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
一夜没睡的宋衍川已经绕着自己平日的晨跑路线跑了三圈。
跑完的宋衍川神清气爽,困意全无,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正准备回庄园,突然一个熟悉的、狼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吴晓。
接到宋衍川的电话后,吴晓纵使再信赖自己的女朋友窦云溪,基于对宋衍川性格和人品的了解,还是早早出现在了宋氏庄园门口。
吴晓按了门铃,是孙管家开的门。
吴晓内心矛盾地询问:“孙管家,川哥在吗?”
“吴少,少爷去晨跑了。”
听到孙管家的话,吴晓的心神一松。
看,老天爷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吴晓如蒙恩赦般对孙管家笑了笑:“孙管家,那我回头再来找川哥,先回去了。”
吴晓失魂落魄正欲离开,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由远及近传来的跑步声,吴晓狼狈地靠着大树的遮掩看向来人,赫然发现徐徐跑步而来的就是川哥。
这下,吴晓的纠结劲又犯了。
到底是走还是留。
走的话,就怕真的如川哥所说的后悔一辈子,留的话,就是对自己女朋友的不信任。
吴晓的心还在天人交战中,宋衍川已经来到了庄园大门口。
吴晓心一横,告诉自己这才是天意,最终从大树后走了出来,走到宋衍川跟前。
宋衍川只看了吴晓一眼,就知道他的那副挣扎劲,联想到自己和任晴点点滴滴的相处,换位思考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会纠结犹豫,心中释然。
得意于自己的慧眼如炬,不像吴晓这样陷入爱河的愣头青,宋衍川便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宋衍川冷冷地扫了眼吴晓:“阿晓,进来吧。”
吴晓这才反应慢了半拍地跟了上去,后知后觉补招呼:“川哥,早!”
“……”
宋衍川不想和恋爱脑多聊,容易掉智商,只对着吴晓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宋衍川带着吴晓去了咖啡吧,他慵懒地靠坐在一个沙发上,指着对面的位置道:“早饭吃了没?”
“没。”吴晓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消耗量比平时都巨大,他本来一心都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找宋衍川,注意力被转移便没想着这一茬,现在被宋衍川这么一问,才发觉自己饿得慌。
“川哥,我还真有点饿了。”吴晓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讪讪。
“行,我让孙管家送点早餐过来。”
宋衍川打完电话,吴晓就火急火燎地询问:“川哥,你找我来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稍等。”此时的宋衍川反而没有了半夜时的急切,整个人从容镇定,“容我先发个短信。”
没有什么比给任晴发告白的回复更重要的事情。
宋衍川掏出手机,对着任晴三个字的“我爱你”告白,开始编写回复。
他删删减减,写了长长的一段话,感人肺腑,却越看越觉得啰嗦,和他的形象大相径庭,也始终达不到他想要的最终结果。
犹豫再三,宋衍川删掉了大半,只留了一句话。
“暮看白云晓看天,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时的任晴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宋衍川发来的短信。
而宋衍川发了短信后等待了一会儿,见任晴没有回复,就知道她还在睡,心中暗道还好没有吵醒任晴。
宋衍川想要任晴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自己发的告白短信,因此他不得不选择在这个时间发短信。
了却了一桩心事后,孙管家也很快送来了简单的早餐。
三明治、意面、咖啡、牛奶、水果等。
宋衍川示意吴晓:“阿晓,你挑着喜欢的吃点。”
吴晓摇了摇头:“川哥,我还是更想知道你要告诉我的话。”
看来他不说,吴晓怕是如坐针毡,完全吃不下。
“行,我这就去书房拿打印好的材料,你先吃着。”宋衍川说话间,拿了一份三明治,边吃边离开了咖啡吧。
他忙碌了一晚上,也早就饥肠辘辘了,急需补充点能量。
宋衍川今天早晨4点多回到家后便直接去书房,将卓光远送来的资料全部打印了出来,就准备今天当面递给吴晓。
相比看电子屏幕,纸质内容更有冲击力。
宋衍川下楼将厚厚的一沓资料递给吴晓时,自己的三明治吃完了。
他坐下喝了一口牛奶,见吴晓意面已经吃了大半,提醒吴晓说:“阿晓,你要不吃了早饭再看,也不急于这一时。”
宋衍川就怕吴晓看了资料,就没胃口吃剩下的早餐了。
可吴晓哪里等得及吃完早餐,他抓心挠肝地从昨天凌晨接到电话就一直被这个阴云笼罩着,现在解决困扰的方案就摆在眼前,他直接放下叉子,没纠结川哥为什么要调查窦云溪,而是急不可耐地拿起了文件。
宋衍川给的文件有讲究,最上面是从出生到12岁的,接下来就是12到18岁的,最后才是18岁至今的。
吴晓看到第一份文件的封面后,立即看了下第二份和第三份文件的封面,然后便按照时间顺序,从第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随着文件一张张翻阅,文件里的内容让吴晓越看越是心惊,他从没想过在自己眼中仿佛是完美恋人的窦云溪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欺负低年级同学,唆使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孤立贫困学生,给流浪狗喂巧克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吴晓虽然在苏城没有养宠物,但在帝都妈妈养了一只杜宾犬,他时常和杜宾犬笨笨玩。
吴晓其实很喜欢小动物,他绝对不能接受有人虐待动物,即使是流浪动物都不行!
这种虐待动物的行为背后,很可能代表窦云溪心灵的扭曲,反映了她的心理问题和道德缺失,这样的人往往会带有暴力犯罪的趋势,要不是被窦云溪父母处处压制着,窦云溪怕是早就违法犯罪了。
吴晓看着资料上年仅七岁的窦云溪,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洁白的公主裙,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极为有欺骗性,但她的行为却是极端恶劣的,在没有被调查到的地方还不知道犯了多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