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勾唇,全当没有看见,给萧凌渊行了礼,也没有多少情绪,萧凌渊有些疑惑的望着我,几天未见,我好像淡了许多。
萧凌渊向我伸出手,我自然的将手放入他的掌心,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退到一边的陈元初,陈元初躬身退下。
萧凌渊坐在贵妃榻上,顺手将我抱到了腿上,“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我事情太多,没顾得上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让余嬷嬷处理。”
我笑着点点头,最近过的比较随意,我其实不太想搭理他,更何况面对他还要演戏,太累了。我不动声色的朝门外望了望。
“殿下用晚膳了吗?要留在这里一起吗?”
萧凌渊“好,茴儿看着办。”
我依然淡淡的挂着得体的笑,转头望向在一旁站着的王思源,“王嬷嬷去安排吧,殿下的喜好,王嬷嬷最是了解。”
王思源交叠在前的手,捏紧了些,不动声色的朝萧凌渊望去,萧凌渊正皱着眉望着我“哪家夫君忙了几天回家,想与自己的小娘子用用膳,小娘子不忙前忙后,亲力亲为的,只有你,你,这般……”
萧凌渊有些说不上来,但是见我一片淡定从容,看不出情绪的时候,听他这么一说,我挑挑眉,这话说的,故意找茬了吧。
我抽回被他握在手里的手,自然的做到他身侧,又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殿下,我有身孕了,行动不便,若是再去厨房忙活,今天怕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还如何陪殿下用膳?”
我嗔怪的看了看他,眼睛扫向王思源“王嬷嬷,这是,不愿意去为殿下准备吗?那也成,我安排……”
萧凌渊“茴儿,你也知道王嬷嬷是我身边得力的人,她平时要负责的事情繁忙,并不擅厨艺,我的生活起居也从未要她来负责过。”
我的表情惊讶了几秒,然后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又朝着门边瞥了一眼,心中腹诽,这是不想来献殷勤了?不然我就装个不舒服,让人走吧,看着这两个人就烦。
萧凌渊“茴儿,今日带王嬷嬷来,也是想让她向你说说孩子的事,你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也怕几个孩子来调皮伤了你,这才一直没有带过来,你可想念他们?”
“想自然是想的,可眼下肚子里的这个更重要,”我轻轻抚摸着不显怀的肚子,这个时候说我想孩子了,王思源会对孩子下手吗?我的心抖了抖,不敢想,万一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偏差,我怕自己后悔终身。
只要我不去见,不过问,她便不能为了陷害我而伤害孩子,只要我离的远远的,孩子一旦出事,萧凌渊都会对她失去信任,甚至产生怀疑。她这么心思缜密,又深藏不露的人,隐忍多年,一定不会在当下对孩子不利的。
我心里怵的厉害,原先还自以为运用一些语言上的攻击可以拿捏王思源的短板,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想要尽快对我下手,可实际却是她往我面前一站,提到孩子,我就会胆战心惊,惶惶不安。
萧凌渊也温柔的摸了摸肚子,真能装,哪个当娘的会这么多天不见自己的孩子而无动于衷,想屁呢?
“一直听说王嬷嬷的儿子在殿下身边当差?可是我之前都没有见过,想必是得了殿下的重用?”我转移话题。
王思源听到这话表情僵了僵,手里的裙边捏的更紧了,我就是嘴巴说说,真的什么也没干啊,我这样的废柴能干什么,除了模棱两可的吓唬你。
萧凌渊见我思维这般跳脱,眸光深邃的望着我,我风轻云淡的朝他笑了,眼中一片坦然,“香竹,既然王嬷嬷不去,你去吧,殿下难得来一趟,就按厨房准备的上,莫让殿下久等。”
香竹福神退下,很快就有侍女端着各色菜品上桌,可以开饭了,都是我喜欢的,自然精神立马就来,冲萧凌渊笑的都更真实了几分。
萧凌渊的脸却冷了几分,我当没看见,这几天用不上你,谁还管你高不高兴。
菜上好了,看着满桌子的佳肴,我眼里冒光,咬着筷子,思索着先从哪一道开始,余光却瞥见了王思源自然的走到了萧凌渊身侧,开始为其布菜。
我看着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熟稔的很,突然意识到,过去五年,竟然没有正式与萧凌渊同桌用餐的经历,难怪不知道萧凌渊吃饭原来是这样的,一直有人跟个太监似的随身给他试毒,布菜。
刚刚说不熟悉的人,现在难道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吃个饭非要这样吗,真是倒尽了胃口,“香竹,将燕窝粥端来,殿下需要吗?”
萧凌渊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我的不耐烦,他的声音也冷了“茴儿这是用好了?”
我正要开口,一旁的王思源却先开了口“侧妃娘娘,皇上和殿下都崇尚节俭,大庸国历代君王都有贤明在外,您这般大张旗鼓的摆善,满桌子菜您只动了两筷子,这委实是浪费了,的当然,这也怪不得侧妃娘娘。”
说到这她特意顿了顿,加重了音量,“奴婢已经向皇上禀报,教习嬷嬷这两天就能选好,娘娘习的好了自然就不会这般。”
我真想将筷子砸她脸上,这个沈思思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
“王嬷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与你有仇?你非得趁这时候折腾我,他难不成挡了你儿子的道?”
王嬷嬷怔怔的呆了一瞬,立刻跪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萧凌渊不悦的开口“茴儿,你确实需要教习嬷嬷了,如此言语无状。”
萧凌渊站了起来,“你明知王嬷嬷是孤的姨母,也是身边得力的人,却屡次言语无状,是孤对你太纵容了,确实需要教习嬷嬷好好立立规矩。”
我没动,“殿下真是抬举妾了,妾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粗鄙之人,怎堪得宫中教习嬷嬷教导,何不如之前那般,将我直接送到乡下去才好。”
萧凌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之前那般温顺,要让出太子妃之位的人,短短几天就跟换了个人一般,什么爱,哪里能看到我眼中有爱这种东西?
王思源膝行到我面前,那张保养的跟水仙花一般的脸蛋,竟是哭的桃色艳艳,“侧妃娘娘是奴婢僭越了,可奴婢的儿子并未得罪娘娘,他一心效忠殿下,绝无二心,娘娘莫要迁怒于他。”
萧凌渊皱着眉,满脸的怒气,拉着王思源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