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等到任洪波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去哪喝?”
“现在到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沈卿尘考虑了一下:“两个人没意思,我再叫几个人。”
“那再好没有了,这个天气最适合喝酒。”
“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任洪波站在楼下不停的跺着脚,眼光瞅着单元门,看见沈卿尘带着两个人出来马上迎上去。
“洪波这是江哥和谢哥,都是我的同学。”
“江哥好,谢哥好!”
江海一脸平静:“你是卿尘的同学?”
“嗯!我们是技校的同学。”
“那没啥好说的,都是朋友。”
谢凡打了一个哆嗦:“快点找个地方冻死了!”
任洪波过去拉住他的手:“谢哥久仰大名!”
谢凡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你不知道卿尘常和我谈起你们几个同学,我听了羡慕的很!”
“他都怎么说的?”
“嗨呦我的哥,肯定是夸赞的话,具体你让我怎么说?”
“那得了,也别找地方了,直接去我家!”
沈卿尘眉头一皱:“谢凡我们这么多人去你家,你爸妈不会怪罪吧?”
“没事家里除了我都去五泉山转亲戚了,再说就是在家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还是你家的氛围好呀,不像我爸妈什么都管,什么也没管到点子上。”
“你今天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没有就是发发牢骚。”
“那别站着了,你们先上去我去买两瓶酒。”
“还是我来买吧!”任洪波按住两人:“我第一次和你们喝酒,这个机会就留给我吧。”
沈卿尘看看他:“行,我们先上去,你等会直接上三楼,右首那个门。”
“明白了,你们先走。”
任洪波到小卖部买了两瓶价格不高不低的白酒,又买了两包红塔山,想了想又到市场上买了一块卤肉。
敲门的时候是江海开的门:“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去市场买了一块肉下酒用。”
“不用,我家就在隔壁需要什么我从家里拿。”
“买都买了,洪波快坐下!”
“多谢了谢哥!”
四个人坐好,谢凡从冰箱里端出几盘凉菜:“将就一下,我也不太会做饭。”
“你们等会儿我给咱们做。”
“江哥, 我来打下手。”
“你行吗?”
沈卿尘笑笑:“你让洪波露一手,他别的不行就在做饭和打麻将上比较擅长。”
“是吗?那等会儿我们凑一局。”
“没说的,哥几个别让我输得太惨就行!”
沈卿尘鄙夷的笑道:“你们别听他的,一说到打麻将他的每一个毛孔都笑抽了!”
“那我们可得小心应对。”
任洪波白了沈卿尘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又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行了,快去张罗几个下酒菜!”
任洪波到厨房不提,江海从地上拿起酒瓶看了看:“这买的什么酒?”
“我看看。”谢凡接过来仔细一瞅:“孔府宴酒,电视里天天打广告。”
“你喝过吗?”
“没有。”
沈卿尘凑过去一看,不由咧咧嘴:“才42度喝起来不过瘾。”
“尝尝吧,不喝怎么知道好不好。”
任洪波做了一道家常土豆丝,一盘木须肉,一盘韭黄炒肉丝,还把冰箱里的糟肉取出来放到蒸笼里热。
“行了,洪波别忙了,快点入席就等你了!”
“马上!”
江海夹了一筷子土豆丝不由赞道:“好吃,你们都尝尝!”
“是吗?”谢凡也动心了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是不错,你是怎么做的?”
“这个简单,回头我给你讲。你们吃肉啊!”
“要是调个料碗就更好了。”
“忘了,你们等一下!”
谢凡正想阻拦,沈卿尘接话道:“让他去,你不知道那是他最拿手的,我敢说饭馆里都没他调得好!”
江海端起酒杯:“哥几个端起来,祝1996年生活更美好!”
“等等洪波。”
“没事,他来了再补。”
沈卿尘一杯酒下肚砸吧一下嘴:“这特妈什么酒,一点度数都没有!”
“我喝也没什么味道。”江海附和道。
“度数低就多喝点。”任洪波拿着刚调好的料碗走过来。
“洪波端起来,我给你敬一杯!”
任洪波慌忙站起来:“谢哥应该我敬你才是。”
“没什么哥不哥的都是朋友,挖到(喝光的意思)!”
