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伤还没好?”
楚良玉是知道胡秋暮受伤了的,但见他有意隐瞒也就没有多问。
一个月的时间都还没有好,反而有严重的趋势,那就说明他受的伤很严重。
楚良玉拉起胡秋良的手往外走去,一边问他:“你知道到你兽父是因为什么才受伤的吗?”
“是,是……”胡秋良不敢看她,犹犹豫豫半晌也不敢说话。
楚良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遂道:“尽管说便是,我护着你,他不会惩罚你的。”
有了她的保证,小崽子这才胆子大了些,给她解释道:“是这样的,有一段时间兽父一直想给你找一件礼物,但怎么也找不到满意的。”
“正好被兽父的大哥知道了,他就跟兽父说了一处地方有紫水晶,兽父也没多想就去了。”
想到什么,胡秋良的脸上就闪过怒气,继续道:“那里确实有他们说的东西,但是他们提前在那撒了引兽粉,为的就是想看看兽父是不是真的血脉返祖了,返祖之后的实力是什么样的。”
按理说胡秋暮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没那么轻易就中招的,就算是真的被野兽围困也不可能受那么重的伤。
或许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想着,胡秋良的解释便紧接着传入她的耳中:“本来兽父是能平安脱险的,谁知道他们竟然不小心把引兽粉弄在了自己身上。”
“兽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到底是一个兽母的兄弟,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救人。”
“受伤也就严重了些,再加上这几日劳累,伤口好的慢不说,还一直反复发炎。”
等胡秋良解释完,两人也差不多到了院子里。
这次胡秋良没有让她在外面稍等,而是道:“兽父就在屋里,我,我就不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
楚良玉当初救温言的时候,温言的伤口比胡秋暮的还严重,结果都救就好了。
是以,遇到这种情况,胡秋良的第一反应就是来找楚良玉。
楚良玉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抬手敲了敲,直到听到:“请进。”
她这才轻轻推开门,朝着卧室的所在而去。
彼时的胡秋暮一身素色衣衫,背靠着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眉头微微拧起。
许是看的太过入神,竟没察觉到异常的地方。
楚良玉也不说话,而是走过去,抬手抽走了他看的书。
胡秋暮一惊,下意识道:“秋良,别调皮,我……”
话还没有说完,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安静的看着,许久未曾出声。
“伤到哪了?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楚良玉见他这样,也有些无奈,只好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有些安静的氛围。
“嗯,好。”
以胡秋暮的聪慧,光听楚良玉说这话,便能猜到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而往日最闹腾的胡秋良,今日却格外安静,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胡秋良找的楚良玉。
楚良玉见他毫不犹豫的就将上衣脱了个干净,不禁挑了挑眉,意外了片刻,她便认真看起了他身上的伤口。
胡秋暮的后背满是不知名的抓痕,左侧腰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咬去一大块血肉,看起来格外吓人。
伤口上撒了些粉末,但有些地方看着还是惨白惨白的,有些快要愈合的地方更是肿胀的很。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养上些时日也应该差不多了,但他的伤口却是一直不愈合。
这恐怕……与胡秋暮的心情有关。
又或许说,这是他整日操心护卫队的事情,才导致伤口的愈合变慢。
思及此,楚良玉将能量汇集于手掌,而后附在了胡秋暮的伤口之上。
黑色的能量看着有些骇人,却在触及到伤口之时让人感觉到一丝清凉,身上的不适感也缓解了不少。
胡秋暮身上的伤口很多,就连楚良玉都费了不少时间才彻底帮他恢复好。
“明天开始你便休息几日,护卫队的事情交给另外三个人就行。”
胡秋暮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楚良玉打断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被我治的差不多了,但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休息。”
“雌主,你……”
胡秋暮定定看着她,语气中的未尽之意满是动容,却也不知道是因何种原因。
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些时日以来积攒的忧愁,忽然间消散一空。
原来,他,也是有人在意的。
“你的那位大哥,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胡秋暮的眸色有瞬间暗了暗,片刻后,道:“兽父兽母找我求情,我并未对他做什么。”
楚良玉诧异了下,像是有些不可置信:“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按照胡秋暮的性格,救人就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事后若是还不追究,这着实有些奇怪。
楚良玉想了想,福至心灵,想到一个可能:“你送我的那条项链很漂亮,只是串着水晶的那条链子,我竟看不出来是何材质的。”
“我有点好奇,你能说说看吗?”
胡秋暮的视线停留在她空空的脖颈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道:“那是族中的圣物,可阻挡一次致命危险。”
楚良玉愣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他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原因吗?
想来胡父为了让胡秋暮消气,同时为了护住胡大,这次下了不少血本。
至于这个阻挡一次致命威胁的圣物,对她来说确实比较实用。
刚才胡秋暮看她脖子的眼神,明显有点不高兴,原因无非是看她竟然没有带着。
楚良玉咳嗽一声,顿时觉得有些心虚,却还是解释了句:“昨日沐浴摘下来之后就给忘记了,没想到这东西让你费了这么多心思。”
话落,楚良玉的手上便出现了那条项链。
她笑盈盈地凑近他,道:“不如,你帮我再把它戴上如何?”
胡秋暮的鼻尖被那股浅淡却又霸道的气息沾满,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她纤细白嫩的颈肩,眸中的神色沉了沉。
他努力想按压下自己的情绪,然而略带沙哑的一声:“好。”
却将他心中所想暴露无余,胡秋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好似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帮她戴项链。
只是这时间……似乎有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