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将军中,赵然、陈立、郑成与萧婵交情匪浅,这三位将军坐拥六万雄兵。
谢将军和李家的兵权,若是能收回来,皇上便可掌控七万大军。
不过,
即便皇上将这些兵权尽数收回,也会想办法交出去。
因为帝王需要用平衡之术来掣肘这些位高权重的臣子。
杨将军跟许将军关系密切,与赵然、陈立、郑成却不怎么和睦。
谢家兵权至高无上。
但谢将军早年身负重伤。
李家和王家则势同水火。
八位将军彼此不和。
这正是帝王喜闻乐见的局面。
“我有必要认识他们吗?”萧婵反唇相讥。
皇上一脸怪异的盯着她。
在皇上眼中,萧婵就是个贪图权势的人,她应当是巴不得他这皇位都由她来坐。
她岂会放过拉拢八大将军的机会?
皇上的想法可谓是半对半错。
对的是,萧婵的确有称帝之心。
错的是,萧婵从未想过要去拉拢八大将军。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有意与她交好。
因为他们深知,皇上是个疑心极重之人。
帝王的平衡之术,令八大将军心生寒意,他们对皇上忠心,却不是死忠,他们都在为家族为自己谋求退路。
哪怕是将兵权归还,他们也是愿意的。
只是帝王之意,不敢忤逆罢了。
皇上那别有深意、充满怀疑的眼神,令萧婵不禁冷笑。
“你与其无端怀疑我拉拢他们,倒不如好好反思自己。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像你这种对谁都心存疑虑之人,即便他们对你忠心耿耿,你恐怕也难以相信吧?”萧婵的这番话,不亚于在皇上的脸皮上狠狠撕下了一块遮羞布。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僵硬,眼眸中的冷意又增添了几分。
“八大将军,兵权分散,帝王平衡之术运用得可谓是精妙绝伦,不过他们又岂是愚笨之人?”萧婵的冷笑愈发浓烈,眼底的讥嘲之意也愈发明显。
皇上心中的郁闷之气愈发沉重。
他自然知晓兵权分散,会令八大将军对他这个帝王心生芥蒂。
但这也是身为帝王的无奈之举。
吴公公斟酒的手开始颤抖。
他跟随皇上数十载,真真是从未见过比萧婵更为张狂、更为口毒之人。
她当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虽然萧婵有胆量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吴公公却不愿听。
毕竟,此类话语听得多了,难免有朝一日会听出问题来,到那时,怕是脑袋都要搬家了。
“二十万兵权,若不分散,你又当如何?”皇上反唇相讥,质问萧婵。
萧婵则自顾自地咀嚼着菜肴,并未言语。
就在皇上以为她会选择沉默之时,萧婵却突然开口道:“我与你不同。”
“我若是帝王,即便将二十万大军的兵权尽数交予一位将军,他也绝不敢背叛于我,可你却没有这般胆量。”萧婵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吴公公的心上。
他脸色骤变,躬身挥退了侍奉的人,自己也赶紧退到了远处,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皇上斜睨着萧婵,冷嘲道:“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萧婵的眼眸也毫不示弱地睨着他,“我是否在信口胡诌,你心中应该最为清楚。”
屋中骤然寂静下来。
皇上更是陷入了沉默。
酒足饭饱,顺带将皇上气得怒火攻心后,萧婵这才悠哉悠哉地踏出了皇宫。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萧婵乘坐着马车,在通往萧宅的道路上疾驰。
突然间,一批如鬼魅般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车夫惊得赶忙勒住马车,声音略带颤抖地唤了一声“六姑娘”。
萧婵从马车内翩然走出,稳稳地立于马车之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细细数来,不过区区数十人罢了。
与皇上曾经派出的那一百名暗影相比,这数十人简直微不足道。
然而,萧婵心中好奇的是,这些人究竟是来自七国中的哪一国,还是皇城中秘密潜伏着,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手臂一挥,数十个黑衣人便齐刷刷地举起长刀,朝着萧婵猛砍过来。
萧婵已经许久未曾动手杀人,此刻不禁手痒难耐。
七国的到来不过短短数日,萧婵虽然并未受到太多的气,但心中也着实有些憋屈。
如今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求死,她若是轻易放过,他日,岂不是要有人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就在黑衣人围拢上来的瞬间,萧婵如飞鸟般轻盈地飞了出去。
她那强劲浑厚的内力紧紧握在掌心,然后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狠狠地砸了出去。
“喀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黑暗中犹如惊雷炸响,是那般刺耳。
那名黑衣人不仅胸口的骨头被砸碎,整个人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接连撞倒了一连串的人。
然而,萧婵并未理会这些,而是直接与其他的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既然是生死相搏,自然不能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目睹着萧婵的激战,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波澜。
近日黄景之的铺子忙碌,所以萧婵的车夫换成了府中的护卫。
得知要给萧婵当车夫,护卫兴奋异常。
如今亲眼看到萧婵如此神勇的厮杀,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抑。
难怪六姑娘能在皇城混得风生水起,原来是因为她身怀绝技,武艺超群。
护卫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自己也能有如此厉害的身手,那该有多好啊!
也就在护卫感慨的瞬间。
萧婵就已经收割了十几条人命。
黑暗中,血腥味极其浓郁。
护卫有些恶心的捂了捂鼻子。
黑衣人察觉萧婵是块难啃的骨头。
当下就将眸光盯上了护卫。
砍刀砍向自己时。
护卫大骂一声“你有病啊?”
一边骂,护卫一边拿刀抵挡。
黑衣人以为这车夫是个普通人。
没想到一番交手。
才发现,这车夫也有些身手。
车夫一刀捅死了一名黑衣人,仍不解气的又捅了一刀,边捅边嘀咕“眼瞎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