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塞羡将头慢慢靠近,邓菀以为是要吻他,没想到江塞羡只是撩开邓菀嘴角的头发。
邓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都是些无聊的撩人技巧。
江塞羡心想:拿捏。“不知能否和公主一起合奏一曲。”
邓菀本想拒绝,但江塞羡已经摆好右手, 又拉起自己的左手,弹着弹着,江塞羡另一手自然而然地从自己身后绕到古琴上,环抱状,古琴上四手合奏。
邓菀更加羞涩些, 频繁的肢体解除让其慢慢沦陷。
两人互相越靠越近。伯赞和邓虢夫人突然出现。
邓菀立刻将玛瑙项链塞入衣内挡住,江塞羡则是畏惧阿赞这个醋罐子。
“菀儿,这是成皇子。他擅丹青,要不来一张。”
伯赞只是礼貌地匆匆撇了一眼,便看向了江塞羡。
“有劳。”邓菀公主礼貌。
江塞羡还没同意,刚想反驳说画像时间太长,但伯赞已经准备好工具,邓菀端坐。
江塞羡在旁踱步,无聊至极,时而锻炼身体做了两个健身操,时而数花朵花瓣的数目,时而给地上的卵石分类,不同颜色形状各分了一堆,时而在纸上画哭脸,纸上有几千个哭脸。旁边配文阿赞!“会画了不起啊,得瑟!”
伯赞终于画好了邓菀的轮廓,江塞羡一看,愣住, 双手合十:求求你了。
太阳快下山,江塞羡在后园的岩石上躺着睡着。
伯赞和邓菀移步室内画。
邓菀静静地观察着伯赞,伯赞聚精会神,没有被干扰,只关注眼前的像和手中的笔。
旁边的宫女提醒自己晚膳的时间到了,但邓菀只是对侍女说了些什么,继续凝视着成伯赞。
“好了!”伯赞长舒一口气,终于完成了。
邓菀上前端详:“谢谢成皇子!”
伯赞收拾画具打算离开。
“成伯赞。长夜漫漫, 何不浊饮一杯。”邓菀叫住。
成伯赞婉拒以不会饮酒为由。
邓菀礼貌道别。侍女抱怨成伯赞不识趣。“他是皇胄子弟, 宫教严格。 ”
“哼,我看还是白天那位使臣好,懂音律,又懂公主,不像这个闷木头。没意思。”
邓菀 也在思考两位提亲者哪位才是自己的菜。
成伯赞拉起睡觉的江塞羡,江塞羡晕晕乎乎,嘴里吐着:“饿了。”
江靠在伯赞身上,月光狡黠照耀着两人,伯赞似乎对两人的关系很满意。一天的工作结术,
这是独属于两人的时光。
“好, 想吃什么。”
江塞羡和伯赞逛夜市,夜市热闹,酒店,小贩在叫卖,街边粥饭点心,包子、鸡皮、腰肾、
炙羊肉、鱼蓉粟米汤。
江塞羡看到一个写着东菀名饼的招牌,摊推车上卖着醴酪烤肉夹馕饼。
“宁可无肉,不可无饼。东菀肉馕,面香油脆,来吃来看。”
“拿钱拿钱。”江塞羡看到催促。
伯赞付款,江塞羡张开嘴巴,咬了一口,馥郁浓厚的奶香扑鼻,厚实的馕饼,质感是一种介于酥脆和软嫩之间的“韧感”。
“敢问店家这蓬松的口感是用何物制成?”
小贩老板介绍,略显得意:“这醴酪馕饼可是用藜麦制作而成。”
江塞羡:“藜麦?”
