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文判官打算开溜的时候,柴房内忽然爆出“嘭”的一声响,接着便有一片灿烂的霞光从窗内绽放出来,如火如荼,直冲天际!照的大半个院子都亮如白昼!
阵阵香气也从柴房里飘散出来,如梅似兰,清新异常!
大小门神、厕神、灶神、中溜神连同文判官和两个阴差都觉那霞光刺眼,纷纷伸手遮掩双目,根本不敢逼视!
可是那霞光在片刻之间接连闪烁,继而又归于湮灭,院子里重新变得黑暗下来。
“那是什么动静?”文判官满脸骇然,直觉告诉他这种现象不简单,隐约记得当年徐长远的道境从流级突破品级的时候,似乎也有这种异象。
一众宅神也都惊愕至极,呆呆的望着柴房。
只听柴房内传出一声叹息:“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是个充满磁性的男子嗓音。
“呃~~”
文判官脸色古怪的看向丐神。
原来是男人和男人?
一众宅神们也都面面相觑。
怎么柴房里还有个男人?
再想起来之前传出的叫声:“爽!爽死了!”
几个宅神瞬间都觉浑身恶寒,纷纷打了个冷颤。
今夜没有赢家,都赌输了,不是温菲菲,不是老婆子,不是丫鬟春香,更不是自渎,是难上加难啊!
他们也想通了,怪不得陈先生守着温菲菲这样的尤物都无动于衷呢,原来口味非同一般。
“砰!”
屋门洞开。
一个剑眉星眸、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了出来。
麻衣胜雪,长发如瀑,手里挽着一条荧光闪烁的鞭子,四尺长短,青铜镖头,鎏金握把,黄涂环扣……乃是麻衣门下的另一样异宝法器——伍子魂鞭!
此鞭专打一切阴灵邪祟变尸乃至虚妄神只,比雷击枣木令更具威力!
“陈泽?!”
文判官看清楚了麻衣男子的模样,不禁惊呼出声,脸都吓变形了。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几个宅神也都一脸懵逼:陈先生的躯壳不是被夺走了吗?不是假借光头小舅爷的身份在这里居住吗?什么时候又回归本体了?
那光头小舅爷的体内没了陈先生的魂魄,怎么也能动?
“这不是城隍庙里的文判官嘛。”
陈泽环顾四周,不见别的城隍庙神只,除了文判官之外,只剩下两个吓得面色惨白、五官扭曲的小阴差,便嘿然一笑,阴测测问道:“就你们仨来了啊。”
文判官都吓木了,他想逃,可是两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分毫!
他直到现在才算真正明白过来,温菲菲的靠山根本不是那个古怪的丐神,而是陈泽!
陈泽一边阴笑,一边朝着文判官缓缓走近,目光却扫向几个宅神,嘴里问道:“这贼判官来家里干什么?”
“来缉魂!”
厕神立刻回答道:“他说什么温夫人早就该死了,却逆天改命活了下来,又说什么温夫人在城隍庙里辱骂诅咒城隍,犯了忌讳,惹上了阴间官司,要缉拿女主人的魂魄去阴间受审呢。”
“这样啊……”陈泽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给我上!陈泽是城隍爷缉拿的要犯,抓住他重重有赏!提拔成金枷、银锁、日游神,都不是梦!”
缓过劲儿来的文判官慌忙冲两个阴差呼喝下令,他自己却拔地而起,旋起一阵阴风,就要狂飙逃窜。
但他刚立地不到三尺高,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直抽的眼前金星乱冒,痛彻心扉!阴风也散了,他从空中倒撞下来,落在陈泽的脚下。
两个阴差根本就没有动,像看傻子一样望着他。
傻屌,金枷、银锁、日游神都死在人家手里了,还叫我们俩去抓?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个阴差对视一眼,忽然同时跪在地上,冲陈泽磕头:“先生饶命!不干我俩的事情!”
陈泽把手一撒,伍子魂鞭如活蛇似的,自动缠在了他的腰间,像个皮腰带,又威风,又好看。
他抬起脚来,重重踩在文判官的脸上,骂道:“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喊着抓我,自己却先开溜?”
“陈先生,不要杀我啊!”文判官尖叫起来。
“你越叫,我就越兴奋!”陈泽用力踩下去,文判官的脑袋都快没入土里了,痛不欲生,连忙收声,心里咒骂陈泽是个大变态。
“我问你,真是为了阴间官司缉魂来的?”
“是啊是啊,不过小神也是听差办事的,奉城隍爷差遣,身不由己啊。”
“缉拿一个普通人的魂魄,用得着你文判官亲自出马?”
陈泽根本不信,冷笑道:“普通的阴差出马就足够了吧。就算要出动神只神将,也该是武判官,该是速报司公,你一个负责城隍日常生活起居的马屁精,凭什么出来缉魂?”
“这,这这……”文判官没想到陈泽这么不好糊弄,一时语塞起来。
“不说实话?”陈泽的脚又开始用力了。
“饶命!”文判官连忙叫道:“小神愿意说实话,只求陈先生高抬玉足啊!”
“贱骨头!”陈泽啐了一口,把脚抬起来:“说!”
“是,是……”文判官揉了揉脸,颤巍巍说道:“是城隍爷相中了温菲菲的姿色,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要勾走魂魄带回去耍一夜。”
陈泽愣住了:“徐长远还有这种癖好?”
“有有有!城隍爷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啊!”文判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嘴里泛着白沫子,滔滔不绝起来:
“陈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城隍爷最好色了!阴司大狱里的女鬼,不分老少,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玩弄了个遍!他还经常从香客里物色美人儿,然后夜里勾魂儿,耍完了以后再放回去,让人家觉得是做了个梦……对了,他还玩弄早夭的娈童!”
陈泽听得眉头紧锁,怒气勃勃,忍不住大骂道:“纯纯一个死变态啊!”
文判官连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小神向来正直,劝他了好几次,可惜人微言轻,他不听啊!”
陈泽目光森寒:“那么一直以来,帮他做这些脏事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