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康平街。
经过一天的忙碌,周景行总算将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
姜锐不出意外的被周景行当做苦力使唤。
除了项修元,就属他搬的东西最多。
姜锐虽然依旧是那副面瘫脸,但心里却已经将周景行骂了上百遍。
自己没有一口饭是白吃的!
将蒸馏器械组装好后,周景行将收拾屋子的任务交给张瘸子,自己则是带着项修元跟姜锐来到一旁。
“不去帮忙收拾房间,你叫我干啥?”
项修元喝了口酒,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被抓进大牢吗?”
“为什么?”
周景行此话一出,立刻勾起了项修元的兴趣。
姜锐也是盯着周景行,等待下文。
周景行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下自己在桌子上看到的暗号:肆—玖—贰—甲—亥。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周景行望向姜锐问道。
姜锐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摇头。
“这就是我在那间院子里发现的东西。”
“我相信你们司主让你待在我身边,肯定也有套取情报的想法,所以我干脆直接告诉你了。”
听到这话的姜锐微微颔首。
司主的确跟他说过,找机会打探一下周景行手里掌握的情报。
“就为了这串暗号,他们不惜杀了刘府二十三口,还费尽心思把你引去现场?”
项修元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光是想想,就觉得脑子一团乱麻。
“刘承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被他们找上。”
“至于把我引到凶案现场,除了想找个替罪羊之外,就是想通过这一场血案,将我锁死在监牢之内。”
“这样,他们就更容易掌握我,让我替他们寻找丢失的账本跟白银。”
“那间宅院,很有可能是最后的线索。”
“而我很不幸,租了下来,故此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周景行说着,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贪小便宜吃大亏啊这次。
本想安安静静赚钱去宠幸花魁,没想到竟然会卷入这一场诡异的案件之中。
周景行看向姜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在追查的账本是什么,那些白银,数量又有多少?”
姜锐诧异反问,“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周景行摊了摊手,“在你,还有那两个官员来之前,还有一个人来过牢房,逼问我银子跟账本的下落。”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银子跟账本的事情。”
说到这的周景行有些愤怒的啧了啧嘴,“不过那家伙下手黑的要命,差点把我给掐死!”
“还有人去过?!”
姜锐眉头骤然紧锁。
周景行点了点头,“我在大牢里的时候,总共来了四个人。”
“第一个就是直接掐着我脖子,问我账本跟银子在哪,实力高强的男子。”
“第二个第三,就是礼部跟刑部,最后就是你。”
“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姜锐忽然问道。
“没有。”
周景行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那家伙除了问我白银跟账本的下落,就没再说其他。”
“竟然还有第四伙人...”
姜锐小声嘀咕着,不过声音依旧落到了周景行跟项修元的耳朵里。
“第四伙人?”
两人同时凑到姜锐面前,想要问个明白。
“涉及案件跟朝廷机密,我不能多说。”
姜锐推开两人,直接闭口不言。
“修元送客!”
周景行直接起身道:“以后见到这人来一次打一次。”
姜锐的面瘫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
他从没见过有谁变脸能变得这么快的!
还来一次打一次,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自己的任务是监视跟保护,项修元对自己动手的话,自己根本打不过啊,还监视个鬼!
此时的项修元已经站了起来,拳头嘎吱作响。
姜锐无奈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一些,不能全部告诉你。”
“修元,上酒!”
周景行一脸笑意的坐了下来。
姜锐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当值期间,不能饮酒。”
“上茶,上好茶!”
周景行扯着嗓子喊道:“张伯,手上工作先放一放,沏一壶好茶!”
“你牵扯到了一桩很大的贪污案。”
姜锐盯着周景行道:“你是聪明人,想必当我说出贪污案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账本跟银两代表着什么,也应该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找你麻烦。”
周景行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贪污案的话,那账本跟银两,应该就是贪污账本跟赃银了。
看来这贪污案不小啊...
如果是小案,不可能牵扯到那么多人,也不可能牵扯那么多的官员。
这贪污案背后,甚至牵扯到了几位尚书!
否则礼部跟刑部不可能派人来跟自己谈合作!
周景行脑海中那些疑惑顿时清明起来。
“四伙人,礼部一伙,刑部一伙,你们皇城司一伙,还有一伙是谁?”
周景行顺着自己推理得出的线索问道。
姜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第四伙人是谁,这件事情我还需要汇报给司主,或许司主大人知道。”
“他们比礼部和刑部行动更快,这本身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周景行脸色一沉。
姜锐说的不无道理。
这第四伙人比礼部和刑部的动作都要快,说不定这之后还不等礼部跟刑部有什么动作,他们就会对自己动手了!
礼部和刑部还好,有明显站在自己这边的皇城司帮忙,他们肯定不会对自己下太狠的手。
可这第四伙人就不一定了!
回想起被掐着喉咙濒临死亡的那种感觉,周景行不自觉的咽了口唾。
他们只想要白银跟账本,根本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该死的!
看来只有抢在他们对自己动手之前,将这白银跟账本找出来交给皇城司,自己才能过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