被侍者带过长长的走廊,郎瑟塔罗来到两扇合拢的古朴大门面前,门上雕刻着巨大的怪兽形象,正张着它那猩红的双眼和血盆大口,默默地注视着来人。郎瑟塔罗不为所动,只用手轻轻一挥,两扇大门便向两侧悄悄的打开。他默默地走进去,一股炙烤的气息扑面而来,主要是因为大厅一侧有一个长长的露台,正坐落在火山口岩浆的上方,还有一个伸出去的凸出部分,向岩浆湖正中心的上方伸出去了十来米,就好像城堡张开的嘴巴和舌头,所以这个大厅也叫炎热之厅。
一滴汗滑落。见鬼,因为吸血鬼不流汗的。
炎热之厅好像一个大碗,它分了三个区域,中间最低的区域是为吸血鬼的皇族准备的,一共有五个巨大的沙发床和茶几,围成了一圈,圈子的中央还有一个血池,再往外高一些的台阶上,有十三张桌子和十三把椅子,是留给血族的十三氏族首领公爵,再往外放着议会那种层层增高的座位,分别给血族的各族伯爵、子爵、代表准备的,可以说越往外位置越高但身份越低。
郎瑟塔罗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向下看去,只见中间区域这次血族的五大佬来了其中三位,一位是佝偻的老者,一位是体型巨大的棕色皮肤胖子,还有一位是看起来十二三岁样子的小女孩。他们都穿着非常华丽的旧时代宫廷服装,只是行头的色泽上从上到下找不见红色与黑色——这是两种血族最喜欢和最常用的服饰颜色。
佝偻老者是“甧·撒迪厄斯·灰烬(Shen·thaddeus·Ashes)”,血族最古老的亲王,法力无边,阴郁无比,由于没有血族比他还年长,且据说比他强大的血族存在都死在他手上,因此他自然而然便成了整个血族实质上的大族长。
巨大胖子是“甧·扎丹·败血症(Shen·Zeidan·Septicemia)”,血族最年轻且最残忍的亲王,嗜杀成性,敲骨吸髓,据说生前富贵无比,但为了得到永生,买下来屠杀了整整一个小型的国家,后来受到诅咒快速的堕落腐化成了亲王,现在是黑暗势力中最富有的几人之一。
小女孩是“甧·尤然尼娅·悲歌(Shen·Urania·Elegy)”,也是血族中比较古老的皇族,获得了部分机缘,因此总能返老还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强大,也是黑暗世界中不好惹的角色。
十三氏族座位上到的比较齐,有些公爵没有到场的,也请了自己的心腹前来,目前只空了两个座位,一个是留给晚来的自己,一个是站在远处大露台凸出部分上经受脚下熔岩高温炙烤的卡帕多西亚公爵、夜魔威灵顿。
梵·郎瑟塔罗,先是来到三位大佬面前,跪下磕头,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并向周围坐着的“梵”字公爵一一点头微笑示意见礼,(血族的公爵名字前都加“梵VAN”字),他来的比较晚、且是最末的公爵,因此这些公爵都坐着而他站着。然后,他坐下来,接受那些从他一进大厅便站起来的、替代不能前来的公爵们参会的血族代表们的见礼,这是因为他是公爵而他们只是公爵代表,然后,会场周围那些伯爵、子爵、头领、代表们齐齐起立,对他进行见礼,他也一一目光还礼。血族悠长的寿命和森严的等级差距,让他们对礼仪规矩看的十分严格,这一圈见礼下来,也足足用了五分钟。
这时,梵·威灵顿也走回了他的座位,周围所有的代表和公爵都纷纷起立,给他见礼,只有一位公爵动也不动,也不去看威灵顿。坐着的这位梵·亨德里克(Van·hendrik),实力仅次于威灵顿,并且与之长期不和,是阿萨迈特(Assamite)公爵,他们二人的实力都比郎瑟塔罗要高,剩下公爵的表面实力是不如郎瑟塔罗的,至于真实实力也还真没到对战的那一步谁也说不清楚。威灵顿瞥了一眼亨德里克,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了笑,然后坐下。这时,大群们也纷纷落座,之后,是寂静的两分钟。
啪,啪,啪,啪
轻微的鼓掌声节奏响起,打破了这寂静,鼓掌的是那位佝偻老者亲王甧·撒迪厄斯,他那干瘪的身躯稳稳的站起来,用掌声集合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在这时,一种特殊的感应从郎瑟塔罗心中升起,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耳畔呼吸吐气,然而一屋子的吸血鬼(包括暂时取出心脏的他)谁也不会使用呼吸这个技能的。慕然,他瞟见三大佬中的甧·尤然尼娅仿佛是一团虚影,那么本体……
“……轻轻挑起那片帷幔,却没能唤醒我的母亲……”
“……轻轻打开那盏魔光灯,却没能照亮我的生活……”
“……那空荡荡的碗,诉说着饥寒交迫……”
“……那单薄破旧的衣,书写着无尽的苦难……”
“……天夫不在天,天夫在人间……”
“……我便是该隐,我便是鲜血之天王,……”
甧·撒迪厄斯开始了仪式般的开场白,众血族或默默地祷告,或小声的跟着吟诵,郎瑟塔罗一边若无其事的念,一边感觉身旁的那尊好像轻蔑的笑了一下,随后压力便消失了,再偷眼看过去,那个小女孩儿亲王的真身仍在原来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