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婷英倒也没什么给祝韵保密的想法。也是,都是年轻人,因为一个活动临时聚一起,大家都挺谈得来。
在黄婷英眼里,祝韵和严退之之间比跟她还更有共同爱好,现在严退之说想要了解一下祝韵的情况,正在考虑和祝韵合作开发他手里的那个Ip,黄婷英就觉得这是好事。
于是把她知道的祝韵的情况都说了。
祝韵来自于欧洲的一个大家族,明特家族。
这个家族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有贵族头衔,听说还有过城堡,后来交给他们国家的官方打理了,家族觉得保留城堡又扎眼又不合算。
祝韵有一半的华国血统,她的曾外祖父家里曾是华国的大地主,北伐时期到的国外,娶了她曾外祖母,明特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后来的明特女侯爵。
她曾外祖父的财力算是帮明特家续了一波命。
她的母亲也是个华国人,到现在还没改国籍,要不是华国不承认双重国籍,她都能拿华国护照。明特家族的住址在圈子里也是公开的事,所以黄婷英也没有隐瞒。
黄婷英之所以介绍这么详细,就是希望他们的合作能成功,她觉得严退之是个有能力又认真的人,祝韵跟她说过需要建立自己的事业,开启有别于家族的赛道。
严退之感谢了黄婷英,开始在网上搜索这个明特家族。
华文资料很少,只有一些简单的场面介绍。
法语和瑞典语的资料倒不少,不过严退之不懂这两国语言,只能一边开着翻译器一边阅读。
这时他特别希望天权能连上线,把所有功能都发挥出来,这样小红能以最快的速度学会法语瑞典语,就相当于他也学会了。
瑞典马尔默市向西六十多公里外的明特庄园,今天是明特家族的家族聚会日,气氛比较轻松,家族内部的交流不用穿那么正式,说话也不用太拿腔拿调,祝韵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氛围的。
在一堆西方人面孔中,她和哥哥华国特征明显的脸有点显眼,不过她也习惯了。
倒是他哥哥,让她觉得搞笑,身份上哥哥祝韶是明特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这张东方特征的脸老让人出戏,与欧洲贵族的所谓继承权又格格不入,所以她哥哥时常想摆脱家族身份。
现在她正在和同辈的兄弟姐妹聊天。
与书里情节不同,他们家由于没有太多直接利益冲突,主要是家族除了身份,及每年维持费用很高的古堡和庄园外,没什么真正的财产,反而大部分家族成员个人发展都不错。
整个聊天的气氛不错,话题也很散漫,从正在读的大学到创业再到服装。
有个妹妹正在直播,事先打好招呼的,她们几个同辈都出镜给烘托气氛,所以整个聊天场面都在直播间播出的。
此时他们正在讨论祝韵的专业问题。
“戴蓓拉,你马上要毕业了,想好了去哪儿了吗?”
“想过,有个方向最近正在和导师讨论,我想去东南亚呆一段时间。”
“为什么?东南亚的考古,你确定吗?还是说你要换专业方向不从事考古了?”
那个妹妹直播间的网友发言一片混乱,这么漂亮柔弱的小妹妹去考古?
“我想从事东西方文化交流方面的研究或工作,无论是在华国还是在欧洲,都可以研究,但我觉得最好的地方有两个区域,中亚和东南亚。”
兄弟姐妹中有从不关心考古,甚至对历史都知之甚少的,不要不相信,某些人在特定领域的白痴程度超出你的想象,其中就有人忍不住发问,为什么这两个区域这么重要。
“因为早期从东方到西方陆路走中亚,海路必经东南亚。东南亚海域有很多沉船的。”
“也就是说你以后会从事海上打捞?”一个开渔业公司的堂兄一脸惊恐的问。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更不淡定了:“戴蓓拉,你知道海上打捞是什么样的工作吗?”
这位堂兄无法想象自己貌美如花的堂妹长年累月地在海上颠簸。
“我知道啊,所以也在犹豫,还有一种方向,你知道前面一段时间我因暑期实践去了趟华国,遇到一个有趣的人,他做的事让我很感兴趣,也许我会转行做类似的事,那就是开发一个大Ip,把这个Ip在整个产业链上的所有盈利项目都做了……”
说着说着,她嘴巴微张,看着远方,一脸呆滞的模样。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有点吃惊。
庄园铁栏杆外,从远处走来一个人,要知道明特庄园周围的土地都是明特家族的,平时没什么人会特意绕道过来,今天又是家族聚会,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人采用走路的方式过来,绝对不合常理。
而祝韵更觉惊奇,因为这人和她刚才提到的有趣的华国人长得很像,一个有野心打造一个完整Ip产业链的家伙。
她站起来,想要走过去,边上的一个堂姐一把抓住她,向她摇摇头,意思很明显,让保安先去处理。
虽然有点远,但她还是感觉到那个人在看着她,保安上去盘问了,没多久,一个今天临时雇来的侍者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只对讲机。
祝韵拿起对讲机,保安汇报说,突兀出现在大门口的那个人是来找她的,问要不要放进来。
祝韵想了想,觉得就这么一个人,对家人不会有危险,且人来都来了,拒之门外也不好,点头表示同意,让保安把人领过来。
这时与年长一点的几个叔伯在一起聊天的哥哥祝韶看到她拿着个对讲机说话,就走了过来。
严退之被引到年轻辈聊天的圈子边,祝韵早早站起来迎了上去。
但看到严退之的脸色,皱了下眉头。
严退之的脸色太平静,无喜无悲,冒然上门拜访的人可不应该有这样的脸色。
不过祝韵还是挤出标准笑容迎了上去。
“你是严先生,好久不见。”在青庐的时候,他们已经混到相互之间直接叫名字的地步了,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感觉又有点生份,加上严退之那过于平静的脸色,她下意识地用上了社交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