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怎么了星星?“篱疏慌忙跑了出来,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你看!”叶星指着数十盆名贵的花草给她看。
“怎么会这样??”篱疏大惊失色,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怎么了?一大早……”
朱成夜也披衣过来,看到干枯的花盆,心凉了半截,这些天的辛苦与努力皆化为泡影。
“难篱你没事吧?你要坚强起来。”
篱疏说着没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昨日还是葱茏一片,今日衰败不堪,连补救的可能都没有。
“唉,也是奇怪,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怎么就这样了?昨天谁来过?”朱成夜叹息一声问。
“雍王妃和含翠姑娘。”
朱成夜哦了一声,两个姑娘家能做什么。
“去买些雪松回来种上吧,别让花盆空着。”篱疏长叹了口气,怎么觉着似乎坠入万丈深渊,四周一团漆黑。
“好。”
“对了朱成夜给我找一些关于毒药的书籍来,越多越好。”
“什么?”朱成夜不确定道。
“给我找一些有关毒药的书,越多越好。”篱疏凑他耳旁大吼。
“知道知道。”
朱成夜急忙捂住耳朵,这次算是领教了什么是河东狮吼,转身就往外走。
没走多远,便见一熟悉的人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走吧,请我吃了饭再说。”朱成夜先开口。
那人拿出银子道:“先说,吃饭自己去。”说着塞给他。
“唉,你陪我吃顿饭呗。”朱成夜撒娇卖萌。
“今天有事,四弟大婚在即,我必须去看看,还要备贺礼。”乙墨澜稍显疲惫,略带沧桑。
朱成夜眉头一皱,红唇一嘟,貌似万般无奈道,“好吧,”随即正色,“今天早上,数十盆花苗干枯了,听叶星说昨日陆花未和含翠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就干枯了?”
朱成夜摇头:“我哪知道,如若下毒,给花草下毒可是头一次听说。”
“孤陋寡闻。”
“你知道?”朱成夜倒是奇怪,他也常在江湖走,没听说啊。
“能给活物下毒怎么就不能跟花草下毒,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不能做。”
“哦,对了,篱疏姑娘好像没银两了。”
“哦,这么快就把当冰玉同心簪的银子用完了,”乙墨澜拿起数张银票给他,“拿去用,没有的话再跟我说。”
“对我这么放心?就不怕我贪污了哈。”朱成夜开玩笑。
“侯府缺银子朝廷会给,”乙墨澜说完转身,走出没两步,又道,“你多费点心,别委屈了她。”
“委屈是少不了,只是尽量让她少受点委屈。”
说着眼前浮现出她的身影,女儿身男儿志。还有那个叶星,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曾经那么一个娇柔妩媚、弱柳扶风、艳光四射的主儿,如今竟干农活下厨房样样干得来,而且还干得漂亮,自叹弗如。
流芳殿,陆花未与含翠围着桌吃饭。她不停的给含翠夹菜,含翠表情柔和,慢慢的吃着。
“来,含翠多吃点。”她全程都在夹菜。
“王妃姐姐别夹了,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含翠本就没什么胃口,只是勉强吃一点。
“你现在要多吸收营养,还有你体寒,要多吃点驱寒保暖的食物才是。”细看来,她夹的菜都是热性的。
“谢谢王妃姐姐。”
含翠忽然就掉泪,这一幕多么熟悉,可是都成了曾经。
“含翠你怎么了?别难过,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篱儿也是不易。”
“我没事,想起过往,难免触景伤情。”含翠哽咽。
“还有我呢,我也是姐姐,我一直都在。”
陆花未抱抱她,这时听得急急的声音:“见过王爷。”
乙墨澜大踏步进来,看了看两人,道:“容王马上就大婚了,花未你准备一下贺礼。”
“好的墨澜,你就放心吧。”
“还有这含翠,这两天就要生产,你也多费点心,别出什么差错。”乙墨澜又说。
”墨澜你就放心吧,我与含翠情同姐妹决计不会出错。”
“那王爷王妃你们聊,民女就先回去了。”
含翠起身行礼,乙墨澜一把拦住吩咐:“蝶儿送含翠姑娘回去。”
“是王爷。”
蝶儿上前扶住她,提醒:“您慢点。”
含翠冲他们一一点头这才转身。
“蝶儿你跟在王妃身边多长时间了?”
“有六七年了。”
“哦。”
一路无话。
转弯看到张望的春茶,“含翠姑娘。”她迎上来扶住。
“春茶,你好生照顾含翠姑娘,我这就回去复命。”蝶儿对她们一揖。
春茶点头,这个蝶儿就像变了个人。
“走吧别愣着了。”含翠开口,声音冷冽。
春茶惊了一下,急忙应一声扶她进去。
小院素来安静,只今日来了数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大概是商量着回南方过冬的事吧。
含翠抬头仰望,她的冬天早就来了却不知跟谁商量,只能一个人苦苦的挨。
那些花草瞄一眼就知道很名贵,定是付出不少心血,这么做不是我本意,但这心里太难受啊,针扎、刀绞、锥心都不足以形容。
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你好歹解释一下,哪怕一句也好。
痛,小腹忽然传来一阵阵隐痛。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降临,凉风习习。
雍王今晚在容王府吃饭,所以可以趁机再探探,上次一无所获。罔山地图,到底会在哪儿呢?
这等重要之物一般来说会在书房,但她去几次,愣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一抹黑色的身影纵身跃上屋顶,沿着屋脊再次来到书房,四下观察一下,翻身落下。
利落地翻窗而入,擦亮准备好的火折子,一点点快速又仔细的翻找,尤其是机关、暗阁之类。
看来这雍王真不是泛泛之辈,这里面的布置以自己所学竟看不出门道,也是奇哉。
这里角角落落都翻遍了,看来是不在书房了。
这时听得细微的声响,急忙吹灭火光,躲起来。
“王爷。”
乙墨澜比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