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垣醒来已是晚上,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拿过桌子上的笔记本,林垣翻开又看了一遍。几分钟后,他摇摇头,还是一点也看不懂。真不理解,写一本谁都没法解读的笔记是要干什么。这让林垣想起上学的时候抄笔记的日子,有些人写的学习笔记,他也是一点也看不明白。
“算了,看不明白就先放着吧,先买饭吃饭!”对于笔记本这件事,林垣没有过多纠结,起床下楼买饭去了。
好久没回家的柳志,带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打开了家门。简单收拾一下,他就进了厨房。接下来,他在厨房里默默地忙活着,洗菜、洗肉、和面、调馅等包水饺这套流程之前已经做了二十几年,他太熟悉了。
以前,他做四个人的量。那时候,有妻子帮忙,柳新和韩全在一旁玩闹。那年,自己有一份工资优厚的工作,家庭美满。直到柳新3岁那年,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冲向了走在路上的柳新母子。在两人在医院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韩全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两支奇怪的药剂。那两支药剂成功从死神的手里将柳新母子抢了回来。柳志十分感谢韩全,谁都没想到,那居然成了梦魇的开始。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那药剂是救命的良药,可韩全却说,这是违禁品,为什么是违禁品却没有告知他们。那年,韩全变了,他开始接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后来,柳志的妻子发现了韩全在倒卖这种药剂。父母早逝,她不想看着韩全走上一条不归路,她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可韩全完全被倒卖药剂的暴利迷惑了双眼,甚至在暴怒之下说出:“我们断绝姐弟关系!”
再后来,柳志的妻子生了重病,柳志倾家荡产给妻子治病。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最终,柳志的妻子病危。万般无奈之下,柳志给韩全打去了电话,只为求一支药剂。韩全一听,带着手里的最后一支药剂就往医院赶。可路上,韩全遇到了警察追捕,原来他被手下的人出卖了。韩全在逃跑的时候也被手下暗算,身负重伤的他逃进了一家配件厂……
现在,他也做了四个人的量。自己盛了四盘,放在桌子上。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就像当年一样,他们也好像还在。
吃完饭,柳志带着盛满水饺的保温桶骑着电动车离开了小区。不多时,他来到了目的地,云州公墓。
来到妻子和孩子墓前,他打开了保温桶,分别放了一份在两人的墓前。
“你带我的那份了吗?”一道声音从柳志身后响起。
“桶里剩下的那些就是。”柳志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保温桶。
“说真的,你手艺不错。”韩全拿起保温桶就伸手去拿水饺。
“你说,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柳志问。
“要不你跟着我吧。”
“跟着你贩卖那种毒药?”
“什么毒药?那叫长生水!你不能参与进来,要不你给我做个厨子吧,我还是喜欢你做饭的味道。”
“我的手艺真那么好?”
“不怎么样,但我喜欢。”
“其实,我一直没有怪过你,你姐也一样。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有个工作,结婚生子。”
“什么?”韩全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姐临终前还在念叨着你啊,听我一句,收手吧。以后,别再碰那东西了。”说完,柳志起身要走,他看了一眼还在吃着水饺的韩全便离开了。
望着柳志离去的背影,韩全说了一句:“小新的事还没结束啊,哥。”
柳志来到了派出所,他承认了杨磊、郭淮和张德厚的死是他做的。因为柳新的死,他对三人怀恨在心。当民警问其原因时,他简单讲述了事情的起因。
期中考试的前一晚,因为吃坏了肚子,所以时不时往厕所跑。在晚上熄灯后,因为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上床睡觉,柳新在厕所被校长张德厚抓了个正着。张德厚并没有理会柳新的身体情况,询问了柳新的姓名和班级后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柳新便被全校通报批评,班级的评分也被扣了五分。因为这件事,杨磊对他大发雷霆,指责他:“你就是个废物,不,你连个废物都不如,只能算半个。”班级里的同学也在某人的刻意传播下对柳新指指点点,开始孤立他。
再后来,那种职责变本加厉,甚至已经到了谩骂和人身攻击。
最终,柳新承受不住压力选择跳楼。
“这就是原因!”
说完,柳志便没有了气息。