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你怎么来找我了呀~”左柚勾着沈宴的小拇指晃了晃,笑得一脸甜蜜。
她当然知道是手上的定位镯子发挥了作用,但就是想亲耳听他说担心她,想来找她。
“想你了。”沈宴嗓音清冽如泉,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顺手把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左柚有些意外,沈宴平日里含蓄得不行,总要她缠着闹着才会红着耳朵说些肉麻的话,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说了?
“接着!”
卫慈带着些不满的声音响起,刚还在他背上的小孩被他塞到了左柚和沈宴中间。
左柚一脸懵逼,这位又怎么了?
早先不还防备着不让她碰吗,现在就又扔给她了?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下不了山了,几人只能在田小花家留宿一晚。
车子开不进去,几人只能步行过去。
沈宴背着小孩走在前面,左柚和李叔跟在两边,卫慈慢吞吞跟在最后。
“左柚,过来一下。”
前面的几人纷纷回头,便看见卫慈扶着腿脸色有些不对劲。
“咋了,崴脚了?”左柚高声问道。
“嗯。”卫慈皱着眉点了点头,看来崴得不轻。
“沈宴,我去看看他。”左柚说着把自己的伞和李叔换了一下,道:“你们人多,要这把大的伞。”
说完,左柚拿着伞大步朝卫慈走去。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卫慈见她过来嘴角扬起,故作轻松地站直了身体。
“走两步试试?”左柚顿住了脚步,鼓励地看向他继续道:“你要是不严重走两步,加油,你能行的!”
“你!”卫慈在她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真试着往前走了一步,随即露出了痛苦面具。
“还真崴了啊!”左柚似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朝他走近,豪迈地把伞递给他:“你来打伞。”
卫慈接过伞朝她那边倾斜,带了些许的笑意道:“你扶我一下就行了。”
一道冷冽的目光隔空落在身上,卫慈笑着抬眼对上沈宴的暗沉的视线,缓缓伸手搭上左柚的肩。
下一刻,他的身子一下悬空,一阵天翻地覆后,卫慈惊恐地对上了左柚的后脑勺,他又惊又怒,崩溃得大喊:“左柚你在干什么!”
左柚稳稳地把他扛在肩上,大步往前走,边走边道:“不是你脚崴了向我求助?大恩不言谢,记得涌泉相报就好。”
“你放我下来!”卫慈脸涨得通红,尤其是沈宴和李叔看过来时,他第一次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唉,你们小男人就是多事。”左柚一脸无奈地瞟了他一眼,脚步不停,“不帮你又可怜巴巴的,帮了你又哇哇叫,你到底想怎样?”
卫慈绝望地闭上了眼不再发出一个音节。
到了田小花家,左柚把卫慈放下,一脸疲惫地甩了甩酸痛的手,嘀咕道:“这大胖小子还挺结实,差点没把我累死。”
卫慈:……你大可不必说得这么大声。
田小花家一共三间卧房,被子也不多,这么多人怎么住便成了一个问题。
左柚和田小花一间,王哥和牛爷爷一间,最后就只剩一间了。
这就意味着卫慈必须和沈宴挤一间,沈宴神色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卫慈拄着牛爷爷的手杖冷哼一声道:“整得跟我想跟你睡似的!”
左柚听见这话,又见两人两眼都快碰出火花了,电光火石之间,她伸手将沈宴挡在身后,狐疑地看着卫慈道:“这是我的,你可不能睡嗷!”
卫慈气得想死:“你在胡说些什么!左柚你是不是想死?”
“卫总忘了刚刚是谁把你扛回来的吗?”沈宴站在左柚身后和卫慈四目相对,着重强调了某个字。
左柚配合着道:“就是就是,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辛辛苦苦把他扛回来,某些人不报恩就算了,还要恐吓我,这年头好人难做啊~真令人宫寒!”
她同样着重强调了某个字。
“大家来烤烤火吧,夜里凉,不烤暖和怕是睡不着哦!”
牛爷爷出声打断他们,他在堂屋中央生起一堆炭火,还放了好些土豆在边上烤着。
一群人便围坐一圈烤火。
田小花熟练地用玉米棒把烤好的土豆擦干净,羞涩地递给左柚,小声道:“姐姐,你要试试这个吗,加点调料很好吃的。”
“谢谢小花~”左柚欣喜接过,田小花便小跑着去拿来了一个罐子。
她提醒道:“这里面是我做的辣椒酱,有点辣哦!”
左柚舀了一点抹在土豆上,一口下去满足得两眼发亮,连连赞叹道:“太好吃了,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满足了,小花你简直就是小厨神,我都想把你拐回家了!”
左柚说着戳了戳沈宴道:“沈宴,这个又辣又香,你也试试,真的好好吃。”
田小花拼命压着上扬的嘴角,可笑意还是从眼里流露了出来。
余光瞥见卫慈正盯着她手中的辣椒酱看,她大着胆子把辣椒酱拿到卫慈面前,小声道:“哥哥,你要不要试试?”
卫慈有些犹豫,这个看起来是真的辣。
他的犹豫让田小花有些不知所措,手停在半空。
左柚朝田小花伸出手道:“他吃不了辣的,给我们吧。”
毕竟她失忆那会儿给卫慈做过几天女佣,餐桌上从来没出现过辣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吃不了辣。
她那时嘴巴差点淡出鸟来,总半夜偷偷溜出去吃烧烤过过嘴瘾。
田小花刚要收回手,卫慈便接了过去,道:“谁说我不吃辣了?”
说完学着他们刚才的样子挖了一勺,心一横便就着烤土豆送进了嘴里。
左柚震惊地看着他,卫慈面无表情地嚼了嚼,辣椒酱在舌尖爆开,辣意直冲天灵盖。
可顶着左柚和沈宴的视线,他仍旧面不改色地嚼着,只是多咬了几口土豆,这下没敢再加辣椒。
“不就是个辣椒酱,不过如此。”他强忍着痛苦说道。
沈宴像看傻子似的瞟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你鼻涕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