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初最终坐下了,香芙香莲也都相继坐下了。我勾勾嘴角,轻哼“这才对嘛,这样坐着一边吃一边聊,多舒坦。”
王志一直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附和着,见我并不反感一起吃饭,先动筷子给香莲夹了一筷子陪着笑送到她碗里。
我还真有点羡慕香莲了,短短时间,睡了两天,王志就舔着脸时刻不忘讨好着,我陪睡了五年,生了两儿一女,我都怀疑前五年,沈茴茴都是怎么过那一个又一个生死关的。
我回神,开始交代事情“就这几天吧,你们送我去临江县。”
几人顿时都跟被点了穴似的,僵住了。王志脸都抽了,“夫人,您这刚刚还说要和我们合作,您就急着要去给自己挖坑了,现在的临江县都封城了,指不定哪天就彻底被上头给咔咔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们这还怎么合作啊?”
我一脸的奇怪,“你们原来是打算什么时候将我送往临江县的?”
在座的除了陈元初,其他三人都满脸的尴尬,还是王志开的口“二爷很快会来看您,到时候由香芙和香莲挑拨,再故意安排一些事,让您和二爷产生隔阂,到时候你们有了龃龉,二爷愤怒离开,就有了你生气偷跑的由头了。”
香芙这时候接话说道“二爷太厉害了,谁都不敢在他那里耍心眼,这是是在老虎眼皮子底下钻空子。就像……就像之前沈赖子那事儿一样。其实二爷根本都没有信其他任何人的,只是夫人您将沈赖子杀了,收不了场,二爷无法,才将您送来这里暂避。”
香莲立马附和“是的,夫人,二爷将他身边得力的属下留下保护您,是绝不想让您出事的,这事儿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只能是您自己挑起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陈大夫,你那里有蒙汗药吗?今晚我就想撂倒那几个侍卫,去一趟临江县。”
几人顿时都紧张起来,香莲整个人都快要炸了“夫人,万万不可,你若有个好歹,二爷会杀了我们的。”
我翻了个白眼“所以,至今,你们对我毕恭毕敬,是因为江越没有放弃我,很快会来,并不是因为我许你们的好处,以及威胁是吧?”
我大饼还没开始画呢?你们就这样泼我冷水,是不是太不应该了,我心里更是无力,胜也江越,败也江越,我这一生是不是都挣脱不掉了?唯有死路一条吗?
见我陷入沉思,眼底满是绝望,陈元初突然开口了“药我这里有,化水无色无味,一会儿让香芙给他们一人一小坛子酒,几息便倒,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不能进城,找个高处,远远的看着。以上若你都答应,我便给你药。”
我吃惊不已,他不怕吗?瘟疫哎,连我这个在现代经历过几次大规模病毒感染的人,都有些内心不稳,真不敢想!他还真是个不可或缺的合伙人。
一听这话,香芙香莲立马坚决反对,香芙哽着脖子看着陈元初“陈大夫,你这也跟着夫人,若让二爷知道了,你可还有命活?”
我又对着香芙翻了个白眼,这一脸替江越护食的样子,真让人不能相信,之前她还想着送我去死。
“香芙,你都这么为陈大夫着想了,我也不能辜负你的好意,既然如此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们都不认识路,将那个侍卫药倒了带上,等真的上路以后,他也不好扔下我们,自己回来,有个会武的保护我们也不错。”
香芙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拍拍她的肩,安慰“放心,这次带着侍卫的,肯定很快就回来了,不会有危险。”
几人拗不过我,最后还是按我的计划进行了,只是陈元初非得跟着,最后就变成了我,陈元初,香芙再加上那个侍卫,一起出发了。
马车摇摇晃晃,只一盏微弱的油灯照亮,我将侍卫踢到了车厢外面给陈元初当靠枕,他一个大夫赶马车确实有点违和,可是药下重了,侍卫迟迟没醒,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大致到了临江县附近的时候,天还没亮,我让陈元初停了马车,靠着侍卫休息,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但最后还是勉强接受了,毕竟白天还有的忙,我在马车内抽出被子给他们,又在路旁找来许多的树枝和干草,烧了一个大火堆。
陈元初是要帮忙的,我摆摆手让他休息,都赶马车赶了大半夜了,抓紧时间睡吧,香芙紧跟着我,既怕遇到野兽和鬼怪,也怕我丢了伤了。
看她一脸小心谨慎,又怕又要挡在我前面的样子,我突然就没那么恨她了,人,不都是想好好活着吗?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我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最后一丝善念,只要她不再出卖我,我便再给她一次机会,也不是行。
陈元初一直没睡,直到我回来,进到马车里才慢慢闭上眼睛,。
我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马车摇晃了一阵,之后就停下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但是很快我就被热醒了,将我禁锢在怀中的人,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回抱住他,将脑袋钻进了他火热的胸膛,如果这是梦,就暂且不要让我醒来,只要抱到天亮就好。
他却将我抱的更紧了,两只大手在我背上游走,下巴一下又一下的轻轻蹭着我的发顶,我终于放弃了,这还怎么装的下去。
“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处闷闷的发出来。我知道应该放开了,可是就是舍不得。
江玹“收到你在侯府出事的消息,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整整三天三夜,路上跑死了三匹马,只吃了几个馒头,喝了几口水,路上摔了几次,一次掉进了沟里,一次被摔进了河里,全身都是伤,痛的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还好,老天垂帘,我在庄子外面徘徊了一天,天黑就看到你们的马车出了庄子,一路跟来,才确定马车里的人真的是我心心念念,想到肝肠脆断的人。”
我抱紧了他的腰,“嗯,腰果真细了,抱的更顺手了。”
他轻笑,游走的手,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一下“没良心的,离弃我的时候,绝心绝情,眼下,见我这般寻死觅活的找来,也没有任何表示。知道我多难过吗?”
我抬起头,在他长满了胡渣的下巴上轻咬,“你知道的。”我听的出我声音里的颤抖与悲凉,再多的话,我说不出口,不敢说,兑现不了的承诺,真的真的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