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要进入兑肉处吧?但我们觉得符合条件的头颅这么多,难道要我们把觉得符合条件的头颅全部兑出来再一一核对吗?”
魏言奎想了想,慢慢地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兑人的流程。”
“兑人首先要在机器里输入编码,然后相应编码的头颅就会出现在桌子上,如果再次确认之后发现头颅并不是自己想要兑换的人,是可以把头颅退回机器中的。”
“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每人轮流把自己觉得符合条件的头颅都选出来,然后再一一核对,确认里面有没有陈小马,又有没有找对,只要最后把其他不是陈小马的头颅放回机器内就可以了,只要头颅不离开某个区域,筹码就不会扣。”
“不愧是魏哥,知道得好多。”西边玩家道。
“这就是政府的底蕴吗?真羡慕。”东边玩家道。
南边玩家一挥手:“我决定了,等我出去以后我就要去报备,我要加入编制,我爱联邦!”
魏言奎道:“依我看,等你们通过报备以后,联邦高低得给你们一人都整一个时长1688个课时的心理辅导,才能稍微洗干净你们的分裂的脑子和稀碎的三观。”
说到这个,他的目光看向白雪芹,总觉得这个女人哪里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几个怪物浩浩荡荡地走在通往兑肉处的过道上,东边玩家脚步一迈,多足的他一步就走在最前面,西边玩家两步靠近东边玩家,脚一伸就挡在了东边玩家最前面,嘴上笑道:“兄弟,腾个位置哈。”
东边玩家顿时皱起了眉:“小老弟,这条路我在走,你走旁边就是了。”
“老哥,你看我人体积这么大,只能一人走,理解理解,理解理解哈。”
“那你走在后面不可以吗?”
两人走着走着,竟然争吵起来。
南边玩家看得津津有味,转头看旁边的白雪芹:“美女,你也要跟他们抢谁走在前面吗?”
白雪芹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呢?”
南边玩家笑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落在最后的魏言奎,最后摊了摊手,不言而喻。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前方传来,随即是重物倾倒碰撞的声音,随后又紧接着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白雪芹朝前方看去,只见东边玩家与西边玩家分别倚在走道的两侧,正遥遥相望,走道中间是一滩血泊,两条半截手臂静静地躺在地上。
白雪芹的视线缓缓上移,东边玩家与西边玩家两人手上各自握着刀,一动不动,两人身上都淌着鲜血,血液正缓缓地滴嗒而下。
怎么回事?
白雪芹脑中闪过疑问,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只听见西边玩家轻笑了一声:“老哥反应还挺快哈。”
东边玩家叹了口气:“如果伤口再大一些,你筹码就不够兑换复活道具了,可惜了。”
南边玩家饶有兴趣地看着。
原来这是两人刚才在争吵的时候,西边玩家突然翻脸出手攻击东边玩家,而东边玩家反应还挺快,虽然没能成功躲过西边玩家的攻击,但也迅速反击了西边玩家,刚才正是两人在过道中僵持不下的场景。
南边玩家看了一会热闹,深知只要自己几人在场,这两人生怕渔翁得利,互有掣肘的情况下,别看他们架势十足的样子,实际根本就打不起来。
果不其然,西边玩家道:“扎心了老哥,谁能猜到你竟然一直警惕着我,我好伤心啊。”他缓缓收起了刀,伸手捂住胸口,做出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东边玩家哈哈笑了一下,也收起了刀,“都被你叫了几声哥,没点本事怎么行?”
西边玩家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言笑晏晏,气氛和谐,差点没相互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时间竟给白雪芹几人一种,“两人如今的关系比之前更进一步”的错觉。
要不是两条半截手臂还静静躺在地上,以及地板上随处可见的血迹作为证明,这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南边玩家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他慢慢来到两条半截手臂面前,弯下腰把手臂捡了起来,看了看后,笑着分别把手臂丢给了两人,“傻了吧,还想搞偷袭,这里哪位不是搞偷袭的好手,你以为咱们这些筹码是白来的?”南边玩家嘲笑道。
两人转手就把手臂重新装上,西边玩家道,“嗨,凡事都要试上一次才会死心不是?再说,我也没亏,算平手。”
东边玩家道:“先手偷袭被以牙还牙还算平手?”
三人说说笑笑,继续朝前走,三人形成三角之势,把白雪芹跟魏言奎落在最后。
事情犹如吹过旷野的风,没在当事人的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几人来到兑肉处。
其实兑肉处就是另一个大厅,兑人就在兑肉处的一个靠墙角落。
那是一个很大的机器,大小类似弹球机,机器中间是一排排仿佛保险柜的密码旋纽,数字旋钮之下是一个红色按钮,按钮下方是机器的一个凹槽,凹槽下方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巨大的透明盒子,上面各自贴着诡异的文字,看机器的设计,白雪芹猜测一边应该是输出口,一边则是入口,输出口的玻璃盒子连接着一张四边都有着隔栏的桌子。
几人在机器前站定,上下打量着,魏言奎见大家都琢磨得差不多了,开口问道:“你们谁先上?”
“我!”西边玩家道。
“还是按之前的顺序比较好吧?”东边玩家眯了眯眼睛。
“我同意。”南边玩家道。
西边玩家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他心里有数,他选中的编码大多与南边玩家的重叠,如果南边玩家先他一步把那些头颅都选了出来,那他还要怎么玩?
他想了想,突然道:“我提议,每个玩家一次只能挑三个,不然每一个玩家上去挑出来头颅数量都不一样,你按五个,我挑八个的,最后变成谁挑得多谁赢面就越大,这样也不算是游戏了吧?一点都没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