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
未过多久,众人牵着洞穴外的马匹站在洞口。
他们望向远处风沙,纷纷戴上面罩,跃上马背,朝远处奔去。
路途上,不少遇见他们的商队纷纷躲进洞窟中。
直到马蹄声渐远才从洞中走出,继续牵着骆驼往远处行去。
此时的刘相旻望着手中的地图,盯着标记的方位,调转马头朝身后的队伍吩咐道:“一队、二队都是老位置,三队跟我走。”
话音刚落,众人便在此分道扬镳。
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将目光看向刘相旻。
“今日要去沙城,签订烈铁矿石的协议。”
“路途遥远,对于刚进入队伍的你来说是一场不错的历练。”
“事不宜迟,走吧。”
临近酉时,四人才瞧见了远处沙城的轮廓。
他们将马匹系扣在城外的马厩中,随后步行前往城门。
望着远处排起长龙的队伍,刘相旻眉头紧蹙,脸上挂满了疑惑。
而这一切恰好被乾意尽收眼底。
在两三个时辰后,因天色渐晚才进城的四人也只好寻了一处客栈暂且住下。
此刻坐在木椅上的刘相旻目光有神地望向窗外,深知今日出现的景象绝不是偶然。
可尽管思路清晰,却不知该如何着想。
他扫视了一圈,看着倚靠在窗边的乾意,缓缓起了身。
“可是有何发现?”
面对刘相旻的疑问,乾意有些诧异地回过了头。
“师傅早就察觉到了?”
“嗯。”
听到这,乾意将木窗紧闭,小声的回应道:“方才底下人群变化有些古怪,其中还混有几个熟面孔。”
“哦?说来听听。”
“不知师傅还记得今日酉时城门排起了长队?”
“嗯。此事定不是偶然。”
在看到刘相旻严峻的面容时,乾意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不知这背后到底在蓄意着什么,但或多或少会与他们此行有关。
揣测不定时,乾意垂下了头,不再作声。
“罢了,既已出现那便之后再去着手解决吧。”
“嗯。”
——————
次日清晨。
在一阵敲门声中,乾意缓缓从床榻上坐立起,眼神严峻地盯着从屋外走进的谢昕。
她手里端着两碗清粥,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为何会在此?”
面对乾意的疑问,谢昕干笑了两声,将清粥放在了桌上。
“先趁热吃吧。”
听到这,乾意无动于衷。
对于眼前的谢昕他心中明显有所戒备,这一点谢昕或许不明白但是心中也有所感应。
不过在她单纯的想法中,自身能做的很局限,只有默默地付出的办法。
尽管能成的希望渺茫。
她知晓自己改变不了乾意的揣测,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也只能安于现状,保持距离。
要怪就怪在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个外来者产生好感。
此刻的谢昕从腰间的袋子中掏出四个馒头,小心翼翼地搁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去。
随着房门合上,乾意紧绷的神经也稍微得到了些缓冲。
他长舒一口气,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清粥与馒头,出了神。
“谢昕?”
“你为何会在此?”
“还有你手腕上的伤怎么回事?”
门外传来动静,让乾意不自觉的回过神来。
“刘老......”
“我只是碰巧路过。”
说到这,谢昕垂头丧气地想要绕开刘相旻。
哪想刘相旻不仅未让开,反而面目严肃地拽着她的衣袂走进了房间。
推开门的那一刻,刘相旻第一眼就瞧见了桌上的清粥与馒头。
随后目光瞟向坐在床榻边欲想起身的乾意。
他忽然想到些什么,眉头微微紧蹙,脸上挂着几抹尴尬之色。
“未想到你二人发展如此迅速。”
听到这,方才还垂头丧气的谢昕脸上绯红一片,急忙辩解道:“刘老!”
“未有!”
“从未有过的事!”
看着极力辩解的谢昕,刘相旻露出了更是坚信的神情。
“师傅。”
乾意话音刚落,二人的目光就纷纷看向他。
“何事?”
“方才我想了许久,昨日那行人的目的兴许不是我们。”
刘相旻先是一愣,随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呢。”
“昨夜亥时。”
话说到一半,乾意将目光看向左侧的谢昕,眼神严峻下来。
刘相旻见状,急忙将谢昕朝自己的身旁拉了拉,示意道:“无妨,自己人。”
“嗯。”
“在昨夜亥时,那伙人已经离开了。”
“看他们匆匆忙忙的模样,兴许是来寻人的。”
“寻人?”
“嗯。不过也只是猜测。”
“若真是如此,那沙城可是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说到这,刘相旻将谢昕推到乾意的面前并嘱咐道:“谢昕先托你照顾,我与莫瑄先去处理点事情。”
“好的,师傅。”
在刘相旻走了有一会后,谢昕才敢蹑手蹑脚地挪动到木凳旁。
她坐在桌前,将手贴合在碗沿上,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失落。
“乾哥,这粥你还吃吗?”
过了好一会,见乾意没有回应,谢昕缓缓地端起碗将清粥一饮而尽。
“乾哥,今日之事,实属抱歉。”
“我也未想到刘老会误会我二人。”
话音未落,乾意起身走向木窗,望向远处的风景。
这等举动对谢昕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她垂下眼帘又是一阵喃喃自语,随后又将剩下的一碗清粥吞进肚中。
二人的气氛逐渐陷入古怪。
就在这时,乾意的目光锁定在一家衣铺。
他回想起前些日子刘相旻的生辰未随分,想着既然都来这沙城了,给他老人家买几件衣物也算是孝敬。
暗想到这,乾意走向房门,向身后的谢昕丢了一句在此处别动的话就匆匆离开了客栈。
来到衣铺,琳琅满目的衣物令乾意竟也扼腕长叹。
他踱着步来回打量,眼神一亮间已将挂在墙上的衣物取下。
紧接着,便直接走向了柜台。
“所费多少?”
话音刚落,从后门传来几声细微的叫喊声。
随着几声甩门的声响,一位满面尘灰的女子站在柜台中,回应道:“抱歉,方才有要紧事。”
身前的女掌柜嘴角微微上扬,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算盘。
虽说满脸灰尘,可也掩盖不住她那秀丽清纯的脸。
这时,后门又传来几声敲响声。
女掌柜一听,心头一紧,拨动的手指也戛然而止。
“冯羽澜!这都拖欠几月了!还未做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