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画面像隔着一层水幕,并不能看清楚。
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但比画面来得好点,好歹能分辨得出来。
祁钰生就听到有拳脚到肉的声音,一下下。还伴随有女人压抑的哭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不见,但他就是感觉,正在打人的那个家伙就是他自己。
至于被打的人……
祁钰生仔细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分辨出来是谁。
这也正常,毕竟自从16岁破了童子身后,这些年,他睡过、打过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好些他别说名字,连脸都不记得了。
于是,祁钰生也不再纠结着去分辨,只隔着水幕,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来。
“求你了,别打了。”
忽然,女人用哭哑的嗓子低低说了一句。
软糯却又带着些不自知的倔强声音,让祁钰生一听之下头皮当即就麻了。
即便是在梦里,也感觉一股热血朝下身冲去。
那势头又凶又猛,那股酥麻的劲儿,他好久没能体会到了。
这让他欲望不可自控的暴涨,竟是像个刚尝女人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样,闷哼了一声。
谁?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不再是之前可有可无的心态,这一刻,祁钰生迫切的想知道梦里女人的身份。
他一边皱眉在记忆里扒拉,一边听着那压抑的哭声,自己解决了一次。
可即便是在梦里,即便是自己解决,在释放的那一瞬,祁钰生还是眼前白光闪过,竟是比真刀真枪的睡了女人更爽些。
但或许是太过激动,他竟然醒了过来。
这让祁钰生回味余韵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懊恼。
真是,原本他还想着继续看看,说不定梦后面就有什么线索提醒他,他就能想起来那女人是谁了。
结果怎么就醒了呢?
胯间湿漉漉的冰凉,很不舒服。
祁钰生没办法,只能认命的起来去换裤子。
但洗是不可能洗的,等明天随便叫个女人来洗吧。
看了眼外面已经停下的雪,祁钰生重又躺去了床上。
他还抱着点继续做梦的想法,只可惜,并没有。
医院。
“他叫祁钰生,在市委当秘书,大伯是市革委会主任祁正。”池早说。
她顿了下,没提上辈子的事,只是继续道,“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池珍珍在池家说过。”
她看着蓝弈,“你知道池珍珍下乡的后续事情吗?蒋铭伟去找了你家人,然后应该是你家人没帮忙,反而递话给知青办,不准池珍珍走关系走后门。”
“池珍珍就撺掇了许琴去偷报名册,想烧掉。我知道了,就让人把许琴抓了个现形。”
“但是池珍珍好像是去找了这个祁钰生帮忙,最后许琴只是被降职,她自己下乡的地方也被改成了大河村。”
“还记得我们那天去给李老师他们送东西,后来遇上你侄子的事吧。他那天就是去送池珍珍下乡的。”
知道蓝弈之前一直出任务,中间虽然回来了,但依照他的性格,怕是也不会多问池珍珍的事,池早就讲得详细了些。
这点池早还真没想错。
蓝弈出任务回来是大晚上,等第二天见了池早,就得知了图纸和炸弹的消息。
他连正事都忙不过来,自然不可能去管什么讨厌的人下没下乡的事情。
至于蓝尚武,那更不可能跟蓝弈说了。
不但没说,每天忙忙叨叨的,他自己也早就把蒋铭伟找到家里来的事忘到了脑后。
爱谁谁,能打电话骂沈芳一顿,已经是看在身为长辈的份上了,至于蒋铭伟以后怎么样……又不是他们蓝家的人,谁管呢。
池早缓了缓,任由蓝弈边听边给她暖手,继续说,“我偶然一次遇上过池珍珍和祁钰生见面,今天在你们来救我之前,祁钰生去过那里,还开门看了我一眼,被我认出来了。”
其实不是。
一来她并没有遇上池珍珍和祁钰生见面;二来,当时在人贩子那里,祁钰生是背着光的,而且她的状态也很差,根本不可能看清祁钰生的脸。
但为了让事情能解释得清楚,池早只能编了这样的说辞。
“我听见他问那两个人贩子了,问他们有没有绑错人。”
“所以我才觉得是他指使的人贩子故意绑我。至于原因……”
池早冷笑了一下,“我和他无冤无仇,连面都没见过。所以,应该是池珍珍撺掇的吧。”
话说完了,蓝弈帮池早搓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眉毛微微蹙起,“我们来的时候,祁钰生离开多久了?”
池早不知道蓝弈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说,“没多久,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吧。”
“怎么了?”
十分钟?
所以会是他下车时,遇到的那个,戴眼镜很有礼貌,还冲他点头打招呼的年轻人吗?
初遇的好感一瞬消失,蓝弈眼里滑过怒意。
“没什么。就是我下车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年轻男人。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祁钰生。”
说着,蓝弈再次打横抱起了池早,“不想了,先好好睡一觉。后面我会一直盯着查的。只要他做了,不管是谁的侄子,一样抓。”
池早没想到蓝弈说抱就抱,连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我已经能走了,不用你抱的,被人看见了不好。”
“没事,这会儿没人。”蓝弈凑到池早耳边,“两天没见,我想你了,让我抱抱。”
池早脸还有些红,也不知是刚才冷水搓洗时弄红的,还是现在羞红的。
一夜很快过去。
因为才刚入冬,天气其实并没有很冷。
所以等太阳出来一照,昨晚下的那点雪,立刻就没了踪迹。
蓝弈看着池早睡着,见她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惊醒,才靠着床睡了一会儿。
等天色微微亮时,他就醒了。
虽然只是坐着睡了四五个小时,但蓝弈脸上却不见丝毫困倦。
他见池早还睡的熟,伸手给她压了压被角,起身出了病房,朝护士台过去。
军区大院儿。
一大早的,蓝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郑淑兰年纪大了觉少,正好已经醒了,就上前接起,“喂,找谁呀?”
“奶奶,是我。”蓝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哦,阿弈啊。怎么,出啥事了?一大早的就打电话?”郑淑兰微皱起了眉。
“没出啥事。奶奶你别担心。”蓝弈说,“我找我爸,他起了没有?”
没出事啊,那就行。
郑淑兰当即就不问了。
她刚想说还没起,结果偏头就看到了走出卧室的蓝尚武。
“得,赶紧来接电话,阿弈打来的。”郑淑兰喊了一声,把话筒放下,自己出去遛弯儿了。
蓝弈?
一大早的,这臭小子打什么电话?
蓝尚武走过来接起,“喂,啥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