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虽是信得过的属下,知道那毒药的事情,但更多的细节,因之后的事不用他参与,便没告诉他和那毒药相关的细节。
是以赵平只知那虎爪上有毒,却不知道那毒会伤人根基,若自己猜的没错,楚安澜自被白虎抓伤之后,就算有宫中好药养着,身子也该不如从前了。
当时为了防止楚安澜觉得白虎是被人指示伤人,借故拷打逼问西戎人的驯兽师,万一拷问太狠,会查出些端倪,那个训练白虎的下属,可以做出要救楚安澜的样子,替楚安澜死在了那白虎的虎爪之下。
人已经死了,又是为救楚安澜而死,这必定让楚安澜打消怀疑,只当白虎伤人是畜生野性难驯所致。何况人已经死了,就算是他心有怀疑,也没机会拷问了。
那毒不仅会伤人根基,还会毁人心智,只是要毁人心智,需要药引才是。
毒和药引分开放,方不会让人轻易查出来,只是那药引比毒更难投放,那毒只要入肉就可生效,而那药引需以人身为媒介,在日日的津液相缠之间,才能渡到中毒人身上。
在萧沉靖离京赶往北境时,曾和扮作买甜点的客人的青青接触过,青青在他递甜点给自己时,不着痕迹的将那药引递给了他。
后来他从北周救出了谢清啼,与谢清啼在常卿墓中缠绵时,将一粒药引含在口中喂给了谢清啼。
他那时在谢清啼身上投下药引,没敢保证这药引一定能渡到楚安澜身上,若此计不成,他会让宫中安排的另一个人接近楚安澜,将药引渡给楚安澜。
但如今看了,投在谢清啼身上的药引起了作用,楚安澜的毒,开始慢慢摧毁他的心智了。
只是计划虽成,萧沉靖心中却生出了恨意和苦涩,摸着被子边缘,看似随意的问道:“皇帝娶了谢家当家,收了谢家的生意。谢家当家和谢清啼都没反抗么?”
“皇帝让魏正则收了谢清啼的姐姐为义女,让她以魏家义女的身份入的宫,没听说那个谢当家在这事上有什么反抗的举动。”赵平想了想说:“她入宫几个月后,谢清啼也回了京。我到谢府周围观察过,谢清啼有时在宫中住上数日,有时回他的谢府住,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赵平性子稳重,虽知道谢清啼和狗皇帝那点关系,也猜到他留宿宫中恐怕是睡在狗皇帝的龙榻上,但谢清啼毕竟是跟过萧沉靖的,他没把话说的太难听,只是把自己确认的事情说给萧沉靖听。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看萧沉靖的反应,但萧沉靖垂眸看着手中茶盏,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知是没听出自己的言下之意,还是瞬间接受了谢清啼和狗皇帝之间的事情。
萧沉靖放下那粗瓷茶盏,道:“我需要你去查一件事。”
萧沉靖对谢清啼的事没有反应,赵平一边为他的沉稳感到佩服,一边送了一口气:“何事需要属下去做,主子尽管吩咐。”
萧沉靖道:“查一查太医院令张仁的住处。”
“张仁?”京城里一条让人们淘米洗衣的小河淹死了人,淹死的还是太医院的大官,这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赵平不难知道此事,此时萧沉靖问他,他几乎不用细想,就可以回答萧沉靖这个问题。
“十几天前,张仁在从谢府回家的路上,掉进河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