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柏敛华父亲的房间里,此刻也空无一人,林婉柒和裴乐站在房间里,看着满头流汗的管家“看来家主不在?”
管家擦着额头的汗水“嗯,嗯,我,我也不清楚,我就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别紧张”林婉柒很温和的笑了下“我们又不会吃人,既然家主不在,我们可以去见夫人吗?”
“这”管家大惊失色,“这怎么可以,夫人她,她身体不太好”
裴乐冷哼“我昨天还见到了,她身体可好得很,还对我们耀武扬威”
“额”管家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容易就被拆破了,顿时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好了”林婉柒轻声的呵斥了下,“我们真的有要事,麻烦您了”
“唉,好吧”管家说完这句话,重重的叹气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走吧,我为几位带路”
林婉柒和裴乐对视一眼跟上,他们为什么来这里这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柏敛华的嘱托呢。
走过萧条的羊肠小道几人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院子里,回首看去,那条萧条的小路被衬得格外苍凉。
里里外外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几位等一下,我先去通报”
“应该的”林婉柒点头。
等到管家离开后,林婉柒低着头“你觉得可信吗?”
“咱们来这不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林婉柒一默“只是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林婉柒正在说话,裴乐感受到什么,抬眼看去的瞬间戳了下林婉柒的胳膊,林婉柒立刻会意,停止了谈话,他们俩一起看向前方。
夫人在管家和婢女的扶持下走了出来。
林婉柒和裴乐拱手作揖“沧澜之境七长老座下弟子林婉柒,沧澜之境掌门弟子裴乐见过夫人”
夫人有些病怏怏的点头,“起来吧”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流转,还特意在裴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之前听闻师弟冒犯了您,来向您道个歉”林婉柒的神色很恭敬。
夫人偏头看了一眼,轻笑了下“哪里的话,少年意气哪里来的冒犯呢?”
裴乐听了她的这句话,哪怕他一贯波澜不惊也有些许无语,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对了,先前和你一起的小丫头呢”
裴乐“小师祖在和柏敛华在一起”
闻言夫人的脸色变的不太自然,她轻咳一声“早就听闻沧澜之境小师祖英姿不凡,昨日一见道也的确如此”
林婉柒和她在那边打太极,而裴乐的眉头早就紧皱起来,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一个人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这么大,要不是昨天他亲自体会过,怕是他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言谈举止差的不是一点点,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一样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对了,我们这次来是想找家主的,您知道他去哪了?”
“这”夫人愣了下“我也不清楚,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和他也很久没见过了”
“这样嘛,只要是师弟,也就是您的孩子柏敛华,他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特意托我们给家主带东西呢”
“这样嘛”夫人呐呐的“那孩子有心了”
“是啊,我们有要事在身,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次离开再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林婉柒没由来的有些伤感,“他托我们把东西给家主,本来应该让他自己来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
“一直,没有回来吗?”
“是啊,怎么夫人知道他去哪了?”“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要是无事的话就先走吧”夫人下了逐客令。
林婉柒将信封掏出,“师弟说如果家主不在,就给您”
夫人低头眼神落在这封信上,有些出神。
“夫人?”林婉柒的轻呼将她唤了回来,“抱歉,想到了以前的事”
“是想到了师弟吗?”林婉柒友好的问道,夫人神色恹恹的“算是吧”
林婉柒笑了下“师弟小时候确实确实很可爱呢,是不是啊,裴师弟”
裴乐板着一张帅脸点头,林婉柒眼神露出怀念“他那个时候总是穿女孩子的衣服,我们都以为他是小姑娘呢,叫了好久的师妹”
“是吗?”夫人听着他们的谈话,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是啊,他当时可乖了,学习修炼都很刻苦,师叔很器重他的,哎呀,瞧我一不小心说多了,既然东西送到了,我们就先离开了”林婉柒和裴乐告退很快就离开了。
夫人坐在桌子旁,桌子上还还摆着柏敛华的信,管家一脸的惶恐“我将信处理掉”
在管家手即将碰上的一瞬间,夫人出声了“停”
管家立刻跪在地上,头都快低到地上了,“我可没说让你处理”
“是我擅自做主,夫人赎罪”
夫人那双好看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她看了眼身边的婢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俩都下去吧”
“是”
等到两人走过,夫人看着桌子上的信封,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缠的东西一样,她拿起来眉头紧蹙,眼神里满是不耐烦,都那样了,写什么信,还嫌不够嘛。
她这样想着,可是握着信的手却还是微微的颤抖,但最后她还是将信封烧掉了,她看着火焰一点一点吞噬这封黄色的不知写了什么的信,恍惚间看到一个哭泣的孩子蹲在火焰中,静默无声的看着她。
夫人瞳孔紧缩,重新看过去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火焰和信一起变成尘埃。
她转过身离开,脑海里刚刚那一幕却挥之不去,那孩子以前很安静,很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反驳,就算是被受伤挨罚也只是一个人坐着默默的流着眼泪,一声不吭。
“怎么样?”江榆白拿起通信令牌和林婉柒他们沟通,“家主不在,我们见到了夫人,有很大的问题”
“这样啊,看来咱们暂时走不了了,好倒霉啊”江榆白神了一个懒腰,说的话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无比,敢对她身边的人下手,真是活腻了。
崔然竣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看着白素手紧紧的握住,仿佛在拼命的按捺着什么。
白素那些草药回头“走了师兄,该去瓮中捉鳖了”“嗯”崔然竣看着她无奈的笑了下大步向前,他离开的地方有些许的血迹。
只是片刻,那血迹泛着丝丝缕缕的黑气然后消失不见,一切仿佛都只是幻觉,找到了。
柏府,柏敛华坐在椅子上,“你们怎么回事啊”
“太忙了”崔然竣将打算逃跑的白素拎回来“你要去哪里?”
白素抱着草药“当然是去找师姐了,你别挡道”
“呵,师弟,小师妹嫌弃你,说你是狗”
白素一听他在挑拨是非立刻就炸了“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这句话了”
柏敛华挑眉“都说好狗不挡道,你刚才说他挡道,那可不就是说他是狗嘛,还是一条恶犬”
“你简直是歪曲事实”她一把将草药塞进储物戒里,就朝着柏敛华冲了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崔然竣收回了想要接草药的手,无奈的看着他们,他以为白素没有储物戒才一直抱着的,原来只是不想用啊,
柏敛华和她在地上滚来滚去“小师妹,你太粗鲁了,你以后肯定是一个母老虎”
“你还敢说,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像我很厉害,学习吗?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
“我没说过,如果有那也一定是被欺骗了”
白素坐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拉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握成拳“你还敢说,给你机会给我道歉”
“不可啊!”柏敛华话没说完,白素的拳头就落下来了,柏敛华发出杀鸡一般的叫声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