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端木雪呵笑出声,“当年,端木家守护的也是盛安国的那片天。”
她起身走下床榻,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那轮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上弦月。
“可是,那个天是黑的!”她的声音很轻,似是轻喃,可那股讽刺是遮不住的。
顾屿轻叹一声,“百姓是无辜的。”
“端木家就不无辜吗?”端木雪回头质问他。
顾屿微怔,“阿雪,你再等等好不好?”
他眼中带着祈求,“我阿兄跟他父王真的不一样,他会还这片天一份清澈透亮。”
端木雪只是静静的听着,没再开口说话。
这一夜,各怀心事。
回城的路还没清理好,鹅毛般的大雪又开始匆匆落下。
顾屿一脸喜悦的望着院中飞舞的雪花,真好,又能多待一日了。
端木雪望着下个不停的大雪,眼中皆是忧思。
她躺在后院廊下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旁边是两盆烧的红彤彤的炭盆。
金二在她两步远的地方站着。
“山上那位出城了吗?”端木雪看似无意的轻语一声。
金二忙轻声回道:“回少主,他昨夜就离开寺庙,按照脚程算现在已经离开上京城了。”
空气恢复安静,仿佛刚才的对话是个幻觉。
这时,顾屿亲手端着一盘糕点笑着走来。
“厨房刚出锅的云片糕,趁热吃。”
他将糕点放到躺椅手边的桌上,又贴心的上前给端木雪那滑落的毛毯往身上扯了一下。
一个躺在椅子上静静的吃着云片糕,一个则是眉眼带笑的站在身后温柔的看着。
金二在一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主要是现在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浓情蜜意。
“顾侯,你们有想过谋反吗?”端木雪的话很是煞风景的响起。
“想过!但是不切实际。”顾屿认真的回道:“如果上京乱了,荒域一定会大举进攻盛安国,到那时内忧外患我们就成罪人了。”
“你们顾头又顾尾,的确是举步维艰。”端木雪的这话可是满满的讽刺。
“你知道,云城的城主是怎么教过我的吗?”她侧头看了眼顾屿,神色锐利的说道:“不破不立,一味坚守实为大愚。”
顾屿沉默了!
晚上,金二来说大雪停了明日可以回城。
端木雪想了一会,直接打发金二今夜早去休息。
她则是去了温泉汤池。
温泉的水真的让人很舒服,她在一瞬间放松了警惕。
轻雾袅袅,顾屿慢慢的走进温泉,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圈抱在怀中。
今夜端木雪没让金二守着,显然是在像他暗示什么。
“顾侯来的真快。”端木雪睁开了清冷的眸子,并未回头看他。
顾屿将头抵在她的肩窝处,闻着那日思夜想熟悉的体香,柔声回道:“你都盛情邀请了,我怎可不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情动的缠绵,“雪儿……”
“堂堂镇安侯是没见过女人吗?”端木雪感受到了身后的那处膨胀,轻声笑着。
“怎就这般容易的经不起一点撩拨。”
顾屿忍不住轻吻了那好看的锁骨处,“因为是你!”
“雪儿……我好想你。”他此时真的想要立马将人压在身下,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没一会,端木雪那双清冷的眸子映入他的眼中。
“顾侯,日后可要仔细着美人。特别是像我这种满腹算计的美人!”
端木雪笑着说完,无视浑身无力的顾屿,几乎半裸着身体去穿的衣服。
她走出温泉汤池的时候还好心的朝夜空喊了一声。
“蓝修,水凉了带你家主上回房!”
她一路咧嘴笑着回卧房,手中拿着一枚忍冬纹的翠绿玉佩。
翌日,她人一回到驿站就直接倒头睡去。
傍晚的时候,她才开始慢慢转醒。
顾屿一脸沉静的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她也并未感到意外。
“顾侯的身体真好,那么重剂量的软筋散你现在就能动了。”
她走下床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
顾屿被气笑了,起身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我的身体好不好,少城主难道不清楚吗?”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克制,“要不要再试试,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重新温习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大可不必。”端木雪试图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奈何他的气力很大看出来是真的在生气。
“顾侯难道还想再尝一次软筋散的味道吗?”
她的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顾屿,那被突然放大的俊颜欺身上来的时候,她被压制的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金二……唔……金……”薄唇轻咬,让她根本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顾屿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其身后,用力的啃噬着那双薄凉的朱唇。
金二此刻正和蓝修缠斗着,二人一时没有分出胜负。
端木雪无奈的任他予取予求着,肩上的云绫锦外衣滑落在地,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放弃了挣扎,双手被顾屿牢牢控制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再下药。
其实,如果真的想下药,办法还是有的。她只是在赌,赌顾屿会做到哪一步。
随着她身体的冷颤,顾屿急促的喘息着从她那双好看的朱唇上移开,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努力的平复刚才差点失控的异样。
感受着他停下来,端木雪轻声笑了。
不需要说任何,这场情欲的博弈中胜负已分。
“我该拿你怎么办?”顾屿声音暗哑又低沉的说道:“雪儿,我真的后悔当年放你离开了。”
“如果你没走,或许我们现在该有孩子了。”他心口酸酸的难受。
“还有一种可能。”端木雪突然落寞的说道:“或许我早死了。”
顾屿无力的从她身边后退一步,瘫坐到椅子上,眼神痴痴的望着她。
“有时候我经常会想,哪怕你恨我,我也要将你困在身边。这样我就不用忍受相思之苦,不用忍受那午夜梦回的悔恨莫及。”
他神色沮丧,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可是,我做不到无视你的感受。我后来才明白,我最怕的是你恨我。”
端木雪静静的听着,眼角的泪滴落下她忙转身背对着他。
“回去吧,我们此生已无可能!”
“已无,可能?”顾屿忍不住轻喃出声,他红着眼睛满目悲伤的望着她。
他起身指着自己的心口处,“这里从始至终装的只有你,我并不奢求你宽宥我。”
他走到端木雪的跟前,用力戳着心口,“我只求你,别总伤它!它一直爱的小心翼翼,卑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