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大婶背影消失,时瑜问。
“怎么样,霍姨,我够意思吧!每次你和周大婶争执,我都站在你这边,你可得记得我的好,以后好好照顾我。”
霍丹秋心里正烦着呢,她一肚子的火没地儿发,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送上门找骂的,被你几句话就挤兑走了。
我上哪儿说理去啊。
“是是是,我谢谢你。”
时瑜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阴阳怪气。
正要说话,时正阳说,“小秋,你回去休息,今天的饭我来做。”
“你怎么能做饭呢,不行!”
她怎么能让她的亲亲老公动手做饭呢。
平时打打下手没关系,那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现在他一个人做饭,那不是纯纯劳累吗?
再说,她还想时正阳给自己处理伤口呢。
霍丹秋眼睛扫过时瑜和时庆生。
最后停在自己儿子身上。
“儿子,你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可以学一学做家务。
我小的时候,人没灶台高就踩着板凳给一家人做饭!
儿子,你试试吧,不好吃我们不怪你。是吧,瑜瑜?”
还不忘询问时瑜的意见。
为什么不安排时瑜动手做呢?
笑话,时瑜这个炮仗,她这个后妈要是使唤她动手做一家人的饭,她能把你的锅给掀翻信不信。
时正阳没理会霍丹秋,自顾自接过她手里没做完的工作。
“你回去处理伤口吧!这里冷。 ”
然后又对时瑜和时庆生说,“你们回去吧,庆哥儿,你帮你妈妈处理伤口。”
霍丹秋伤的是左手,她自己确实不好包扎不了。
时庆生和霍丹秋进屋,时瑜留在外面。
她倚在站立,说:“爸爸,你后悔吗。你对钟敏侹好,她做事不考虑后果。”
钟敏是个聪明人,她会不知道一个电话会让继父和亲妈的名声毁于一旦?
但她还是做了。
时正阳能说什么,怨几天前的自己放任霍丹秋行事,忽视钟敏的真实需求,寄希望于钟敏是以前那个受了委屈也一声不吭的闷葫芦?
还是往前推,在钟敏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拦住她,不让她走出家门。
就算在那个时候拦住了人,又有什么用呢?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和那个男人好上的。
家里谁说上她男人的一句不是,她都能和你急。
他也年轻过。
当年和时瑜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海誓山盟过。
怎么会不懂呢?
家长的阻拦只会让年轻的男女觉得他们之间情比金坚。
特别是女儿。
时正阳忧心忡忡,再次郑重对时瑜道:“瑜瑜,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不能脑袋一热就和一个男人跑了。”
不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利益上。
他都不愿意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漂亮女儿说:“爸爸我就要嫁给他,他做饭好吃,其他任何人也比不上他”。
时瑜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是和钟敏一样的因为脑袋一热就能陪男人吃苦的人吗?”
这不是笑吗?
“应该不是,但,我怕你被别人的一顿饭哄走。”
“爸爸,要不?你每个月从你的工资里余下一份给我当零花钱呗。只要钱给够,你闺女就不可能被别人的三瓜两枣娶回家。”
说到给钱,时正阳没心思和时瑜再说这个话题了。
“菜好了!”眼神示意时瑜端菜上桌。
看着不赖!
没想到,自家父亲是真的有掌握厨艺技能。
“吃饭了!”今天是时瑜喊的。
“霍姨,怎么样?不流血了吧!下次小心点哦!就算心里再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发泄呀,我们会心疼的!”
霍丹秋:“……”
时正阳接过时瑜的话,“时瑜说的没错,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也不要生气了,不值得。”
“对,气什么呢?以后就当没这个女儿!”
“不要说气话!”
虽然我也不想你认这个女儿,但是我能说吗。
与此同时,粤省小渔村。
“怎么样,你没事吧?”
“你试试?”
常洪才一条腿轻轻搭在木墩子上,另一条腿点地。
秋天没农活了,农村也没得闲。
趁着枯水期修水渠,挖淤泥。
常洪才上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铲伤了自己的脚。
按理说不用下那么大力气挖的,他做工的地方都是一些杂草,也用不着大力。
怎么就伤这么重呢?
常洪才受伤,钟敏心里也没个主意。
常洪才说什么是什么。
打电话是常洪才提出来的,钟敏不疑有他。
花了三毛钱呢,可心疼死她了。
“我打完电话了,我妈会给我寄钱。放心,你的脚有救了。”
“嗯,还好有你。”常洪才感激。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嘛。对了,你去电话的时候,你妈妈有说什么吗?”
说话的时候,看着自己包扎得夸张的脚。
钟敏脸上的笑意有一丝裂痕。
“能说什么,她可是我的妈妈。我们家也不是没钱,我都打电话说明了你现在的情况,我妈怎么可能不寄一分钱。”
常洪才没再问。
在他心里,钟敏只要能从家里要到钱就好,通过哪种手段得到的,有又什么关系。
而且,他的脚只是流了点血,包扎的夸张了点,实际上是小伤。
他多花了几毛钱,让村里赤脚医生多缠了几圈纱布。
当时只是想逃避村里繁重的劳动。
但看到钟敏哭着跑过来,手足无措看着他被包裹严实的脚。
不过三秒,他的另一个计划成形了。
于是有了钟敏给厂里传达室打电话这出。
反正钟敏家里有钱,给自己的女儿寄点钱怎么了。
后面就算钟敏就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毕竟她那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