“客官有所不知, 这藜麦可是我们东莞的国粮,喜耐高冷旱。”
“这馕饼能储存多长时间。”
“数月之久。当然客官您吃的都是新鲜出炉的。如果您晚来五分钟,小的估计已经收摊了。 ”
两人又来到了芝麻玉米糊的售摊前。
江塞羡喂给伯赞吃芝麻米糊,米糊擦到到鼻子上,一点黑,江塞羡偷笑。
“真的要娶邓菀吗?”伯赞问。
“又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吗?”江塞羡戏谑。
“不适合我。你明天少和她眉来眼去。抓紧办正事。”
“嚄。我刚刚考察了一圈,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外的集市,你去写布告,明天我来贴咯。 ”江塞羡俏皮。
“行,东山岐和东夷国的盟书做好了吗。”
“没~”
集市张贴着这样一张“求贤榜”的布告:昔我东山岐,自沪佚修德行武,广地千
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然南燕泰屡衅我境,国家内忧,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各路天下豪杰,能出奇计强我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赏金数千。
围观的人看得仔细,小声讨论:“这是真的假的。”
“轮得到你去吗。”
江塞羡在人群中吆喝:“既已和东山岐结盟,理应互帮互助,我第一个报名!”
江塞羡在伯赞那里写下名字,两人握手,伯赞:“我们东山岐国王说了,凡报名者皆赏金五十两。若纳录者,论能力处之。”
伯赞手里拿着黄金,继续吆喝,忽悠:这位少侠,骨骼清奇,一看就是习武奇才。
报名的人越来越多。消息传到了东莞国王的耳朵中。
东莞王宫。邓虢公和大臣在商议。
东莞大臣:“我听说东山岐招贤纳士,招募了好多良将,这表面结盟结亲, 实则收买人心,恐壮大之日,对我国不利。”
邓虢公思虑一番:“爱卿所言,亦朕所虑,况提亲使者仍旧未归,八字没一撇。”
突然一男侍神色紧张, 匆忙跑入俯身在邓虢公身边说着。
“岂有此理,背着我国和东夷结盟,盟书可寻得?”
“在此金盒子内。”
邓虢公命人打开,上面写着东夷和东山岐结盟的盟辞书,气得扔到地上。
邓菀坐在房间里看着丹青画像,抚摸着脖子上的玛瑙项链。
邓虢夫人出现:“好精巧的项链,这画像也逼真绝伦。”
邓菀略微脸红。
“昨日两位南燕泰男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邓菀转过头看着画像,不好意思:“母亲大人只管嘲笑孩儿罢了,来人,把这画拿去裱了!”
邓虢夫人心领神会,笑着出去了。
东莞王宫外, 成伯赞和江塞羡站在邓虢前,旁边是喜庆的聘礼,江塞羡在报彩礼名,贺礼摆开占据了有五品玄絺帛八匹,绛二匹、绢一百匹、虎皮二枚、鹿皮五张,拼辎百乘,马二十匹,彩雁一对、白羊一头、奴婢二十人、金钏、金镯、玉璧百对、银锭八万两、黄金两千斤、茶饼若干、酒米各二十斛、霞帔礼服……
邓虢甚为满意,邓虢夫人频频点头。
东菀宫宴,成伯赞和江塞羡坐于席上,旁边的成伯赞又尴尬到犯癌,不敢和邓菀对视,这时江塞羡提醒成伯赞,拉了拉成伯赞的衣角,成伯赞意识到现在自己这个准女婿要有所表示,
于是端起酒杯:“我敬邓父一杯。”
邓虢公端起酒杯:“小女就拜托贤婿了。”
江塞羡继续发话,趁你高兴,再跟你讨要一样东西:“邓虢公,邓菀若嫁与二皇子成伯赞,这陪嫁只需一样——”
“江使但说无妨。寡人能满足的,尽管提。”
“醴酪馕饼”
“好说,好说, 这礼会不会太薄了些。”
“不薄,不薄。”
“好, 待大婚之时,我命人一同送去。”
觥筹交错,邓菀献舞蹈,江塞羡看得起劲,但伯赞若有所思,想办法怎么甩掉这逢场作戏的婚约。
众人家宴饮罢作乐,纷纷散去,江塞羡没心没肺地打趣成伯赞:“你就说,邓菀较之赵卉苒,如何?”
“你要我怎么向人家交代,现在聘礼也送了。”
“好说,把她献给皇上。或者我替你娶了她!”
