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梓隽一直不曾停止地在清缴瀛江王余孽,其中还有他的部署。他这才离开几天,瀛江王余孽就巧合地有了动静。
而裴怀钰便连夜离京,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存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予欢轻轻叹息了声,“唉,大爷在外十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这么打打杀杀的实在太危险。
我既然知道他家里出事了,就算看在我那好姐姐的面子上也要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他面前才是。”
文脂错愕了下,随即问道:“若裴怀钰不回来呢?要知道,若他这次拿了瀛江王余孽在圣上跟前儿就是大功一件!”
予欢笃定的道:“他一定会回来!”
文脂仍有些怀疑,可既然得了她的话,她便出去传话了。
予欢便对一旁等吩咐的如影道:“如影,你让人继续盯着沈婉嫆,另外让得力的人去万佛寺守株待兔等着沈婉嫆。
我很好奇万佛寺里到底有什么让她们姑嫂如此向往。
记住,若发现什么立即传消息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因为沈婉嫆说过,她不信佛,可一个不信佛的人,却私下里却频频往万佛寺跑,这就可疑了!
待如影离开后,予欢在榻上枯坐了好一会,才下地穿鞋子,去了柜子处翻箱倒柜起来。
文脂进来的时候看到予欢在桌前绘画。
她便悄悄地退了下去,最近也不知是食物不合口,还是琐事太多,亦或是主子心中有什么忧虑,总之主子吃得不是很多。
文脂见她最近都清瘦了不少,有些心疼,主子现在双身子,这样可不行。
也不打扰她,便悄悄退了下去。
文脂先找了方子,随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待弄好了食物,文脂端着进门的时候,发现主子与临风正候在花厅里。
予欢将手里的一只纸鸢交给临风,“速速送去给他,按我教你的说!”
“诺!”
临风双手接过便退了下去。
文脂将手里那碗八珍羹送到予欢面前,顺口问道:“如风拿着纸鸢去做什么?不会是送去给裴怀钰吧?”
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予欢端过碗,先是嗅了嗅。
里面弥漫着一股甘甜味儿,予欢勉强喝了口。
一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的确有些寡淡,但还是又喝了两口。
这才道:“临安不在,临风要保护我,就算我有心打发他去给裴怀钰送纸鸢去,你觉得临风这一根儿筋会听我的话吗?”
文脂深以为然地颔首,“的确!”
予欢继续道:“我是让临风将这纸鸢交给赵玄,让他放给怡翠看的。
一是我要走了,我得跟怡翠说声。另外也要知道怡翠是否安好还有如何打算的!”
文脂一下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暗暗一叹。
转眼见予欢打算放下婉,不由问道:“怎么,不和主子口味儿吗?主子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去给你做。”
予欢摇了摇头,“我没事,不必担心我。”
……
另一边,赵玄手里拿着描绘了碧荷的纸鸢,顿觉头疼的紧。
他已经几天没回府了,因为现在府里有种风声鹤唳的味道,下人一个个的好像都成了哑巴。
就连走路走的都是猫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反正现在大哥谁招他,他咬谁。
赵玄也很怕被大哥给咬了,这个时候他是真心不敢去惹大哥!
临风看着赵玄的神色,心道,夫人真是料事如神,赵二爷似乎好像真不太愿意帮忙!
他一板一眼的按照夫人教他的道:“我家夫人说二爷帮不上忙也不要紧,她说很理解二爷您!”
赵玄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来:“还是……梓隽他予欢姐姐体谅我,我就知道他予欢姐姐最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临风郑重点头,“我家夫人一向如此的,平时也很体恤我们。我家夫人说,毕竟赵二爷您是我家二爷是好兄弟。”
赵玄脸上的笑容滞了滞,“是啊……好兄弟……”
“嗯!”临风说着,伸手从赵玄手里拿过纸鸢,“夫人说我家二爷真心待之的好兄弟不多,赵二爷您算是第一个,她若为难您就太过分了,二爷知道了也定会责怪她的。”
赵玄的脸皮抽搐了下,都是尴尬。
“他予欢姐姐言,言重了……”赵玄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想起梓隽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自己帮忙照顾他予欢姐姐的话,赵玄伸手去拿临风手里的纸鸢,干巴巴的道:“也,也不是很为难……”
临风却捏着纸鸢不松手,继续道:“赵二爷您别勉强自己。”
赵玄追着要纸鸢,“不勉强。”
临风推开他的手,“赵二爷您别不好意思,没关系的,我家夫人今晚去拜访长公主……”
“不必!”赵玄大喝一声,脸一板,“将纸鸢给我,损坏了你负责吗?况且,你家二爷他予欢姐姐的事,我万死不辞!”
他顶多冒着被大哥咬死的风险,若梓隽他予欢姐姐去了府里。
万一被母亲给伤着碰着,那很有可能全家被咬死的风险。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赵玄说的浩气凛然。
“是是,赵二爷大义,赵二爷说得极是!”临风小心翼翼地将纸鸢交回到了赵玄的手里。
赵玄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长公主府。
这才打起精神,进了府后,他鬼鬼祟祟的绕了好一会儿,才绕到他哥嫂院子外。
看着大门口守着的一堆护卫婆子的,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啃着手指头,满是鄙夷的道:“小爷我可真是倒霉,怎的就有这么两个不争气没出息的兄弟?
简直胸无大志,没见识。不过就是女人而已,就和没见过女人似的,何至于戒备森严,严防死守的?
想要女人和我说啊,小爷的红颜知己遍京城,唉……”赵玄望天无奈兴叹,抬头抚了抚鬓角,“不过也是,可天下间,像小爷这般得女子青睐的美男子毕竟是凤毛麟角,独一无二。
唉,谁让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呢,小爷只能对他们多多包容点,他们也实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