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在镜子前,放下发髻,这屋里这样的暖和,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冷风。
“没事吧?”江亦行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唇瓣贴在她耳畔。
落落一惊,抬手挪开他的脸,“你是不是喝醉了?”
瞧着他脚下虚浮,约摸是酒劲上来了?
江亦行摇头,伸手钳住她的双肩,眸色微眯,“我的夫人真好看!”
落落呼吸微促地望着他,一个酒醉之人,可不能硬着来,“嗯,好看,你也好看。”
她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躺到床榻上,可他固执地要起身,她压着他的肩胛,“听话,我给你倒水。”
说来也奇怪,他就当真一动不动地躺着,落落轻舒一口气,转身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上喂他喝下。
“落落?”他拉住她的手腕,似在呓语。
忽然,他塞了一个东西到落落手中,“这是给夫人的新年礼。”
落落低眸望着手里的玉笛,莹润白玉,小小的短笛,刚好包裹在手心,这是?他怎会送她一支短笛?
下意识地握紧,心底浮起一股暖意,鼻尖有些酸涩,眼眶微红,这厮,怎会如此深谙她的喜好?
脚下微凉,落落骇然低头,银蛇冲着她吐了吐蛇信子,而后从门缝钻出。
落落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一眼床榻上的人,似睡着了。
“姐姐?”梅花树下,一抹绯红。
她转过身,拦手抱住她,“近来可好?”
落落点头,她伸手扣住了她的脉搏,沉吟了片刻,“谁给你施针的?”
她体内的东西,她最清楚,有人试图用银针封锁五脉,将其逼出?
“苏木,他一片好心,我便让他试试。”落落淡淡地道。
越娘嗤笑一声,“那小子的想法是对的,可这东西是活的……”
顿了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问道,“好了,新婚感觉如何?”
“我和他只是……”落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下意识握住了袖中玉笛。
“说不上来了?”越娘嗤笑两声。
落落轻叹一声,“即便我动心了,这颗心是我的,我自己能控制住,世间之人皆为利往,所有的情感在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我不会让自己泥足深陷。”
她觉得自己是不相信情爱的,在她记忆里,那个男人对她娘亲又何尝不是关爱备至,突然要她直面这段本就畸形的爱情,她真的很无措!
越娘定定地望着她,“落落聪慧,可有时候,顺着心走吧,结局如何都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落落怔忡地愣了一会……
顺着心走?到最后会不会伤得体无完肤?她不敢,情爱的痛她不想经历!
低头望着床榻上的人,她低低地唤了一声,“江亦行。”
一字一顿,似要将这三个字在脑海里仔细咀嚼,规避风险。
到最后,却发现有些东西失控了!
躺进被窝里,他无意识地侧过身揽她入怀,揽得很紧。
他的温度迅速暖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承认,自己真的无法拒绝他所有的靠近!
埋头在她肩颈,轻嗅她身上的淡淡梅花香,心头微痛,苦涩的滋味蔓延全身,他没有醉,只是借着微醺想探探她的心。
终是在她心里没有他的半分位置,那就让他自私地占有她现在的时光,可以的话,他不想松手,就一直霸占着!
下意识地,一点点收紧臂弯,势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至此,无法逃脱!
晨光微熹时,她在他怀里醒来,惺忪的睡眼带着迟滞的可爱,退却了所有的防备,她柔软得仿佛一只温顺的猫儿。
“夫人睡得可好?”他的眸子依旧温柔如斯。
很多时候,落落都不敢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那双眸子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她是懂得屏蔽危险的!
敛眸,抬眸,她又是那个冷艳的女人,江亦行眉心微蹙,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俯身噙住她的唇,欺身压下,如探囊取物般撬开她的贝齿。唇齿相濡,是让人一阵酥麻的暖意。
她所有的声音都只剩呢喃。
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唇,餍足地看着身下染了情欲的眸子,满意勾唇,“夫人似乎对为夫越发满意了?”
落落淡淡一笑,“大人满意就好,日日得大人细心伺候,再不解风情,就真成大人口中的白眼狼了。”
“知道就好。”他吻上她的眉心,意犹未尽地一路往下,温热的唇瓣停在她微凉的鼻尖,
“狼的鼻子最为灵敏,你可记住了,这是我的味道!”
落落一愣,瞪大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模糊不清的容脸连眸子也是模糊不清的。
“你……你昨夜没有醉?”
江亦行笑了笑,“夫人趁为夫醉酒,红杏出墙,该如何解释?”
“红杏出墙?”落落咋舌,“胡言乱语,我和姐姐不是……”
她及时止住后面的话,这样的误会还是不要解开的好!
“不是什么?”他咄咄相逼,“夫人最好解释清楚。”
音落,他再次啃住她的唇,被衾下,掌心包裹住她纤细的腰肢,惊得落落一哆嗦,慌忙道,“女人和女人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好比大人眼下,再闹下去,难受的只有自己。”
江亦行微微一怔,这女人要是对你没有情,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子往你心肺上扎,你越在意,就会输得越惨。
“那就试试。”
他滚烫的唇落在她的锁骨,被衾下的手快速解了她腰间的结带,一路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了她的肚兜上。
她没有挣扎,全身紧绷,一双清冽的眸带着逞强的意味,凉凉地盯着他。
最后,终是他输了,伸手合上她的衣襟,江亦行从她身上离开,她背过身去,极力隐忍着身子的颤抖,咬着唇瓣不让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