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踏进办公区。
他名叫汪春,庆市巡捕局的局长。
他刚开完会回来,就听见这边有吵闹声,便想过来看下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进门,就看见巡捕们不工作,围成一圈做吃瓜群众。
汪春紧皱着眉头,他的目光扫视一圈,训斥道。
“这里是巡捕局,不是菜市场。”
“愣着做什么?全部回去工作。”
那些围观吃瓜的巡捕,屁都不敢出一声,个个缩了缩脑袋乖乖的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看似在办公,实际上都是心不在焉地竖着耳朵注意着后续进展。
汪春指着高川,质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大老远就能听见这边的吵吵声,把这里当成什么了?社团吗?”
“看看你,有一点巡捕的样子吗?啊!”
“了解情况就好好了解,有问题好好沟通解决不行吗?非要吵才行吗?”
“要是吵吵几句能解决问题,还要我们巡捕做什么?”
“身为巡捕,却没有巡捕的觉悟,停职半个月,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另外写一万字的检讨交上来。”
“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再回来上班。”
“汪局长,圆心路那边发生了命案,而她们就是凶手。”高川解释道:“我正在审讯录口供……”
“狗屁凶手,我们明明就是正当防卫。”言初梦总算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她指着高川,转头看向汪春。
“你是他领导吧!他表弟,也就是口中所说的那个死者……”
她把在4s店和之前高川故意引导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汪局长,事实不是……”高川想要反驳。
“闭嘴。”汪春把他的话呵斥了回去。
言初梦并没有受到影响,她继续说着:“这样的人,就是巡捕的败类,社会的渣渣。”
“我没有学过法,也不怎么懂,但是,我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亲属回避原则。”
“而他呢,作为死者的表哥,应该符合亲属关系吧!”
“如果摆事实讲道理,是否回避其实不重要,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是在公平合理的基础上就行。”
“可他呢,罔顾事实,以有罪论的观点推测我们的犯罪事实,上来直接就要把我们的罪名坐实。”
“违规操作也就罢了,还颠倒黑白故意污蔑,如此行径,处理结果竟然只是停职反省,写检讨。”
言初梦盯着汪春的眼睛,一字一句质问道:“你觉得,如此不痛不痒的处罚对我们公平吗?合理吗?”
她没徐可欣那么虎,敢直接硬刚,但可以控诉质问,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
汪春眉头皱得更紧,他听得出来,言初梦是不满意处理结果。
他看了高川一眼,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姑娘可以放心,根据你反映的情况,我肯定会进行核查,一旦属实,必定会严肃处理的。”
徐可欣和言初梦又不是傻子,听得出来汪春说的是推脱之词。
“呵呵!”言初梦轻轻一笑,问了一个考验灵魂的问题:“汪局长,你所谓的严肃,是有多严肃?”
“如果真查到高川有严重的违规违纪行为,直接开除巡捕局。”汪春毫不犹豫道。
“然后,沉寂个一两年,等我们忘记了今天这事后,再让他到其他相关单位升职加薪。”徐可欣紧接着又是一个灵魂拷问。
“汪局长,根据人情世故的国情,是这么一个流程,没错吧?”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嘛!”汪春连连摆手,摇头否认道:“谣传,肯定是谣传。”
“哎!”徐可欣叹了口气。
“汪局长,老实说,我是不想与巡捕局发生更大的冲突。”
“可惜,你的答复让我感到很失望。”
汪春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张问道:“你要做什么?”
“杀了他。”徐可欣嘴里淡淡吐出三个字,她转动着手中的戒指,看向高川的眼神充满杀意。
“既然巡捕局给不了公道,我就自己讨。”
‘一巴掌能把桌子拍碎,要是打在我身上,不死也得是个重伤或残废。’
高川心中猛地一突,撒腿就往外面跑。
徐可欣想用脚去绊倒高川,结果不如意,她便转身追了过去。
以前没反抗的能力,就算有人污蔑泼脏水,那也只能忍着。
如今,今非昔比,敢乱给她扣帽子。
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徐可欣是下定决心,今天非搞死高川不可。
“姑娘,这里可是巡捕局,你要是敢乱来,我们有权对你实行强制措施。”
汪春大声呵斥一句,见没卵用,他便对其他人怒喝道:“你们是瞎子看不见吗?赶紧帮忙把人控制起来。”
他第一个向徐可欣追去,其他人犹豫几秒才跟在汪春屁股后面追了出去。
徐可欣和言初梦是受害者,属于正当防卫性质。
高川属于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他们出手帮忙,那就是在助纣为虐。
老实说,要不是所谓的人情世故,怕汪春拿今天的事给难堪。
要不是为了整个巡捕局的脸面,他们真的不愿意帮高川这样的害群之马。
“徐可欣,你的罪名又增加了一个,要是不束手就擒,等待你的只有更加严厉的审判。”高川转头,对身后追来的徐可欣吼道。
“我承认,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可这里是巡捕局,是我的地盘,我有同事帮忙。”
“你就算有三头六臂,今天,也休想……”
碰~
高川的身体突然一顿,因为,他撞到人了。
他抬头看了眼,是个年纪不大瘦瘦的青年。
若是平时的话,高川高低要把人抓起来好好“教育”一番。
今天,他没那个心思。
‘等摆脱后面那个疯婆娘后,再找机会收拾面前这个不长眼睛的臭小子。’
高川刚想绕过青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心在瞬间就慌了。
自己不能动,在后面追赶他的那个疯婆娘能动呀!
这跟等死没区别。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突然间就不能动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川心乱如麻,恐惧的情绪正在无限放大。
豆大的汗珠布满他的整张脸,后背更是冷汗直冒,霎时间打湿了他整个后背。
‘徐可欣,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好像是在哪儿听过?’汪春紧蹙着眉头。
他只感觉是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徐可欣到底是谁。
‘管他呢,先把人抓住再说其他,要是让她继续闹腾下去,巡捕局就成了一个笑话。’
‘巡捕局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