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申学志的声音,察烈努几人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敢杀我们王子!卑贱的夏国人!给我死!”
察烈努挥舞着手中巨斧砍向周景行!
项修元充血的双目陡然圆睁!提起长枪就要上去阻拦!
脱日噶见状,手中木杖猛地扫出将其拦下。
看着不断逼近的察烈努,周景行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要射击。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然而就在他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耳边却是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小心!”
锵!
影二挡在周景行身前,半步宗师的磅礴内力汹涌而出。
“给我滚开!”
察烈努大喝一声,手持双斧不断挥砍。
金铁交鸣之音响彻驿站,他企图通过自己的蛮力和高速挥砍将影二打退。
但影二是那么容易的对付的吗?
皇城司影卫,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影二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脚下的地面开始不受控制的皲裂。
强烈的危机感让察烈努浑身汗毛倒竖,迅速暴退!
唰!
渗人的刀光陡然乍起!
察烈努双目圆睁,抬起巨斧,运转内力阻挡。
锐利的巨斧被从中间斩开,光滑的断面让察烈努心神巨震。
“你要是伤了他,我要你的命!”
影二冷声开口,骇人的杀意瞬间将察烈努笼罩。
察烈努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额头甚至冒出丝丝冷汗。
他是好战,可他不是蠢。
这种情况下冲上去,完全就是找死!
“察哈尔部落的勇士们!”
“杀了这些卑贱的夏国人!长生天会永远铭记你们的英勇!”
脱日噶见状,急忙振臂一呼。
察尔贡部落的使团护卫纷纷抽刀,杀向两旁的兵卫!
他要让现场乱起来。
只有乱起来,才会有袭杀周景行的机会!
二皇子带来的骑兵,大皇子带来的重甲兵,还有知府申学志带来的胥吏府兵。
三方跟察尔贡的使团护卫厮杀在一起,绞成一团。
站在院子里的申学志整个人都愣住了。
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住手!都给本官住手!”
“察尔贡使团的各位!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两位殿下,快让手下的卫队住手啊!”
申学志哭丧着脸大喊。
原本的情况是歹徒行凶外使住地,现在好了,情况变成了两位皇子加上他这个长安知府带兵围剿!
这罪名要是扣下来,两位皇子不会有事,他自己肯定是九族不保啊!
赵弘回头瞥了一眼申学志,淡笑道:
“申知府您也看到了,是察尔贡部落的人先对本皇子卫队动手的,本皇子只是被迫防御。”
说着,他凑到自己贴身太监耳边小声说道;“你也去,能杀几个是几个。”
半步宗师的太监愣了下,虽然不太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杀了上去。
身为半步宗师的他对付使团的护卫,完全是一招一个。
几个照面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使团护卫死在他手中。
察烈努见状顿时怒吼,“你们这些卑贱的夏国人!只会以多欺少!”
“敢不敢跟我来一场勇士间的决斗!”
马车上的大皇子听到这话,瞬间看向自己身旁的贴身太监。
“不用让他活。”
“是。”
太监拱手行礼,下一刻,他猛地跃起,直奔察烈努而去!
察烈努正在阻挡骑兵的弓箭,忽感身后危机袭来,下意识挥动手中残破的巨斧砍向身后。
砰!
没等察烈努看清身后的情况,他就感到自己胸口遭受了重击,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
噗!
察烈努吐出一口鲜血。
“该死的夏国人!阴险的夏国人!你们这些老鼠!我要把你们的骨头拆下来!”
他骂骂咧咧起身,一柄拂尘穿透烟尘杀出,直接缠在他的脖子上。
浮尘陡然收紧,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将察烈努包围。
“你的嘴很臭,杂家不喜欢,殿下更不喜欢。”
太监冷声开口,手中拂尘猛地一收!
咕噜噜。
察烈努头颅跌落在地,身躯直挺挺栽倒。
太监抖了抖手中拂尘,血迹瞬间飞洒。
拂尘依旧洁白,仿佛从未沾染半分血腥。
正在跟项修元战斗的脱日噶见状,当即大喊道:
“倘若今日使团众人死在你们这长安驿站中,不出一个月,我察尔贡部落定将联合另外两大部落,召集数十万铁骑,踏破大夏天门关!”
听到这话的赵鼎和赵弘两人皆是面色一凝。
冲突已经发生的情况下,杀几个人泄泄愤,他们还是敢的。
可如果真的将整个使团杀干净,那情况可就有些大条了。
“让他们停手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叫停了手下卫队。
“总算停了,总算停了...”
申学志长叹一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稍稍缓过来后,他当即一脸严肃的喊道:“察尔贡使团的使臣们,本官身为长安知府,今日之事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我大夏身为礼仪之邦!断然不会让外国使臣在长安受如此对待!”
脱日噶拦下暴怒的使团护卫,“我自然相信这知府大人会为我等主持公道。”
他冷着脸,指着周景行道:“这个人,杀了我们的大王子!”
“无论如何,这个大夏人必须要死!否则你们大夏就等着面临我们草原部落的怒火吧!”
“什么?!”
申学志顿感眼前一黑,旋即指着周景行骂道:“你竟然敢杀察尔贡部落的大王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夏国带来怎样的灾难!”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冲动,边关的将士可能又要面对草原部落的铁蹄!”
面对申学志的指责,周景行没有争辩,而是指着江明月的尸体反问道:
“你口口声声说为这些草原蛮子主持公道,难道就不问问,我们为何会如此吗?”
“难道就不问问,为何地上会有一具满是血污的尸体吗?”
“你到底是夏国的父母官,还是这些草原蛮子的走狗?”
周景行一番话直接问的申学志大脑一片空白。
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这尸体不过是一具女奴而已。”
脱日噶从察哈尔的尸体上找出那张卖身契。
“按照你们夏国的律法,对奴隶如何施为,都不违背大夏律法。”
申学志当即反应过来,指着周景行怒骂道:“黄口小儿!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出言污蔑本官!”
“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死了就死了!”
“而你蛊惑二殿下与你冲击驿站,还杀了察尔贡部落大皇子,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本官今日定然将你押回大狱受刑!”
他情绪激烈,言辞犀利。
他想要把一切罪行都钉死在周景行身上。
一个二皇子,一个大皇子,还有一个军武世家的独生子。
眼下的情况,把罪名安在周景行身上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是个奴隶?”
周景行嗤笑出声。
“怎么?本官难道说错了吗?”
申学志一脸不屑,“只是弄死一个奴隶而已,能死在外国使臣的手上,也算是这个奴隶的荣幸不是...”
啪!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周景行大步上前,一巴掌重重抽在申学志脸上!
“荣幸,荣幸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