伯赞生气,一拂袖,大踏步甩开江塞羡:“满脑子鬼主意。没个正形。”
“哎哎哎,我开玩笑呢。”江塞羡追上去。
伯赞不赌气了,反倒停下来“挖苦”江塞羡:“是谁说自己能让邓虢之女拜倒的?”
江塞羡假装生气:“敢笑我。”两人互相追逐。
成列帝在营寨里,江塞羡和成伯赞坐在两侧。
“此番出使, 可有所获。”
“禀告父皇,儿臣已向那邓虢之女立定婚约,邓虢公答应不会援兵东山岐,下一步我们便可举兵进攻溯凌关。”
东山岐营寨内内,扎广勤在地上走来走去,不安。杨将军在溯凌关的城池外叫嚣:“扎广勤你给俺老子出来,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出来,怎么还想做那缩头乌龟不成? 你再不出来,小心老子打得你屁股尿流。哈哈哈”
扎桓、扎封随后进入帐中,神情惴惴。
“军师你说这可怎么办好,东莞背信弃义,撤我十五万援军,连说好的亲事也被那南燕泰抢了去。”
“胜败在于谋,谋定而后动。溯凌关自古易守难攻,地势险要,我们只需闭守城门即可。不出十日, 待对方不战自溃,我们再起兵攻之即可。”
扎封不同意,上次做了逃兵,这次怎么也不能坐以待毙:“军师何出此言,难道待敌方耗尽我们的粮草?”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敌军远道而来, 已经在此地耗了大半年,后备不如我们,且多狡诈,此番围城, 狂飙突进,无携带任何辎重车辆和攻城装备,这次料定不会轻易攻打。我们一旦出兵,就中了对方的计谋。”
“军师谋略多变,恕我不能遵从。”扎封毕竟年轻,渴慕功名已久。一旁的武将姜闻候追随扎封已久,同意出兵。
“大王,愚以为围城之势乃大挫敌军之机,还须牢牢把握。”姜闻候附和。
扎广勤看向扎封、又看了看扎桓、最后看向姜闻候:“严守城门,加大防护,任何人等进出均需节传。命三军城内种植麦粟,多养牲畜。”
“大王英明。”军师鞠躬,表示钦佩。
扎广勤也不是傻,因为如果敌方选择围城,看似很美实则很艰难,但凡走上围城的道路,都是进攻方必须攻下的城池。
溯凌因为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攻克且地势险要,绝对没有绕过的可能,所以才会被围困。
现在成列老贼要在那旷野中安营扎寨,且不说野战工事条件如何艰苦,就说军营的营帐也比不上最简陋的房屋,遭遇暴雨大雪天气就更加苦不堪言。
趁其心理和生理防线都受挫时,进攻十有九胜利!
但碍于上次的失误,没有听从军师的安排,怕生事端与嫌隙,所以这次不能再冒然行动,先命令士兵粮草自给自足观察一阵再做定夺。
“父王!你~哎!”扎封说着跑了出去,心想既然自己一个人说不动父王,眼下必须调动多方将士,激起其战斗欲才能破敌。
扎封走上城头,瞥眼看到杨将军在扯着嗓子大喊:“扎封,我是你爷爷,你再不出来,就是我孙子。”
扎封掰断手里的长剑,愤怒。
成伯赞骑着马出现在杨将军身边。
杨将军:“老子口也喊干了, 肚子也喊饿了。你说这对方据守不出可怎么办?”
“这是战书,请将军射入那城池之内。”伯赞递给杨将军一封下战书。
杨将军一箭射向了扎封的头发,擦破了扎封的头皮,头皮渗出血来。
于是又开始叫骂,“孙儿扎封,你给我听好了,这次爷爷饶你,下次我的箭可就不长眼睛了。”
扎封怒不可遏,头发被勾乱,想起上次弓弩手射偏的后脑头发,前耻未洗,想着出神,走下城楼时竟然不小心从楼梯上翻了下去,摔个够呛。老士兵不明所以,见扎封这一副狼狈模,样嘴角微咧,扎封以为对方是在嘲笑他,便立刻下令将老士兵拖出去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