沈卿尘因为心里不痛快再加上觉得酒没什么度数,所以喝的格外猛看的身边的谢凡直咋舌:“你喝慢一点,又没人和你抢!”
“不要紧,这才哪到哪啊!”
江海一把抓住他的手:“听人劝吃饱饭,你要是喝多了麻将牌还怎么打?”
“你也太小心了,就这个酒我一个人喝一斤半都没什么问题!”
正说着瓶里的酒没了,沈卿尘指指任洪波:“洪波再去买两瓶,还要这种酒。”
“行,我这就去!”
一个小时以后,沈卿尘的酒劲渐渐上头:“江海你先别说话,我再打一关。”
江海和谢凡对了一个眼神:“酒就到这里了,咱们打两圈麻将。”
“别呀,正喝到兴头上!”
“再喝下去,你连牌都不认识了!”谢凡拉着沈卿尘起身。
“真不再搞两口?”
“你看话都说不明白了,再喝下去我看你连家都回不去!”
“没有的事,晚上我还要去上夜班呢!”
“快拉倒吧,出了这个门你怕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你小瞧我,来麻将桌子支起来!”
“你行吗?要不就算了!”
“算什么算,你怕输钱?”
“你好的有啊,我一片好心你却不识好歹,今天非把你兜里的钱全赢过来才行!”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说了,洪波洗牌!”
前三把沈卿尘的意识还算正常,后面就觉得酒意上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卿尘接牌呀?”
沈卿尘觉得有人在叫自己,可又像不太真实,那声音虚无缥缈似乎来自遥远的世界。
“卿尘醒醒”。任洪波摇摇他的手臂又朝谢凡和江海无奈的笑笑:“他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这样啊!”
“噢,到谁了?”
“你还行不行,不然就算了!”
“行,谁说不行了?”
“那就好好打牌,胡吃海碰的有什么意思!”
“不可能,我技术再差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你还不信,你问问谢凡你是怎么打牌的?”
“刚才有点走神,不好意思啊!”
“得了,七条你吃不吃,不吃接牌!”
“吃,不好意思看错了!从哪接牌?”
任洪波一个头两个大,帮他接了一张牌看看说:“出这张。”
沈卿尘麻木的把牌掷到河里,江海大喜:“糊了!”
谢凡用手揉揉脸挤出一副难看的表情:“这他妈还怎么玩!”
任洪波痛苦的说:“大哥你看清楚了,我让你扔八万谁让你把八条给扔出去了!”
“没事,我给钱!”说完拿出一张百元的票子塞给江海,自己则趴在桌上睡着了。
三人互相看看,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等了十几分钟任洪波推醒沈卿尘:“我们回去吧!”
“回哪?”
“回家。”
“不行,牌还没打完呢!”
“你还能不能打?”
“怯……你小看我。”沈卿尘用力的站起来去够对面的麻将牌,不防备脚下一软整个人重重的趴在桌子上,麻将牌洒落了一地。
江海再也坐不住了:“不玩了,真扫兴!”
谢凡劝道:“别生气,我看他今天好像有心事。”
“玩不了就别硬撑着,害得大家没意思,我先走了。”
“行!”
任洪波看着江海离去不知道怎么办好,还是谢凡开口道:“让他一个人趴一会儿就好了。”
“谢谢哥。”
“和我客气个啥,我们都是发小。”
沈卿尘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是什么地方?”
谢凡有些好笑:“这是我家!”
“我怎么在这儿?”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谢凡一阵头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我没事了。”
“没事就赶紧回家,一会儿我爸妈就回来了。”
沈卿尘闻听此言猛的站起来:“那我走了!”
“你慢一点!”
任洪波赶忙扶住他:“走,我送你回家!”
“你怎么也在这儿?”
任洪波被问的哑口无言:“是你叫我来喝酒的。”
“噢,你喝开心了没有?”
“开心了,你开心我就开心!”
“那……那我们回厂吧!”
“回什么厂?你这副得行还是回家睡觉吧!”
“不回,我还要去上夜班呢!”
“还上个屁,回家!”
“不行,我爸说了必须站好最后一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